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第393章 戴了綠帽子渾然不覺
    江延成不想看到高子吟哭。

    五年前不想,現在更不想。

    五年前她哭,會把她夠不着江延成心裏的那些遺憾給彌補上很多很多。

    現在她哭——

    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和精緻高貴的妝容比起來,好像是暴風雨之後的斷井殘垣,衝擊力更強。

    畢竟五年後的高子吟,可是江延成活了三十二年,第一個看一眼背影就想上牀的人,所以,五年後,他對她,自然是沒有五年前那麼嚴苛的,甚至下意識是帶着溫柔的。

    甚至江延成都想着,如果她同意,將就着在一起過好了。

    五年前的他,年輕氣盛,對世界充滿了不服輸的抵抗,容不得女人一絲一毫的不行,入不了他眼不行,入了他的眼,有一絲不滿意也不行,嚴苛到極致。

    五年前的高子吟,用盡了全力,也不曾把江延成留在牀上。

    五年後的他,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有什麼興致,畢竟年紀到了。

    孩子都有了,便勉強在一起吧。

    雖然高子吟還不是那個“非她不可”的人。

    “風評不好怎麼了?”江延成問。

    “對一個女人來說,風評不好意味着什麼,您不懂嗎?”高子吟又說。

    “我當是什麼事。”江延成不在意地笑笑。

    “我當年那麼喜歡你,除了你誰都不行的——”高子吟又說。

    言下之意,孩子不可能是別人的。

    江延成便笑,傾國傾城的笑,很動人,甚至坐在他對面的高子吟竟然看到了他臉上的不容易被察覺到的梨渦。

    這五年裏,高子吟也逐漸知道了,原來在她的右側臉頰上,也是有一個梨渦的,很小很小。

    第一次從鏡子裏看到自己這個梨渦的時候,高子吟腦子隱約出現的便是——那日,她坐在江延成的腿上,看到了他笑起來後的梨渦,很好看,很動人。

    現在再次看到江延成的梨渦,高子吟竟然有幾分恍惚。

    “這個孩子,你就這麼認定了嗎?”高子吟又問。

    “所以呢,除了我,還能有誰?”江延成看着高子吟。

    高子吟便說,“還是做一次親子鑑定吧,要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着,她又低下頭去,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好。”江延成說到。

    高子吟和江延成是選擇的第二日去的鑑定中心。

    鑑定的時候,高子吟便給各大媒體發聲,說江延成要做親子鑑定,讓媒體關注。

    這件事情,媒體自然關注,江延成哎,要做親子鑑定。

    親子鑑定說明對男女關係不信任,這事兒多狗血,多吸引人?

    高子吟還特意說了,哪天出結果。

    自從做完親子鑑定,馮瑞林便入幼兒園了,一天三頓都在幼兒園喫。

    江延成想見到他,就不那麼容易了,而且,江延成最近很忙。

    高子吟也把精力重新放到了工作上,找了新的代言人,這個年代,什麼都缺,從來不缺流量新人,鐵打的rays香水,流水的代言人。

    rays分公司已經初見端倪,高子吟和伊娃配合,相當好。

    去拿鑑定結果的是江延成,他一路黑着臉。

    出了鑑定中心的門,江延成便被一羣媒體的人堵上了。

    “江總,請問孩子是您的嗎?”

    “請問父子契合度是多少?是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

    媒體的問題層出不窮,江延成一概不回答。

    不過沒多久,媒體就開始猜測,這個孩子不是江延成的,因爲江延成“全程黑臉”。

    他曾經認爲這個孩子百分之百是他的,看起來,高子吟沒有他想得那麼單純,那麼簡單。

    上車之後,他直接去了高子吟的公司。

    高子吟正在忙碌,簽字,做報表。

    看到江延成來,她一點不意外。

    “耍我?”江延成站在高子吟辦公室裏,說到。

    高子吟一個人的辦公室相當大,畢竟財務是一家企業的核心。

    和她在銀河時江延成辦公室外面的地方,已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耍你什麼?”高子吟只是略一擡頭,目光又落回到了手邊的賬目上。

    “出去說。”

    “等我做完這張報表。”

    現在的高子吟,和前幾日哭哭啼啼的形象已經完全不同了,落在江延成面上的目光,堅定,很穩,判若兩人。

    以前她在他手底下,在他身下,從來都悲悲慼慼的,他說什麼,她便聽着。

    江延成沒說話,默認了高子吟的要求。

    高子吟重新集中精力,開始做報表,大概做了十來分鐘,她站起來,對着江延成說,“去我家。”

    她單手抄兜,另外一隻手拿着自己的手機,步伐飄逸而穩健,和那天晚上江延成在金石會所外面碰到的高子吟很像。

    其實不是很像,是根本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胸罩還是若隱若現地魅惑人。

    江延成在後面跟着,他盲目自信,中了她的蠱。

    想必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以前,他何曾跟過她走過路?

    從來都是她悲悲慼慼地跟着他,小鹿一般地跟着他。

    江延成的手機響起來,是江景程的,江景程更加氣急敗壞。

    “延成,我現在寧願你有個私生子,也不希望你幹這事兒,全豐城的人都看了你的笑話了,你自己沒點兒數嗎?”江景程質問,原來把江延成當成狼,現在看起來根本不是,是披着狼尾巴的——

    江延成一個字沒說,就掛了電話。

    到了高子吟家裏,高子吟把手機放在了桌上,現磨了兩杯咖啡,給了江延成一杯。

    “我不喝咖啡,只喝茶。”江延成坐在沙發上,並不曾打量高子吟家裏的裝飾。

    “哦,忘了,江總是有這個嗜好,我不愛喝茶,這些年,只喝咖啡。”說完,高子吟便把咖啡放下,坐在了沙發上,“你找我?什麼事兒?”

    高子吟擡眼,問江延成。

    江延成身子往這邊側了一下,抓住了高子吟的手腕,咬着牙說,“想耍我?能耍我江延成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

    高子吟便笑了笑,“那你現在不就是被耍了嗎?”

    江延成目光逡巡了她幾眼,這該是他第一次正視高子吟的雙眼吧,高子吟也毫不示弱地還擊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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