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她好像有多愛闖禍一樣,紀晨曦不由瞪圓了一雙眼睛,氣鼓鼓的,“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容墨琛冷峻的臉上神色略有幾分凌厲,薄脣緊抿的側顏透着性感與冷漠,“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擡眼看她,目光依然落在她受傷的腳踝上。
紀晨曦順着他的視線也朝自己右腳看過去,輕聲回道,“只是一點小傷,沒什麼要緊……啊!”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腳下一輕,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男人打橫抱進懷裏。
紀晨曦既驚且怒,兩隻手緊緊攥着他的襯衣,“容墨琛!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嗎?”容墨琛沒有看她,徑自朝電梯方向走去。
哪裏明顯了?
紀晨曦懸空的兩條腿踢蹬了幾下,請他抱着自己的手又收緊了,急急道,“喂!你幹嘛?要帶我去哪裏?我今晚不回去!你快放我下來!”
容墨琛還是沒有搭理她,長腿邁着很大的步子,進電梯後直接按了一樓。
紀晨曦以爲他想強行帶她回家,掙扎得更厲害了。
“容墨琛,我都說今晚不回去了,你聽到沒有?我要下去!快放手!”
容墨琛垂眸,眼神冷然地睨着她,嗤道,“怎麼,在你心裏沈司夜就這麼重要?”
紀晨曦聽着他酸溜溜的語氣,愣了片刻,突然把眉頭挑高,眼神試探,“容墨琛,你是不是喫醋了?”
容墨琛俊臉上表情一滯,隨即矢口否認道,“喫醋?怎麼可能?沈司夜算什麼東西,我有必要喫他的醋?”
“既然你沒喫醋,那要帶我去哪兒?”
“去看醫生。”
紀晨曦微怔,短暫的靜默後,心下不禁涌起一股感動。
原本還以爲他又亂喫醋,沒想到卻是在關心她的傷。
紀晨曦咬了咬脣瓣,輕聲道,“我只是皮外傷,小事。”
容墨琛走出電梯,腳步未頓,淡聲道,“只要傷在你身上,就沒有小傷。”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紀晨曦卻聽得心頭一暖。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伸手圈住他的腰,安靜如貓地窩在他溫暖的胸膛,“不用擔心,真的只是皮外傷。”
“我不擔心,我心疼。”
“……”紀晨曦沒再吭聲,卻把他抱得更緊了。
這個男人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給她感動,她怎麼可能不對他傾心?
進了醫生辦公室,醫生看着走進來的男人,問道,“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
容墨琛眼風一斜,冷冷覷了他一眼,以命令的口吻道,“她受傷了,你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醫生被他凜冽的眼神震懾到,往紀晨曦的腳踝一看,“她這個應該只是輕微蹭傷,用酒精消一下毒就沒事了。”
容墨琛見他說完還站着不動,眉梢一橫,“趕緊去拿醫藥箱啊,還愣着幹嘛?”
醫生連連點頭,“是,我馬上去拿!”
他睨了醫生一眼,吩咐道,“給她處理傷口。”
“好的。”
醫生把消毒酒精和紗布拿出來,正準備蘸消毒棉籤,誰知容墨琛突然出聲制止他,“等一下。”
醫生動作一頓,扭頭看向他,小心地詢問道,“怎麼了?”
“你讓開,我自己來。”男人說着,解開襯衣的鑽石袖釦,把襯衣往上捲了幾道,露出一截修長的手臂。
他膚色偏白,舉手投足間卻透着陽剛之氣。
紀晨曦看着他,疑惑地鼓了鼓腮幫子,“你行嗎?”
容墨琛漆黑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眼底神色透出危險的意味,“千萬不要懷疑你男人行不行,否則我會身體力行地告訴你我有多行,嗯?”
辦公室裏還有醫生在,他怎麼能當着第三個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紀晨曦懊惱地給他一記白眼,朝醫生的方向覷了覷,壓低聲音對他道,“你能不能別亂說話?還有人在呢!”
容墨琛也往醫生的方向看過去,幽邃的眸底警告意味甚濃。
醫生在跟男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只覺得一個激靈,趕忙識趣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來要去查房,辦公室給你們用,我先出去。”
說完,他拿起病歷本,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室,出去後還貼心地替他們把門關嚴實。
頓時,整個空間便只剩他們兩個人。
紀晨曦看着被醫生丟在面前茶几上的消毒水,伸手正要去夠,卻被男人搶先一步拿了過去。
容墨琛目光掃過她纖密的眼睫毛,望進她的眸底,“我來。”
紀晨曦以爲剛纔他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現在看這架勢,他還真打算自己動手給她處理腳踝上的傷。
當然,紀晨曦也沒有拒絕,反正她傷得不重,只要把蹭破皮的地方消個毒就可以了。
這裏現在沒有旁人,她沒有扭捏,把受傷的右腳伸到茶几上,“那就勞煩容先生啦。”
容墨琛盯着她微微翹起的紅脣,眸色暗了幾分,薄脣一挑,輕笑着道,“我也不是白幫忙的,要是處理得不錯,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獎勵?”
這個男人的性子她已經摸透了,索要的好處也無非就是對她這樣那樣。
但是,紀晨曦偏不想遂了他的願。
她故作沉吟地點點頭,“您說得對,確實不能叫您白忙活。您處理的時候,我要看您的手法好不好,才能決定給您什麼樣的獎勵。”
容墨琛低頭看了她兩三秒鐘,同意了,“好,紀小姐是專業人士,我如果處理方式和手法不對,還請你多多指教。”
他說着,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把她的褲管往上捲了兩道,脫了她腳上的涼鞋,大手握上她纖白的腳。
紀晨曦只感覺他掌心的溫度炙熱滲進了她的肌膚,順着血管一直傳到她左心房的位置。
哪怕跟這個男人已經確定了關係,此時此刻,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的心臟還是無法控制快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