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被邀請來的客人,最後,一個被燙傷,一個差點被勒死。
於情於理,陸斯年都該給他們滿意的答覆。
可事情都過去好一會兒了,都沒見陸斯年來向他或者諾諾做出任何解釋或道歉。
這是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陸湛擎的臉色很冷,彷彿凝結了一層冰霜。
陸斯年道,“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你先把無關的客人放了,不要因爲我,連累了整個陸家。”
“是誰連累了陸家呢?你待在外面,陸家一直好好地,可你回來沒多久,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事。陸斯年,不是你在背後搞鬼,還能有誰?”
“陸家一直好好地?”陸斯年略帶嘲諷的語氣說,“大嫂和二嫂的爭鬥向來沒有停止過,你是昧着良心,矇蔽了雙眼,纔會說出,家裏一直好好地話吧。”
車碧婷與松梓彤鬥了幾十年,他就不信,自己離開了幾年。
她們能改變秉性,相安無事的度日。
“二嬸再怎麼鬧騰,我們都有辦法對付。可像你這種,明面上待人和善,背地裏耍陰謀、手段的,遠遠比她可怕多了。”
陸湛擎針鋒相對。
陸斯年聽言,眼裏滑過一抹受傷。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或許在整個陸家的人來看,他都是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吧。
可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是陸家負了他。
陸斯年抿着脣角,態度冷淡,道:“你究竟想怎樣?”
“你和言采薇一起向諾諾道歉。”
陸湛擎態度強勢,不容拒絕。
“不就是道歉嗎?我去就是。”陸斯年說完話,拄着柺杖,想要去找言諾諾。
卻在這時,言諾諾恰好趕過來。
看到兩人怒氣衝衝的模樣,言諾諾不用想,也知道陸湛擎肯定針對陸斯年了。
她走上前,喚了聲小叔。
陸斯年卻沒有接她的話,聲音冷硬道:“對不起,今天是我招待不周,令你們受驚了。我會找醫生,爲你們治療,並抓到幕後兇手的。如果我做不到,我會親自下跪致歉。”
“小叔,你不用這樣。這事又不全是你的錯。”
言諾諾覺得陸斯年再怎麼狠毒,也不至於在自己的訂婚典禮上動手。
這次的事情,倒更像是有人精心策劃,針對她……
對,就是針對她。
之前的服務生潑灑熱湯時,是衝着她去的。
後面銷燬錄像,對方也是要她的命。
湛擎受傷,也是被她連累。
陸斯年跟她有什麼仇怨呢?何必處處置她於死地?
“小叔,對不起。湛擎今天的心情不好,說話語氣衝。您別放在心裏。”
陸斯年心裏挾着氣,聽到她這話,消了大半。
“你不覺得是我做的手腳嗎?”
“不。”
言諾諾清澈、純粹的眼眸裏,盛着淺淺的笑意和信任。
陸斯年微微一怔。
這丫頭真是跟別人不同,和她待一起,哪怕只是說說話,都會令人覺得舒服。
難怪湛擎那麼高冷的人,都能被她收服。
言諾諾說完話,扭頭看向
陸湛擎。
言諾諾心頭不由得一軟。
他會那麼衝動的來找陸斯年,也是看她差點死掉,怒火攻心之下,才這般行事。
大叔心裏有她呢。
“我們先回家吧,我想休息了,脖子有點疼。”言諾諾捂着自己的脖頸,低聲說道。
陸湛擎臉上的寒意更深,說話語氣卻溫和了不少,“我派助理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你陪着我。我一個人在家裏害怕。”言諾諾拉着他的手,說:“你說你留在這裏,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找到幕後兇手吧?還不如陪着我回家,好好地休息一晚,等養足了精神,再抓兇手呢。剛好你休息的時候,也能安撫我。不然,我這一夜肯定要睜着眼睛睡了。”
陸湛擎心裏明白,這丫頭是故意支開他,好給陸斯年臺階下呢。
可他哪裏捨得拒絕她的懇求?
再說,她這一晚也的確被驚嚇的夠多了。
陸湛擎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言諾諾見他答應了,開心的拉着他,往酒店外面走。
經過保鏢身邊時,她順口說了句,“你們別傻乎乎的守一整晚,仔細的搜查一遍,實在沒有可疑的人,就把他們都放了吧。”
陸湛擎張開菲薄的脣,剛想說什麼。
言諾諾及時堵住了他的嘴巴。
“陸大叔,你可是答應我,早點陪着我回家。別說廢話,耽誤時間。”
陸湛擎:“……”
……
兩人乘車,剛到陸家別墅,陸太太和路老太太的打電話就打了過來。問她有沒有事。
她們得到消息比較晚,想看她有沒有出意外。
但沒找到人。
後來,問了酒店的保鏢,這才知道她提前走了。
言諾諾乖巧的迴應,道:“媽,奶奶,我沒什麼大礙。只是湛擎被燙傷了,我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她會再來幫湛擎處理傷。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別掛念我跟湛擎了。”
“這樣……那你們早點睡。”
“嗯,好。”
言諾諾結束了通話,看向陸湛擎,說:“把衣服脫掉。”
“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看你的傷口啦,難道你以爲,我想強了你呀。”
“你想強我,我可以配合你。”
“想得美。快脫。”言諾諾伸手,把他的西裝外套扒了下來,而後去解他襯衫上的扣子。
陸湛擎俯首盯着她,說:“真難得你那麼主動。”
要是在平時,她也能這樣迫不及待的脫他衣服,那該有多好。
言諾諾紅了臉,卻佯裝淡定的繼續脫他衣服。
當陸湛擎全部的衣服被解除,露出背上厚厚的紗布時,她心裏又酸又軟,疼的無以復加。
“很疼吧。”
這傷是爲她挨的,倘若不是大叔挺身出來,幫她擋着。
此刻,她早就毀容了。
言諾諾輕咬着下脣,緩緩地靠近陸湛擎的肩膀,落下一個吻。
陸湛擎拍着她的手,說:“你別撩我了,你再惹火,我可要帶傷奮戰了。”
“都這樣了,開跟我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都是認真的。”陸湛擎說着話,把手搭在了西裝褲的皮扣上。
言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