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走廊盡頭的窗戶,正開着。
走了過去,關上。
真是的,下人怎麼做事的!嫂嫂懷孕了,不能受到冷風的!
羅蘿沒有跟着走過去,而是走進了屋內,門沒有上鎖,任城也跟着走了進去。
羅蘿一屁股坐在了牀上。
任城倚在門框觀賞着室內。
採光很好,就算現在已經黃昏,屋內依然充滿了昏黃的陽光。
充滿童趣的房間,的單人牀,周圍佈滿了窗幔,一絲灰塵都沒有,看來每隔一段時間下人就會清洗。
棚頂是星星和月亮流蘇的吊燈,外圍鑲了一圈燈池。
星星月亮旁邊繪畫着天使澆水圖。
牆壁上畫的是一望無際的田野,農夫和老牛。
還有一塊白色的牆壁,旁邊放置着馬克筆,應該是供人繪畫的白板牆。
從現在的眼光看過去,這間房間也是相當別緻。
想起樸素的慕念優,從未見她穿過品牌衣服。
出生在這麼富足的家庭,現在卻這麼潦倒。
即使這樣也不回到老宅喫自己叔叔的,也真是有骨氣,對慕念優有一種欽佩之情。
門旁邊是一個書架和寫字桌。
書架上只有兩本書籍,其餘都是擺件和玩偶。
從透明的書櫃看過去,滿滿的都是人偶,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很是精美。
唯一與這間房間不搭調的就屬靠近牆壁的桌子上,有一個插滿竹籤的盒子。
任城好奇的走了過去。
羅蘿對着任城說道:“那是糖葫蘆的籤子。”
任城輕點了一下頭,拿起一個,細細的打量着。
上面果然有着山楂的殘留,已經風乾,籤子都是黑黑的,沒有發毛真是萬幸呢!
雖然好奇,但是任城也不多問,想說,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慕念優走了進來,看着屋子,嘆了一口氣。
坐在羅蘿身邊,把一個毛絨玩具抱在懷裏。
羅蘿看到,輕笑出聲,說道:“你時候最喜歡抱着這個呢!”
慕念優把玩偶擺正,看了一眼,再一次嘆氣,說道:
“是啊!我還給它起名字叫阿孬!”
“對啊!當時你爲什麼叫它阿孬呢?”羅蘿好奇的問道。
而任城打量着那個玩偶。
一個綁着兩條辮子,滿臉麻子的娃娃,穿着粗布的裙子,很有舊時代的氣息。
慕念優陷入沉思的說道:““孬。”“不和好”在一起,就是不好的意思,我曾經一度認爲是我不好!害死了爸爸媽媽!我就把娃娃當成是我自己!恨不得我只是一隻不會說話,只會瞪着眼睛看世界的娃娃!就不會提出那個要求!讓爸爸媽媽死於車禍。”
“車禍?”任城想着,自己怎麼沒有調查出來是車禍?如果真的只是單純的車禍,應該會有記錄能夠調查出來!
這裏肯定有貓膩!任城收回思緒,問道:“姐姐~逝者已逝,不要再自責。”
慕念優對着任城柔柔一笑,舒出一口氣,說道:“放心!我現在好着呢!”
慕念優本來連自己的房門都不敢進入,因爲這裏承載了自己很多痛苦的回憶。
任城看慕念優情緒正常,眼睛一轉,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伯父伯母是車禍死亡的?”
慕念優表情沉痛的說道:“是啊!那年我的生日,不知怎麼醒來已經在醫院,奶奶告訴我是在去遊樂園的路上出了車禍。”
任城以爲伸長的“哦~”了一聲,伸出手,拍了拍慕念優的肩膀。
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既然事情已經過去,自己也就不去摸索了,畢竟慕念優已經不在意。
慕念優擡起頭,對着任城和羅蘿柔柔一笑,說道:“我現在真的沒事了!有你們在!我還快樂!”
看着開朗的慕念優,羅蘿一把抱住,想到:“如果自己也能像優優一樣這麼快就釋然就好了。”
想起自己的家庭,羅蘿嘆了一口氣。
三人在屋裏呆了一會。
慕念優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開懷的笑了出來,把“阿孬。”放在牀頭,拉着二人就往外面跑。
兩人還不明所以,只能任由慕念優拉着往前跑。
“哎!姐!夫人叫你們去喫飯!”走上樓的保姆看到跑着的三人趕緊叫道。
等說完,人早都跑沒影了,只能站在原地跺着腳。
路過大廳,夏蔓正認真地看着電腦,像風一樣的三人經過了身邊。
摘下眼鏡喊道:“優優!幹嘛去啊!喫飯了!”
“一會就回來!嫂嫂!”
“你去看看!”對着把門的守衛說着。
“是!”跟了上去。
三人來到了房山處,慕念優在靠近牆根的地方跺着腳。
“你要幹嘛啊?優優??”羅蘿問道,卻沒有得到回答。
慕念優跺完腳四處搜尋着,看到了花叢中樹立的鐵鍬,拿了過來。
對着剛纔的地方挖了起來。
“咦?沒有?”
“恩?這裏也沒有?”
“啊!在哪裏呢?”
地面已經被慕念優挖的滿目狼藉,到處坑坑窪窪。
任城明白過來,拿起另一個鐵鍬也跟着挖着。
“姐姐!是不是這個?”任城的鐵鍬碰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
任城用手心撫了撫表面。
一個鏽跡斑斑的盒子露了出來。
慕念優的眼光跟隨過來。
看到盒子露出了驚喜的面容,“就是它!”
說完,掄起鐵鍬就挖了出來。
慕念優打掃上面的土灰,如獲珍寶一樣抱在懷裏。
“裏面是什麼?優優,你什麼時候埋進去的呀?”
羅蘿好奇的問道,兩人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是我5歲的時候埋得,那個時候咱們還不熟悉,你還沒來找我玩呢!”
說完,就把盒子打開了。
裏面有一封信,和三張發黃的照片露了出來。
慕念優欣喜的看着照片。
任城和羅蘿也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坐在落葉上玩耍,遠處有一個男孩的背影,看起來比慕念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