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休比無助的捂住自己的臉,在牀上打起了滾兒。
“丟死了人了……”
“別滾了,好煩啊!”
西恩抱着書本,正在安靜的閱讀,休比斷斷續續的大叫以及打滾帶來的牀位搖晃之響讓他難以集中精神。
“有時間在這裏打滾嚎叫還不如把習題給做了。”
“什麼習題?”休比爬到西恩的牀邊,好奇地問道。
“你在睡着的這段時間裏,老師拜託霍夫同學送過來的習題。”西恩用用手中的筆是今天埃索達老師忘記發的習題,雖然霙希祭典要開始了,我們也要離開了,但畢竟還有測試嘛!”
“啊……哈哈……”休比嘴角露出了僵硬的笑意。
若是在他原本的世界,有人將一份習題送到他的家裏來,那他一定會被自己詛咒一輩子的,只因爲對方的做法實在太惡毒了。
看來這個世界並沒有這種傳統啊!
“我還是不做了,你做完給我抄一抄就行了。”
“……”
“太丟人了!”
一想起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休比就想把頭埋到地裏去。
“我覺得你想要抄別人習題的這種做法更丟人。”
“停!不要說了!”休比做了一個終止的手勢,然後讓自己的身體自然的後仰,躺在了柔軟的小牀上。
西恩在安靜地作習題,趴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的休比思維又開始發散了。
情不自禁的便回想到了今天下午和沃特森戰鬥時發生的突發狀況。
在他和小貂配合施展了那個全新的戰術後,他們昏倒了……
對!他們昏倒了。當時那一幕着實給西恩嚇了一跳。
沃特森更是全身顫抖,一臉懵逼,畢竟纔剛準備認真,還什麼都沒做呢!
而休比和小貂突然之間暈倒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因爲他們的新戰術。
那一次看似完美的一擊卻讓一人一貂感到疲憊無比,就像連續不間斷的工作了整整一天一般。
在開發出這個新戰術時,他和小貂並非沒有實驗過,練習過。反而是已經經過了不止一次的實驗和練習,確定了這個方案的可行性,才搬上了戰場。
雖然在訓練時他們也感到很疲憊,對精力的消耗很大,但從沒有這樣直接倒地不起。
他只記得當時疲憊感頓時侵襲了全身,緊接着他便昏睡了過去。
訓練和實戰完全是兩回事。訓練的時候,需要做的只是將想法付諸實踐。而在實戰之中可完全不是那麼簡單,不僅要考慮戰局的變化,還要想辦法讓出其不意的成果達到最大化,甚至因爲與沃特森進行的是友誼賽,還要兼顧自身的力道,避免傷到橙。
等等綜合因素加起來導致了他們兩個人因爲精力枯竭而陷入昏迷。
不過不管怎麼樣在休比看來都是訓練不到家的結果罷了,畢竟在鬥靈賽中犯下這種失誤,那可就是失去戰鬥能力而被淘汰出局的結果了。
“哎……”休比長嘆了一口氣,對西恩說:“我出去透透氣。”
“嗯?又出去訓練?”西恩停下了手中的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休比。
“怎麼可能?”休比擺了擺手,做了否定。“今天那一下我頭都快炸開了,我需要休息。”
西恩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說道:“太可惜了,本以爲能看到我們鎮上最優秀的兩位青年鬥靈師之間的龍爭虎鬥。”
“沒有!”西恩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習題之上。
“絕對是!”
休比也不在理會西恩的回答,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在客廳裏,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卡恩斯手持着報紙正在安靜的閱讀,他的身影就像融入了黑暗中一般,如若不是對方手持着的報紙發出微微的聲響,也許休比根本就不會察覺到陰影之中的卡恩斯。
“爺爺,晚上好!”休比對着卡恩斯打了個招呼。“您應該把燈點涼一些,在昏暗的光線下進行閱讀對您的眼睛會有影響。”
“嗯!”對方的注意力依舊被手中的報紙所吸引着,完全沒有起身開燈的意思。
“哎!”
休比輕輕嘆息,無奈地走到了一個老式的電燈旁,拉了拉從天花板上吊下的繩子,光線頓時充斥了整個屋子。
“您早點休息吧!我在外面走一走,透透氣,順便把小貂給帶回來。”
“休比!”
就在休比即將轉身離開時,卡恩斯叫住了他。
“怎麼了爺爺?”
雖然他在熟人的面前喜歡喊卡恩斯叫做老頭,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卻十分敬佩這個一鎮之長,同時將他和西恩撫養長大的老人。
卡恩斯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椅子,說:“坐吧!”
“嗯!”休比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馬上就是霙希祭典了,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休比愣了愣,他沒想到對方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暫時還沒有。”
他想成爲一名鬥靈師。只是這種話根本無法在卡恩斯面前說出口。
“在學聯裏你經常逃課,應該不會選擇繼續去高等學府裏進修吧?”
休比不知作何回答,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本還以爲你有了自己色打算,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卡爾斯揉了揉自己有些沙啞的喉嚨。
“嗯。”休比點了點頭,說道:“目前來說還沒有打算。”
“除了成爲鬥靈師,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卡恩斯的眼神認真,且嚴肅。
聽了對方的話,休比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但他卻不知道該不該給予卡恩斯答覆,於是他只能選擇保持沉默。
“你的父親以及西恩的父親,正是因爲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選擇了鬥靈師的道路,最後只能含淚而終,將你們託付給了我。”
卡恩斯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但休比卻在其中聽到了一種悲滄的氣息。
西恩的父親是卡恩斯的兒子,他雖然並沒有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經歷,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卡恩斯的理解。
而卡恩斯會對他說這些話,很顯然是對方察覺到了什麼。
“謝謝爺爺!我想我的心中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
卡恩斯點了點頭,重新拾起來了身邊的報紙,認真的閱讀了起來。
休比默默地起身,對着卡恩斯行了一禮,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來到屋外,休比張開雙臂,任由晚風隨意的輕撫着他的身體。
“一個不能被認可的未來嗎?”
黑夜之中,除了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就只剩下休比無奈地嘆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