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大概還不知道聶以恆來了美國,來美國是爲了追東珠的。
現在不知道,可是苗錦知道,遲早有一天,陳露會知道的。
苗錦想着這些,心想着,以前的時候,倒沒看見聶以恆這麼大的能力呢。
明明鞋子換下來就好的,可她換了好久好久。
東珠在前面聽着這句“嫂子”,脣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笑着上樓了。
聶以恆的步伐先是頓了一下,接着也跟着東珠上樓了。
阿衍還在那裏假裝注意力專注在他看的東西上。
苗錦過來了,阿衍攬過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子。
聶以恆上樓以後,東珠正在弄東西,把房間里弄的叮叮咚咚響。
“跟我上來幹嘛?”東珠現在有些挺驕傲的樣子,對着聶以恆說道。
“跟着你,怕你做出傻事來。”聶以恆說道。
東珠要換衣服,下樓喫飯,聶以恆一下攥住了她的手腕,“東珠,我們結婚吧。”
東珠便“哈”一聲,“你這個窮小子,想結婚哪?”
“是,攀上女大款,不趕緊結婚,我是傻瓜嗎?”聶以恆說道。
東珠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怎麼都躲不開他的鉗制,想掙脫也掙脫不開。
她又揚了揚臉,似乎挑釁地對聶以恆說道,“下樓喫飯。”
兩個人的心裏誰都知道,東珠的潛臺詞,苗錦就在樓下,看看他敢不敢去。
聶以恆的頭靠近東珠的頭,說了句,“嚇唬誰?”
“我就是嚇唬你,就是嚇唬你。”東珠說道。
聶以恆拉着東珠的手下樓了,阿衍和苗錦已經坐好了。
東珠和聶以恆坐在他們兩個的對面。
江延東說道,“我說東珠,那個阿拉伯毛子的事情,是不是你該去跟人家說一下?這麼不清不楚地算怎麼回事?”
掌珠推了推江延東的胳膊,嗔怒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掌珠還看了聶以恆一眼,當着聶以恆說那個阿拉伯人,真是太不體面了。
“怎麼了?”江延東朝向掌珠,“不該把話說開嗎?東珠,限你三天之內,和那個人說清楚。”
東珠一邊點着碗裏的飯一邊說,“知道了爸。”
說着,東珠夾了一筷子毛血旺,這道菜很辣,但是東珠很喜歡這道菜,所以,家裏的阿姨常做。
“你少喫點兒辣。”聶以恆微皺着眉頭,對東珠說道。
“知道了,怎麼都管的這麼寬,我這輩子還沒有出頭之日了。”東珠說道。
苗錦看着,也給阿衍夾了一筷子菜。
從此,她和聶以恆,隔着的就是這條餐桌的距離,可以看見,永遠都觸不到。
阿卜杜勒還在美國,東珠知道。
這一日,東珠特意約了他,談分手的事情,想起年少的時候,曾經看到阿卜杜勒,不過因爲他和別人說了一句話,就讓東珠念念不忘,可東珠現在覺得,對阿卜杜勒真的沒有那種仰視的感覺了,不過,她覺得,自己的男神,睡了,她並不虧。
阿卜杜勒非常遺憾,不過,也都是成年人的遺憾,即使錯過了,也並不覺得什麼,阿卜杜勒只是覺得,從此少了東珠這麼一個好的合作伙伴,這麼好的女朋友,他回迪拜去了,從那次和東珠的父母喫飯,他便有感覺的,凶多吉少。
週末,聶以恆去和東珠挑車。
聶以恆在一輛一輛地挑着車,東珠只管看。
東珠發現,他挑得車都是越野車,東珠就問,“你幹嘛總挑越野車?”
“安全係數高,上下班路上安全。”
“是你開啊,還是我開?”東珠問到。
“難道你開嗎?不是我開?”聶以恆說道。
東珠差點兒忘了,他現在是自己的私人保鏢,兼助理。
那日,聶以恆在公司裏打完了一個電話以後,愁眉不展。
東珠問他怎麼了,他便說,楊錦的父母,現在上門去鬧了,他們畢竟在潮汕是有點兒勢力的,畢竟比起聶以恆的父母,要強不少。
“走吧,回潮汕,把你爸媽接來。”東珠說道。
聶以恆挺詫異地看了東珠一眼。
東珠說做就做,定了去潮汕的機票。
飛機上,聶以恆一直有個疑問,他側顏看了東珠一眼。
託東珠的福,聶以恆現在出門都是頭等艙。
不過,聶以恆也在意這個。
東珠正在閉目養神嗎。
她知道聶以恆在看他,便問,“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不讓我爸去搞這件事情,自己親自出馬?”
聶以恆說了句,“挺聰明的麼。”
“當然了,我還想讓準公公和準婆婆給我留個好印象!”東珠似乎自語道,接着又問了一句,“你說了讓他們收拾東西沒啊?”
“說了。”
兩個人回了潮汕。
東珠找了楊錦了,說道,“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本性出來了吧?既然看他們不順眼,那我帶他們去美國,你自己鬧吧。你們潮汕麼,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就你那個小破銀行,明兒我就讓人把你開了,看你囂張的起來不!”
聶以恆站在東珠的身後,他覺得,現在的東珠,真的好可愛。
楊錦看着站在後面的聶以恆,她覺得,這個男人從此就不是她的了,心灰意冷。
不過,聶以恆走了沒幾天,父母讓她相親,她竟然又去了,只是忘不了聶以恆的身影,心裏又怨又恨,只是聽說聶以恆去美國了,她打小也沒有出過國,覺得天地這麼大,去哪兒找啊?
東珠自己又在美國買了一套別墅,聶以恆和她的父母都在這裏住。
東珠有時候住在江延東家裏,有時候會過來住。
聶以恆是東珠的司機,日常上下班都一起。
聶以恆覺得,日日和東珠接觸,便愈發覺得她是一個極有魅力的人,很有人格魅力。
爲人世俗卻不世故,坦蕩而天真,聶以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他便越來越覺得東珠好了。
聶以恆和東珠準備再談一年,如果不分手的話,就結婚。
不過,江延東覺得,應該沒有意外,因爲東珠似乎從來沒對一個男人這麼上心過,他覺得東珠說過了年再結婚,純屬是給自己一個面子,若這麼快就結婚,顯得太迫不及待了一些。
江延東明白,他不說。
就像他一直知道苗錦和聶以恆的事情一樣。
畢竟是從小就相中的兒媳婦,不過那時候,阿衍不上心,他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