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田雨湘這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春天。
在城市裏,春天的感覺終究沒有那麼濃烈。
就見一個人,站在自己的大奔車頭,好像在看一望無垠的曠野。
不是江行止是誰?
就見司機下了車之後,自動上了江行止的大奔,開着車走了。
就留下江行止一個人在抽菸。
他回頭看了一下田雨湘手裏拿着的化妝品袋子,說到,“他買了不少。”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是誰買的了。
那天江行止說過要處理掉視頻,可能他已經從視頻裏看到董凱的模樣了。
這個老總不一般,公司的視頻也要染指。
“那天不是說了,那是最後一次?”田雨湘說到。
她的目光停留在大片的油菜花田上,深吸了一下鼻子,覺得這裏好美。
“美不美?”江行止問。
“挺好的。”田雨湘回答。
現在那輛別克君越離他們的位置比較遠了。
他們好像兩個來踏青的情侶。
“也空無一人,做什麼事兒都方便。”他的腳踩了菸頭,說到。
江行止的目光又看了一眼田雨湘的化妝品袋子,“法國的?”
“我同學從法國轉機,給我捎的。”田雨湘便說。
江行止鄙夷地哼了一下,“我的事兒,是你捅給媒體的?”
田雨湘也鄙夷了一下,“我沒那麼閒,也沒那麼無聊。我今天很忙。”
“離婚的事兒,怎麼着啊?”江行止今天情緒好像有些不大對付,說話也都勁兒勁兒的。
田雨湘便笑了一下,“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在等,安夏的肚子大起來。”
“然後呢?”
“分兩種情況——”田雨湘又說,“當然了,也有可能情況更多,我總得等發酵好了,纔開始蒸饅頭。”
“哪兩種情況?”
田雨湘打量了江行止一眼,“皇帝不急,太監先急了。”
“我是不是太監,你心裏沒數嗎?”江行止說了一句。
田雨湘知道他今日情緒不對,聽說話就能夠聽出來。
“我就這意思。我不急,你急什麼?”田雨湘反駁了一句。
“CB的事情,你說急不急?”江行止又說。
田雨湘沒想到江行止說話這麼惡劣,這麼粗俗,這麼髒,臉朝那邊側了側,不想理她。
“什麼時候送我回家?”田雨湘問。
“你自己怎麼來的,怎麼回家!”江行止又拿出一根菸,彷彿想看田雨湘喫癟的樣子。
“那我坐這輛車來的,我開這輛車回家!我會啓動,我也能開。”田雨湘說着,便要上這輛車。
“田雨湘!”江行止一步就跨到了田雨湘面前,又有幾分生氣。
現在兩個人面對面,田雨湘盯着江行止,江行止也盯着田雨湘。
田雨湘的眼睛裏,深不見底,彷彿一汪清澈的湖水。
田雨湘發現,她似乎比江行止矮了一大截,原來她並沒有這種感覺的。
田雨湘也感覺到,江行止的眸光裏,似乎冒着怒火。
田雨湘想了很久,大概是拿她沒辦法的怒火。
田雨湘並沒有想到,是“喫醋”的怒火。
田雨湘朝那邊側了側頭,不想和江行止爭執。
“我牀上功夫不好,你可以隨便找個女人。”田雨湘頭朝側面看了一眼。
江行止低頭哂笑了一下,“是夠差的。不過好在,夠騷。”
“滾!”田雨湘生氣,這句話是怒吼出來的。
“不知道!”田雨湘說到,“我不是你的女人,也請不要拿我和她們衡量!我來世間,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想當你的女人,絕對不是我的目標。”
江行止眯着眼睛看了田雨湘幾眼。
“上車!”江行止忽然說到。
田雨湘心想,大概這是要送她回家了。
江行止上車以後,快速發動車子,挑頭的時候,車在泥地上,竟然漂移了一下。
田雨湘本能地手抓住了座位上方的把手。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嗯?”江行止側頭看了田雨湘一眼。
車開到了市裏。
“在這裏停車可以了。”田雨湘說道。
江行止的脣角上揚了一下,“今天晚上,我不介意送你回家!”
他是真的氣急了。
田雨湘緊緊皺了一下眉頭,又看了一下手裏的化妝品袋子,已經想好了措辭。“想好怎麼編了?”江行止問她。
“既然江總執意要把我放到萬劫不復之地,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田雨湘說到。
江行止的手忍不住放到了自己的脣邊,怒極反笑,“你手裏,我的把柄不是照樣不少?你怎麼不用?”
“謝江總提醒。你的把柄是動輒就讓你蹲大獄的把柄,我還是少用,總得一擊斃命,要不然,你回過勁兒來,還得整我!”田雨湘看了看窗外。
看起來今天江行止是說到做到了,非要把她送到家。
“怎麼整你?先奸後殺?”江行止笑着問。
“不瞭解你。不曉得你都有什麼變態的手法,電鋸殺人,肢解,碎屍,或者讓我中了什麼心理學的蠱,讓別人以爲我是自殺,很多很多,又或者把我的屍體砌到你新房的磚縫裏,反正你那麼有錢,蓋幾棟樓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田雨湘又看了一眼窗外。
果然說到做到,馬上就要到她家別墅的外窗了,到時候,家裏的燈光一照,宋明香看不到他的車都困難。
看起來這次是急眼了。
“喲,殺人的事情,懂得不少,做過吧?”江行止又側過頭來,對着田雨湘說到,“對這些套路駕輕就熟啊。”
田雨湘神祕地笑笑。
江行止的車不偏不倚地在田雨湘家的燈影裏停下了。
江行止側過頭來,對着田雨湘說到,“看你怎麼應付?jiān夫上門了!”
“那,jiān夫,你要不要來家裏坐坐?”田雨湘問到。
“謝淫婦招待,不用。”說完,江行止還打開了那邊的車窗,朝田雨湘的家裏看了一眼,“如果再不聽話,再不乖,再對我出言不遜,下次,我要上門了!”
田雨湘便拿着自己的包,還有董凱給她的化妝品袋子下車。
她現在還是笑着的。
“這個,別拿!”江行止朝着田雨湘那邊側了側身子,把她的化妝品袋子拽下了。
他知道她會拿這個化妝品袋子當藉口,說是同學剛從國外回來,她回來晚了。
這個藉口,他還就是不給她,就是要置她於萬劫不復之地。
田雨湘並沒有執拗地非要拿着化妝品的袋子,她也說了一句,“行~,就按江總說的來。”
“果然,夫唱婦隨。說話都跟着我學來了。”江行止目光盯着田雨湘,看她遊刃有餘的樣子。
“在我丈夫的面前,說夫唱婦隨,江總,您可真不要臉!”田雨湘笑言。
笑裏藏刀的那種笑。
她下了車,既然江行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那她就讓他看看她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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