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死了,在招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暴斃而死。

    在戒備森嚴的大理寺中,趙肅親自坐鎮,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而且對方不知用的什麼手段,追痕看見自家主子神情已經陰鷙到可怕。

    “並非是中毒,身上也沒傷痕。”蘇瑾瑜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本以爲已經接近到當年母親死因的真相,卻未曾想到說到一半秋意竟然死了,“還是請蔣青風來驗屍吧。”

    從蘇家帶到大理寺之後,秋意被關押起來嚴密審問,爲的就是怕沈憐或者她背後的人狗急跳牆殺人滅口,未曾想到還是出了疏漏。

    “不必再驗了。”門口傳來一個清淡的女聲,卻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玉徽!

    蘇瑾瑜微微有些喫驚:“玉徽,你怎麼來了?”

    不知爲何蘇玉徽臉色不大好看,就連見着蘇瑾瑜也沒了昔日的乖巧,炸毛道:“哥哥不是答應我什麼事都不瞞着我嗎?如今和趙肅狼狽爲奸帶走秋意,若我不來是不是你打算一直瞞下去?”

    被指責狼狽爲奸的某人眉心跳了跳,這火氣……分明是無妄之災。

    對着別人是一臉肅穆的蘇瑾瑜,但對自家妹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乾巴巴的解釋道:“玉徽,不是你想的那樣……”

    急於解釋,倒是忘記了一開始問蘇玉徽的問題。

    趙肅淡淡的看了蘇瑾瑜這個傻哥哥一眼,決定直接無視,問蘇玉徽道:“你看出她的死因了?”

    一旁的薔薇已經上前去檢驗秋意的屍體,對蘇玉徽點了點頭,蘇玉徽雙眉緊皺,面色凝重的嘆了口氣:“果然如此。”

    後面趕來的周蘅蕪看見地上秋意的屍體喫驚異常,畢竟大理寺戒備森嚴,竟有人當着趙肅的面行兇!

    同時也不知二人在打什麼啞謎,便問道:“二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

    秋意睜開的瞳孔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灰敗之色,五官扭曲在一起恍若是看見世間最爲可怖的東西。

    不過是在瞬間的時間,方纔還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究竟是什麼樣的暗殺竟然在片刻之間要了人的性命,莫非是什麼毒藥?

    蘇瑾瑜猜測着,卻見蘇玉徽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毒藥,是瞳術。”

    “瞳術?”周蘅蕪好奇的問道,顯然對此聞所未聞。

    一旁的薔薇對解釋道:“是妖瞳攝魂……”

    說到一半的時候薔薇似是察覺到什麼不對,見着周蘅蕪難掩激動的樣子,抿了抿嘴角沒有再說下去,蘇玉徽見她這般彆扭的樣子無聲的嘆了口氣。

    “什麼叫做妖瞳攝魂?”趙肅低聲問道,看向的是蘇玉徽。

    蘇玉徽張了張嘴巴,見蘇瑾瑜同樣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心想着已經到如今這個地步,蘇瑾瑜已經卷進來,再瞞着他做個天真無知的蘇玉徽已經是件不切實際的事情。

    便回道:“想必各位應該聽過攝魂術。”

    “據我

    所聞江湖上確實有一些邪門歪道修煉攝魂術,用以控制人的心神,爲非作歹。”周蘅蕪回道。

    蘇玉徽道:“江湖上那些門派的攝魂術不過是攝魂的最初級別罷了,這需要特定的指定的時間和地點,利用陣法或者藥物的結合才能發揮作用,就如當時小嫵所用的攝魂術,其實更多的是藥物的作用。”

    蔣青風得了消息匆忙的趕了過來,見蘇玉徽這般說,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那妖瞳攝魂和一般的攝魂術有什麼區別嗎?”

    蘇玉徽的臉色少有的幾分凝重:“這妖瞳攝魂,只單單憑藉一雙眼,便能控制住獵物的行動、思想,甚至掌控對方的生死,是一種極其可怖的術法。”

    上次襄王夢枕案件的時候,他們也遇見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卻從未聽過蘇玉徽用可怖兩個字來形容。

    一旁的蘇瑾瑜見蘇玉徽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想問她是如何知曉這麼多奇聞異事的,雖然他因爲掛念蘇玉徽沒有輕易的去懷疑她,但是卻也沒有失去長年累月辦案積累下來的敏銳。

    從當初金線蠱中毒被解之事,再到襄王夢枕被盜案,蘇玉徽對於南夷那些巫蠱之術瞭解到的東西實在超乎於常人之外,縱使不想,但是不由得不令他生疑。

    一旁的周蘅蕪見衆人面色都頗爲凝重,也見蘇玉徽今日既然解釋了瞳術便也沒打算瞞着蘇瑾瑜下去了,便道:“大家都有很多問題,此處也並非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詳談。”

    蘇玉徽點了點頭,一旁的蘇瑾瑜見狀只能按捺下心中百般的疑慮,點頭同意下來。

    見蘇瑾瑜滿腹疑惑的樣子,一旁的蔣青風道:“蘇兄,我知曉你有太多疑問,不若等二小姐將瞳術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之後,你們兄妹二人私底下好好的再談談?”

    蘇瑾瑜看向蘇玉徽,見蘇玉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他也不忍心苛責,便點了點頭。

    周蘅蕪一衆人中,蔣青風對於南夷的巫蠱之術最爲了解的,是以便聽他道:“這傳言中的瞳術若真這般厲害,看上一眼便就能控制對方的心神和生死,而且能夠讓人死因不明,那麼他想要殺一個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一旁的追痕將信將疑:“若天底下當真有這般的術法,那麼在戰場上交戰何須千軍萬馬,對方只消不到十人,我軍不就必敗無疑了麼。”

    話音落下,蘇玉徽瞪了他一眼道:“十人?你以爲這妖瞳是賣白菜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可知,這妖瞳之術百年來也就出了一人,此術法修煉不僅極難,而且需要極高的天賦,豈是想要修煉就能修煉的。”

    追痕被瞪的有些委屈,倒是一旁蔣青風更爲感興趣:“不知這百年來修煉出妖瞳之術的人是誰啊?”

    蘇玉徽面色凝重的沒說話,一旁的薔薇說道:“我在冥教的時候似乎聽說過,百年來修煉成瞳術的是冥教的大祭司。他以妖瞳之術與月宮宮主大戰一場,最終幾近天神般存在的月宮宮主最終敗在了他手下。傳言中,妖瞳之術,是月宮的剋星。”

    聞言,趙肅嘴角泛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一旁的蘇玉徽,難怪她對此事這般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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