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玲再次嘆息,舍卿忙張嘴打斷她說道“您不用說了,乾孃,我從未怪過你,只怪自己沒能力,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舍卿頓了頓繼續道“算了,不說這些,乾孃,此次離開靜繡苑,您準備去何處?”
邱玲盯着面前的舍卿眼中滿是悔恨和歉意,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這一生做了太多的錯事,這老了嘛就該去做做善事,還還罪孽!”
剛說到這兒,後廚裏兩個丫鬟端着幾個小菜從內走了出來,輕聲道“乾孃,舍卿,喫飯了!”
說完,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將她攙扶起來。
邱玲看了眼面前的舍卿,輕聲道“舍卿,留下來喫完這頓飯後,再走吧!”
舍卿低聲應道。
晌午,舍卿第一次以重獲自由的身份離開了靜繡苑。
站在這條行人匆匆而過、喧鬧吵雜聲不斷的繁華街道上,回頭再看一眼靜繡苑。
雖然靜繡苑不過是個青樓妓院,但它卻是舍卿待了足足二十年的地方。
此地承載着很多回憶,有難過的,有憋屈的,有憤怒的,當然了也有開心的!
舍卿轉頭離開了靜繡苑。
走至百米外時,他停下了腳步又回頭瞧了眼靜繡苑。
昔日那個繁華無比,人聲鼎沸的靜繡苑如今已成了一座黑燈瞎火,即將變成客棧的靜繡苑。
當舍卿再次轉過頭的那一瞬間。
靜繡苑便徹底成了回憶,一切都猶如時光般,成了過往!
這幾日裏,舍卿在城中四處遊逛,想要瞧瞧看自己是否能找到可以適合自己所做的生意和麪鋪。
可,亓玉城內店鋪很多,適合自己做的卻沒幾樣。
做了將近二十年打手的舍卿,除了伺候人和教訓人之外,他也並無其它任何技藝可以在這亓玉城生存!
一日。
舍卿和前幾日同樣再街上閒逛着,企圖找個適合自己的小生意做做。
行至晌午,有些飢餓的舍卿擇近找了一處路邊擺放的麪攤。
舍卿道“老闆,來碗麪。”
“好勒,客官您先坐一會兒,馬上就好!”老闆吆喝道
舍卿剛坐下不久,一羣大約五六個痞子模樣的混混坐在了舍卿的旁邊。
“老頭,來幾碗面!”帶頭男子叫嚷道
老闆應了聲“好勒,幾位先請坐!”
帶頭那人屁股剛坐到凳子上,卻無意間瞟到了坐在他正對面的舍卿。
這人嘴角一揚,邁步走到了舍卿桌前,一腳踩在凳子上,嘴裏輕蔑道“喲,這不是靜繡苑的打手,舍卿嗎?”
舍卿擡頭朝此人看了眼。
這人身高八尺,賊眉鼠眼,一臉的痞子樣,與他同行的幾人皆是如此。
“我認識你?”舍卿問道
這人嘴裏一聲哼笑,道“舍卿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來給你說一說,指不定你就能想起來了!”
這人繼續道“去年我在你們靜繡苑過夜,第二天就因爲差了一點點的錢,您可是把我牙都給打掉了幾顆,怎麼?今兒就不認識我了?”
聽到這,舍卿眉頭皺到了一起。
舍卿作爲靜繡苑的打手,每年被他打過的人少說不下幾十,他那裏還記得起這人。
但此刻卻不是舍卿來思索他是誰的時候,畢竟他可是前來此處尋仇的!
他斜倪了一眼身後的幾人。
幾人在一瞬間便呈包圍網將舍卿圍困其中。
他嘴角微微一笑,眉間露出一絲兇狠道“怎麼?打過我的事情你就想這樣一走了知?”
舍卿回頭朝這人看去,道“那你想怎樣?”
他點了點頭,嘴裏哼笑一聲,道“不怎麼樣,只是當初你怎麼打的我,今兒我就怎麼打你!”
話音剛落,側面一人揮舞起拳頭便朝舍卿打來。
舍卿忙一個側身一閃,揮舞起拳頭順手一拳打在了襲來這人的臉上。
只是一拳便將這人給打得有些站不太穩。
他揮了揮手,嘴裏喝道“上!”
說罷,幾人一涌而上,舍卿雖說不是什麼從小練武長大的人,但畢竟是在靜繡苑當了這麼多年打手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會一點武功的!
面對這幾個不會武功的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
就見舍卿左騰右挪,接二連三揮舞起拳頭將幾人一一打趴下。
但雙方都是未曾學過武功的人,出拳的力度自然也不會將人打死或是打傷,頂天也就只是疼痛一會兒而已!
眼瞧舍卿逐漸佔據上風之時。
一直沒動手的他抄起地上的長凳二胡不說揮舞着便朝舍卿打去。
‘啪’地一聲。
這一下正中舍卿頭部,凳子應聲斷裂,舍卿面對如此重擊,腿腳自是有些不穩。
這人也沒猶豫,擡腳朝其便是重重一腳將舍卿踢倒在地。
“你他孃的不是挺能耐的嗎?”這人嘴裏一邊嘟嚷着,一邊用腳重重地在舍卿身上踢踹着。
旁邊一人忙蹲下身子將舍卿腰間別着的錢袋取下,笑道“老大,這傢伙身上還挺有錢的!”
“什麼他的,這都是他當年打我的醫藥費!”這人搶過錢袋打開瞧了眼後,用手一指舍卿道“給我狠狠的打,當初我在牀上躺了大半個月,今天至少也要讓他在牀上躺上個把月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罷,幾人二話不說蜂擁上前,對着舍卿便是一通拳打腳踢。
剛纔那一凳子已將舍卿打得是頭破血流,整個人都已經暈眩不已,那裏還有力氣反抗。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道“你們這幾個人打一個人,有點勝之不武啊!”
拿着錢袋那人擡頭怒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道“你他孃的是不是沒死過,敢管爺的事!”
剛一擡頭,便瞧見距離他不過十餘米處站着一個配劍之人。
見到劍的那一刻,他有了一絲恐懼,道“你什麼人?”
“在下姓唐名郎,字伯邵;”唐伯邵皺着眉面無表情道
唐伯邵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殺氣雖說身爲小混混的他無法瞧見,但他能隱約感覺的到唐伯邵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畢竟敢配劍在身上並在城裏四處走動之人,無不皆是有實力之人。
他也深知這種佩劍之人的兇狠,眼下也不至於去沒事惹事,反正自己也落下了好處。
他喝道“算了,今兒,爺就給你唐伯邵一個面子,兄弟們停手,我們走!”
唐伯邵微微一笑。
這人臨走時用手指着舍卿怒斥一聲“舍卿,今兒算你運氣好,下一次可就不會讓你有這麼好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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