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木的事兒,既然雲辭不知道,沈鑫作爲一個旁觀者也不好去過於詳細的跟雲辭解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於是只能淡淡的提了一句,阿木跟梁衛行的助手連城發展了友情之外的情誼。

    雲辭挑了挑眉。

    他也算是與時俱進的年輕人,並不覺得這樣的關係有什麼不好的,於是也沒有多說,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既然這樣,以後跟梁衛行接觸的事兒就教給阿木去辦就可以了。

    雲辭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沈鑫身上。

    沈鑫在開車,眼神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但是這個動作在這個時候略顯得有些刻意。

    沈鑫開車開得專注,雲辭看着他的目光也一點沒有挪開,於是很快的,沈鑫感覺到了雲辭的注視,趕緊側頭,剛好對上了雲辭的視線。

    雲辭的眼眸深邃,沈鑫被看得莫名一個激靈。

    “老大?”

    這樣的注視太過於莫名了,沈鑫嚇了一跳,“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其實他這次開車還挺不習慣的,因爲雲辭之前坐車總是會坐後面,但是這次雲辭竟然坐了副駕駛,這讓沈鑫倍感壓力。

    這不,他一扭頭就發現雲辭竟然在看自己。

    “沒有。”

    雲辭如實回答,然後扭開了視線。

    他還是不善於跟人談心的,即便是要詢問沈鑫心情如何的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來。

    他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所以一下子收住了話茬也沒啥奇怪的。

    聽到雲辭說沒什麼,沈鑫也不再追問。

    車子繼續開了十幾分鍾後,他們到了一處莊園。

    “林佩被關在地窖裏的。”

    沈鑫下車,領着雲辭往莊園後花園的地窖走去。

    這處院子是沈鑫的產業,購置了很多年了,當初是準備用作新房的,只是後來還沒來得及結婚,仙兒就被查出了嚴重疾病。

    再次步入這出莊園,還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沈鑫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何感想了。

    好在地窖並不算太遠,沈鑫走得很快。

    地窖門口,雲辭腳步站定在原地。

    “老大,現在進去嗎?”

    沈鑫看着突然停住腳步的雲辭,疑惑。

    “我進去你在門口等着。”

    雲辭說着邁步向下走去。

    地窖下面很潮溼很陰暗,雲辭走下去之後沈鑫在上面開了燈,但是昏黃的燈光並不明亮,雲辭走進去很遠一段距離之後才注意到地上有人。

    被鐵鏈子拴在原地的身影。

    是林佩。

    沈鑫說她是那羣人找到的,所以現在下場不會太好。

    畢竟那羣人找人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殘忍與暴力,如果不是的地窖裏的燈光不太好,不然雲辭一定會看到無比血腥的一幕。

    因爲越往那道身影走去,空氣裏的血腥味就越是濃烈。

    根據空氣裏的血腥氣味的濃度,雲辭判斷距離後站定在了一個位置。

    昏暗的環境下,他聽到了鐵鏈子拖動的聲音。

    應該是林佩聽到動靜後掙扎了一下。

    雲辭單手持插在褲兜裏。

    即便眼前的情況看不清楚,他的目光還是死死的鎖在了那團黑影上。

    林星純說,她纔是殺人兇手。

    林星純說,她這麼多年都是替她坐牢的。

    林星純說,現在她要說出所有的真相,要讓雲辭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麼?

    雲辭的脣角抹了抹,或許是他這些年承受的痛已經夠多了,痛不欲生這四個字已經不會有什麼殺傷力了。

    林星純說完了這些話後雲辭的人就去查了。

    順着她的話,順着她隱瞞下來的真相去查,很容易的就查到了林佩的行爲蹤跡,跟猶程愫的聯繫。

    雲辭覺得如果林星純不是真的想懲罰自己。

    如果她真的想懲罰,她大可將這個真相,這個祕密帶進墳墓裏,她不說,雲辭不會查到林佩的頭上去,真相不會這麼快就擺在眼前。

    一切,都是林星純。

    大概是從林星純走了之後開始,雲辭纔會經常的想起這三個字。

    這個名字。

    *

    林佩確實是聽到了動靜。

    在這黑暗裏,她聽到了皮鞋踩着泥土地面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掙扎,只是手腳都被鐵鏈捆得死死的,她挪動身子一秒,那些鐵鏈就愈發緊的勒進了她手腳的血肉裏。

    疼。

    已經不是一種感覺了。

    她能感覺到的只有死亡。

    並且走向死亡的路那麼漫長,她的恐懼幾乎要撕扯掉她的心臟。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被帶到這裏的,這個地下室這麼暗,她本來只是悄悄的溜出酒店去公園裏放放風的,剛剛走出酒店的巷子就被敲暈了。

    再睜眼,就是在這裏了。

    在這裏,她喊破了喉嚨,那羣人就是變態,她一開始亂喊亂叫,他們守着她讓她叫,後來她停下了,他們就懲罰一樣的抽打她,讓她發出慘叫聲。

    這羣人走了,林佩才得以休息幾分鐘。

    喉嚨嘴裏都是血腥味。

    一張嘴就能嘔出一口鮮血一樣。

    “你是誰?”

    林佩能感覺到來這裏的人不是那羣折磨自己的人。

    他沉默,氣場卻很強大。

    是那羣人的老闆嗎?

    那他爲什麼要抓自己?

    林佩想不明白。

    她問。

    雲辭在黑暗裏嗤笑了一聲。

    沒有說話,僅僅只是嗤笑一聲,就讓林佩如墜冰窖。

    因爲這個聲音,她熟悉!

    跟在猶程愫身邊這麼多年,猶程愫一直有一個永恆的敵人跟對手,那就是雲辭。

    猶程愫經常會收集關於雲辭的東西,照片,視頻,然後放給林佩看,告訴林佩如何去側面分析雲辭這個人,找到他的弱點。

    只是後來分析來分析去,他們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雲辭是沒有弱點的。

    雲沐是他的至親,卻也不是弱點。

    雲沐死了,並沒有摧毀雲辭,反而讓他愈發強大了。

    這樣的人,像個猛獸。

    而現在,這頭猛獸就在他面前。

    所以,捉她來這裏的人也是雲辭了?

    林佩忽然睜大了眼睛。

    “你,你……”話語已經結結巴巴。

    雲辭不會貿然對她動手。

    他一旦出手原因就只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知道了當年的事兒的真相。

    是林星純說給他聽的嗎?

    林星純那個賤人,到頭來還是出賣了她!

    林佩睜大眼睛,眼眸裏流露出來的絕望幾乎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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