風迎面而來,雪雨打在臉上,冰冷刺骨。
本就死氣沉沉的瀘州城,因爲這場凌晨就下來的雨,讓大街上更是寥寥無幾的人撐着傘經過。
段白宴留下了阿七阿左還有銀霖,甚至還有一部分的暗衛,就是來保護這院子裏的人。而蘇遙也在其中。
蘇遙掃興的趴在桌子上,依舊望着溫子然和阿涼在那裏忙活着搞實驗。
忙得井條有序的溫子然時不時就會擡眉看一看蘇遙的情況,見她那張如同死魚般的表情,他好心的開口問了句,“怎麼?不開心?”
“段白宴這個榆木腦袋!”蘇遙忍不住罵人。
“他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溫子然不以爲然。
“切,搞得我就是個累贅一樣。”
“誰叫你的手臂好了又裂開,好了又裂開。除非你是真的不要想要自己的手臂了。”
話落間,蘇遙就坐直了身子,她望着自己的手臂,輕輕一摁,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比之前使力多了。”
溫子然嫌棄的瞄了她一眼,“我們做大夫的就是最不喜歡你們這些不聽話的病人。”
蘇遙切了一聲。“我去也無非是想要幫他們能進展的順利而已。”
“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累,你可是女孩子。在這裏沒有一個女子會跟你這般恨不得是跑去跟閻王爺打個招呼。”溫子然苦口婆心的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已經習慣了,改不了。”蘇遙摸着茶杯的邊緣,很是無聊的說。
“那你現在的身份是楚王妃,本來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身份,倒是被你活成了個跑腿的。難道段白宴還缺你一個斷案的?”溫子然又說。
“但他們對恪闞部落的東西並不是熟悉。”蘇遙將自己最有價值的優點說了粗來。
若不是蘇遙自己的提醒,溫子然也不會想到這一塊兒去,“你會恪闞文字,又懂得恪闞那麼多的東西,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嗎?”
蘇遙聞言,陷入沉思,良久之後才搖搖頭,“我也想過,只是實在想不起來。”
下一刻溫子然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已經朝着蘇遙這邊走了過來。他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幫忙看看蘇遙的頭,心想會不會是腦袋上有淤血,才導致失憶。
見溫子然過來,並且打算摸着她的腦袋,蘇遙也是第一時間躲開,“你要做什麼?”
“看看你的腦袋上是不是有血塊。”
蘇遙對腦袋上有血塊的後果很清楚,她很自然的靠近溫子然,示意讓他看看。“你是懷疑我的腦袋上有淤血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如果你是被刻意造成示意的,或許我又要好好找一找導致你失憶的東西是什麼。”溫子然檢查的很仔細。
越看他越是臉色沉重。
沒一會兒,溫子然已經放下了雙手。
當即蘇遙就擡起頭好奇的問,“怎麼樣?”
回神的溫子然神色如常的說
,“你頭上的確是有血塊。”
“不過我看你頭上的血塊很奇怪。”溫子然坐了下來,認真的對蘇遙說。
“怎麼奇怪?難道要開顱嗎?”蘇遙同樣是神經繃住。
“你頭上的血塊分散的地方很多,而且也不是很大的塊,所以如果是一般的大夫很難發現。像你頭上的血塊,恐怕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太容易的消除。”剛說完話,阿涼已經將筆紙拿到了這邊來。
下一刻溫子然就低頭寫了個方子,“這件事情也急不來,我們先喫化瘀血的藥,觀察幾天看看。”
蘇遙凝眉,記着溫子然說的話,“你是懷疑有人刻意所爲?”
“嗯,看樣子你身上是藏着什麼祕密。”溫子然又將方子給了阿涼,意思讓他去熬藥。
見阿涼離開後,溫子然才認真的說道,“恪闞人也是刻意的對付你,相信你的身份不簡單,至於你爲什麼會成爲蘇承的義女,相信這件事情等你恢復記憶之後都會水落石出。”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原主倒是個藏着許多祕密的人。”蘇遙撐着臉,臉上波瀾不驚。
“如今這個身份的人是你,他們對你圖謀不軌,你也要在意些。”溫子然像個兄長一樣說話,“那個面具男子會對你那麼好,相信也是知道你的身份。到時候如果有機會再碰到的話,你最好能套話就套話。”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溫子然的聲音格外的輕。就怕守在門外的阿左和阿七會聽見。
蘇遙將溫子然的話聽了進去。
搞懂原主的真實身份,還有除掉身上的噬骨蟲,本來就是蘇遙最大的心願。不過在溫子然的幫助之下,她倒是進展的很順利。
若不是有個同樣命運的人,興許蘇遙現在也還在楚王府等着。
“回玉丹有結果了嗎?”蘇遙轉移話題問。
“已經調查出了裏面的兩種成分,不過這裏頭還有種很特別的藥引,我一直都還沒有查不出來。”溫子然坦白的說,
“那看樣子回玉丹是什麼做成的也很快就有結果了。”蘇遙臉上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溫子然沒有告訴蘇遙,這個藥引很是難分辨出來,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個藥引。
“你若是無聊的話,我給你找幾本醫書如何?”溫子然轉移話題。
蘇遙本來就是閒得無聊,“可以吧。”
其實蘇遙很擔心段白宴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大家不知道在黑江對面到底是有多少的人,但如果大動靜的帶着兵過去的話,到時候損失慘重,甚至被套了陷阱可就不好。
所以這次去,段白宴帶上的都是武功高強,而且懂得水性和射箭的護衛。
張慶田則是沒有跟着去,段白宴覺得純屬就是個拖累。
而且連張慶田都去了,或許瀘州城的百姓就基本都知道了什麼事情。
溫子然拿來的都是比較入門的醫術給了蘇遙看,蘇遙看的比較認真,但她一心兩用,半個心思都想着段白宴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