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山爲聘:吾妃甚毒 >第80章 自生自滅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次日雪過天晴。

    這是第一次蘇玉徽正式拜訪周國公府。

    昔年的周國公府是跟隨神宗南征北戰,立下了不世功勳,後世被封侯爵之位。

    但是周家的後世子孫資質平平,在朝中並未立下什麼大功績,也沒犯什麼大錯,雖無什麼實權,但襲承侯爵之位安享富貴,周家子孫中,周蘅蕪算是最爲出色的一個,年紀輕輕便就時任大理寺少卿,前途無限。

    比起蘇家的奢侈,周國公府倒是低調很多,但是處處也透露着世家的氣勢。

    蘇玉徽遞了帖子,便有下人們連忙引着蘇玉徽進門,按照規矩,她第一次到周家應是要拜訪老國公夫人的。

    這些年,因爲老夫人的緣故周家對於蘇瑾瑜兄妹多有照拂,論理蘇玉徽早就該拜謝她的,只是她之前在蘇家未能立足,尋不到合適的時機,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來拜訪,想到此處蘇玉徽不禁苦笑一聲。

    如蘇玉徽所預料的一般,老國公夫人十分的和藹可親,見了蘇玉徽這個小輩歡喜不已,拉着她坐在身邊道:“真是個好孩子。”

    熱情的拉着的手蘇玉徽說了好些話,蘇玉徽雖然第一次遇見這樣慈和的老人家,但是她素來乖巧,更兼能言善道,沒有人不喜歡的。

    這般下來老夫人更是歡喜,又無不傷感道:“像,真像啊……”

    周杜若抿着嘴笑道:“祖母說她像誰啊?”

    老夫人臉上頗有懷舊之意道:“像她的母親,是個美人胚子。記得當年你母親滿月的時候我還抱過她,如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也這麼大了。你母親她們卻……”

    說着一邊擦拭着眼淚,氣氛有幾分的傷感起來,一旁的周杜若連聲的勸道:“祖母你看這還在新年裏呢,可別再惹哭了玉徽。”

    老夫人拭去了眼淚,她們後宅婦人尚且不知蘇瑾瑜出事的消息,拉着蘇玉徽要留她用午膳。

    一陣寒暄之後,蘇玉徽說明了來意,尚且在新年裏,蘇玉徽也不敢讓老人家擔心,只說有事想找周大人幫忙。

    又怕人誤會,便道:“是受兄長之託來找周大人的。”

    “這好辦,杜若,去叫人讓你哥哥來。”一面說着,一面還奇怪道:“蘅蕪也不知怎麼回事,往常這個時辰早就來請安了,莫不是昨日多飲了酒睡過了。”

    去叫周蘅蕪的下人去了許久,蘇玉徽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也不好多催促。

    待了一盞茶的功夫,去喚周蘅蕪的下人方纔過來道:“夫人公子病了,怕是昨日落水染了風寒,燒的迷迷糊糊的還不曾醒呢。”

    老夫人素來疼愛小輩,聽了這話當下坐不住了,起來震驚道:“怎麼就病了呢,快,快去請大夫來看看。”

    蘇玉徽沒想到這般時運不濟,周蘅蕪偏生在這個時候病倒了,這邊老夫人擔心孫子的身體,便要去周蘅蕪的院子裏看他。

    到了周蘅蕪的院子,卻見他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要嚴重,渾身發燙的說着胡話,老夫人狠狠的將伺候他的小廝訓斥了一頓。

    周杜若一面安撫着老夫人的情緒,一面奇怪道:“哥

    哥身體素來健朗,怎麼就忽然病的這麼嚴重呢。”

    聽她這般一說,蘇玉徽眉心跳了跳不知想什麼,正琢磨着要不要尋個藉口去看看周蘅蕪。

    只是大傾這裏規矩甚多,她一個女子貿然提出去看一個陌生男子這個要求也太突兀了。

    在蘇玉徽斟酌着的時候,碧煙臉色不大好看的小跑了進來在蘇玉徽耳畔道:“小姐快想想辦法,公子在刑部受了重刑昏迷不醒。”

    她臉色瞬間白了也顧不得周蘅蕪,匆匆的跟老夫人告退,這邊周家因爲周蘅蕪的病也沒多留蘇玉徽。

    待出了周家,碧煙問蘇玉徽道:“小姐,刑部那邊都是沈越的人,我們該怎麼辦。”

    能插手刑部案件的只有大理寺了,但是如今蘇玉徽唯一想到能夠幫忙的周蘅蕪昏迷不醒,只有……

    顯然,碧煙同時也想到了這點:“小姐,我們要去求……夔王嗎?畢竟,公子也是因爲他們而受的牽連啊。”

    若是夔王願意幫忙,隨時能將蘇瑾瑜從刑部大牢中帶出來。

    但是從蘇瑾瑜被抓進刑部大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連蘇玉徽都得到了消息,她不信趙肅不明此事。

    她不知那瘋子是另有算計還是其它,想到那人陰晴不定的性子,蘇玉徽決計能猜測到他是不可能會輕易答應幫忙的。

    蘇玉徽咬牙道:“不,回蘇家!”

    她倒是想要看看,蘇顯真的能做到眼睜睜的看着蘇瑾瑜無故送命嗎!

    爲了蘇瑾瑜,她可以先放下芥蒂,向蘇顯低頭,總歸是要試一下的。

    此時的擬峴閣中,蘇顯正在作畫,蘇玉徽貿然進來很明顯讓他十分不悅。

    他皺眉看了匆忙進來的蘇玉徽一眼道:“何事這般驚慌?”

    蘇玉徽暗暗咬了咬牙,開口道:“父親,求你救救哥哥。”

    那麼大的事蘇顯不可能不知道,對於蘇玉徽會來爲蘇瑾瑜求情他不覺得意外。

    他將紫毫擱置在了桌案上,一派霽月清風道:“你可知他所犯何罪?”

    “與邪教勾結私盜貢品,這是死罪!我做爲百官之首,怎麼可能因爲一己之私包庇於他。”他說的大義凜然,蘇玉徽聽的恨的牙癢癢的。

    一切事端,還不是因他而起!

    但是爲了蘇瑾瑜,她只能將一口氣忍下道:“父親,哥哥是冤枉的。聽說……他們在大牢中還對哥哥用刑,豈不是屈打成招麼,求父親還哥哥一個清白。”

    蘇玉徽不指望蘇顯能答應救蘇瑾瑜,只想蘇顯能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能夠讓蘇瑾瑜免去皮肉之苦,那她可以多謝時間想想辦法。

    可是蘇顯的眼神冷淡的沒有任何一絲動容,面無表情的看着蘇玉徽道:“既然當年他選擇離開蘇家,就休想得到我的庇護,若是他自己逃不過這一劫,就當他命該如此。”

    他這般態度,顯然是讓蘇瑾瑜在大牢裏自生自滅,不說放過蘇瑾瑜,連讓他少受點苦都不肯。

    世上,怎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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