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心急,忘記了黑衣人的實力。在瀘州城的時候,她不就已經和黑衣人正面交鋒過了嗎?若不是元錦的出現,興許她早就沒命了。
蘇遙並不知道是什麼讓黑衣人改變主意,不殺她,甚至讓她成爲一個殺手。但這種被控制的人生,蘇遙從不妥協。
她心急了,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休息了片刻,蘇遙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元錦靠在旁邊,聽到了動靜,見蘇遙站起來,他同樣是起身。元錦微微蹙眉,不悅道,“怎麼?這個時候你還要回去?”
“天快亮了,若是銀霖發現我不在的話肯定會着急的,到時候他一慌就會露了馬腳被段白宴的人發現。”蘇遙掙脫開了元錦的手,充滿感激的說,“今晚的事情就謝過你了,來日再還你這個人情。”
“你這死丫頭,怎麼就喜歡禮尚往來呢。”元錦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蘇遙不語,從剛纔黑衣人和元錦的對話裏,她多少也是清楚,元錦現在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但黑衣人現在也不會動元錦,恐怕是考慮到某些原因。
但蘇遙要是再拉着元錦一起,等到時候元錦也會遭殃。蘇遙並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蘇遙不說話,元錦也懶得繼續這個話題,他馬上話鋒一轉,“明天本少會派兩個人去李府找你,我們恪闞部落的易容術是極好的,保證將你易容成誰都認不出來。如此的話,你進出皇城也是不會被發現任何端倪。”
蘇遙深意的看了元錦一眼,目光打量,表情複雜,良久之後,她才動了動脣瓣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我?”
“本少說過,本少對你早就動心了。只是你心裏只有段白宴,可容不下本少。”元錦將火給撲滅,說着說着,就已經在蘇遙的面前蹲了下來,“好了,想要說什麼,今後有的是機會,不過今晚趁着天還沒有亮,你還是早些休息爲好。”
瞧着元錦的舉動,蘇遙嚇了一跳,她忙是往後退了一步,“我又不是傷了腳,你這樣做什麼。”
“本少怕你走的時候,肩膀這處會隱隱作痛。”元錦好聲好氣的說。
“那也不需要,這點痛我還能忍受的了。”說完話,蘇遙就已經繞過元錦,直接走出了城隍廟。
元錦望着蘇遙加快腳步的樣子,又氣又想笑,馬上也是追了上去。“不背,那陪你回去總可以吧,你慢點走,本少不揹你了還不成嗎?”
蘇遙安然的回到了李府,她重重的躺在牀上,這才露出了難忍的表情。元錦說的沒有錯,這走路的確是會讓肩膀疼。她隱忍了一路,深怕到時候被元錦發現又要來揹她。
伴隨着疼痛,蘇遙就已經沉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楚王府。
段白宴已經兩日未睡了,他一直都在淺雲居,等着阿左他們帶消息回來,可每次都是無望。
,就是發不出來。
他就算是氣,也是氣自己。
蘇遙當時說的話,句句字字都還在他的腦海裏徘徊着。他沒有想到蘇遙不管在丞相府還是在楚王府都過得如此的不開心,他從未察覺到過啊。
蘇遙當時說的發,激發的怨氣,可想而知都是累積了許久。
段白宴緊握着拳頭,內心煩躁。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了。段白宴當即是擡頭,卻發現進來的是溫子然。段白宴收回視線,重新拿起書,當做自己又是認真看起來。
溫子然看見段白宴這個樣子,也是嘆了口氣。
“你沒想過蘇遙爲何會這樣?”
段白宴擡頭,神色帶着幾分不解。
“我想過就算是蘇遙會因爲看見你和劉子欣,”溫子然頓了頓,繼續說,“那也不可能會是如此大的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溫子然的這番話,段白宴沉思了片刻,竟然是想到了劉啓天。“劉啓天!”
“你想到了什麼?”溫子然驚喜的問。
“恐怕是黑衣人又想要她做什麼,所以。”段白宴欲言又止。
溫子然雙手一拍,靈光一閃,“沒錯,肯定是因爲這樣。她恐怕是兩頭爲難,所以就只能離開楚王府。”
想到這個段白宴依舊是一臉懊惱,“當初是本王逼迫她不許聽從黑衣人。”
“那也是無可奈何,黑衣人手上有蘇遙的把柄,蘇遙不得不從啊。”溫子然看着段白宴說,“你也真是的,明明蘇遙都已經跟你坦白了這些,她也是跟你說了她的難處,而且人也不是她殺的,你爲什麼一定要逼她呢。”
這下子兩個人都是完全明白了,蘇遙爲什麼會那麼大的動靜。
劉子欣無非就是根導火線。
“那現在去何處找蘇遙?”段白宴的語氣十分的低沉,他也是被溫子然罵的完全沒有反抗。
溫子然看見段白宴這個樣子,也是罵不下去了。
畢竟一向冷酷霸道的楚王爺,從未有過這個樣子。
“蘇遙很聰明,她不會隨便躲着的,相信是我們想不到的地方。但是我相信她是不會離開皇城,就如你所說,黑衣人還是會讓蘇遙做事。”溫子然自我分析道。
聽着溫子然說的話,段白宴也是馬上回想着一切儘可能會讓蘇遙想到的地方。同樣,溫子然也在想。
“皇城內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想不到又不會去找的?”溫子然自言自語道。
“清音樓。”
溫子然聞言,帶着幾分詫異,他馬上否定,“不可能,你忘記了,蘇遙還把銀霖給帶上了。”
段白宴垂下眼皮,又是繼續想。
“罷了,我們還是慢慢找,反正現在也是猜到了蘇遙的心思,也是相信她還在皇城。而且有銀霖在身邊,也不會有事。倒是你啊,好好休息好好喫飯,別還沒找到蘇遙,你就先倒下了。”溫子然好生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