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低下頭露出勉強的笑。
“我會盡量的……給你回報。”舒錦斟酌道,“佑佑的事,我會努力照看好他。”
她做不到,但完全可以利用一下舒家的力量。
瞭解了世家的底蘊之後,舒錦徹底放棄了中途跑路的想法。
舒錦站起身,走向梳妝檯說道“在你手上的傷好全之前,就不要過來做事了。”
舒錦取了三百兩銀票裝進錦袋,親手掛到清兒腰間。
清兒聲音垂着眼,看着舒錦的動作眼神似是茫然若失。
真是體恤的……嗎?
清兒乖巧的笑道“奴婢替佑佑謝過小姐。但是清兒不在,小姐的服侍……”
“不必擔憂。”她可以自己來。舒錦忽然問道“清兒,我們這一路走來,可曾見過流民?”
清兒沒想到舒錦問道這裏,想到關於舒錦父母的傳言,猶豫了幾秒纔開口道“剛啓程時路上還見過幾個,後面就不見了。”
“嗯……這樣啊。”舒錦點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清兒依言退下。
舒錦坐回了椅子上。
清兒對此心底還有沒有不甘她不知道,但以後的事,她說要補償就必然會有的。
錢財、地位。
包括佑佑。
舒錦定了定神,回憶起剛啓程時的路上……她一直在車廂裏,路上有沒有流民她根本不知道。
想想也真是奇怪……水患必然會沖垮房屋造成死傷,但更多的應該是流民纔對。況且舒父人間蒸發,朝廷隔了一段時間才又派來新巡撫,在治理上又有所耽擱。
那麼,爲什麼她一直不見流民?
不僅不見流民,甚至沒有聽說有關此事的言論。
茶坊酒肆她也去過,客棧裏喫飯時也不曾聽說。
是因爲離得太遠嗎?
舒錦無從猜測。
也就無法據此判斷舒父舒承遠的行程。
舒錦想到梳妝檯暗格裏的銀票有點憂愁,看來接下來不能隨意買東西了……萬一盤纏不夠事情就大了。
馬車行進,粼粼有聲。
這樣根本無法作畫,即使舒錦的畫畫功底在提升一倍都不行。
無聊至極。
舒錦掀了木窗繡簾,窗外茵茵芳草緩緩後退,青山連綿起伏如波濤翻卷。
天空高遠,雲海纏綿,天地廣袤而空曠。
陽光明媚,官道上還有其他的路人在趕路,揚起陣陣飛塵。
舒錦站在窗邊,身子傾出向後望去。
只見得一側白簾藍繡雅緻山水。
爲什麼呢?
這一路走來……
晏陌爲什麼要和她同行?
本以爲是有所圖謀,卻一直不見任何行動。
舒錦想起那一座破敗的宅邸,隱約猜到什麼。
他明明不介意她知道宅邸的存在,甚至可能不介意她知道宅邸的位置。
畢竟抄過家的宅邸不會太多,那麼大的宅邸也不會是尋常人所居,有特定區域和身份,有心去查很容易查到。
除非有人出手特意去掩蓋。
她是被迷暈了帶到陽城的,假設不是因爲宅邸的存在不能見人,就是路上發生的、居住的或其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