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明和這個女人,婚姻一場,她的性格,他沒有明瞭。

      可他的短處,都被她悉數掌握。

      如今三言兩語,就讓他汗顏。

      “我敢跟你要這麼多錢,是因爲我有底氣,底氣來源於哪裏,你自己想。”說完,田雨湘揚了揚頭。

      “江行止換女人如同換衣服,你現在能夠拿住他,不代表以後也能夠拿住他!”季惟明又說,以前的時候,他就聽說過江行止諸多的桃色新聞。

      “那以後就再說嘍,以後能不能拿住他,是我的本事!現在要不要動我,是季總您的選擇嘍。你也可以以後再動我,暫時先觀望觀望。”田雨湘眯了一下眼睛,對着季惟明說到。

      季惟明又狠狠地扼了田雨湘的手腕一下,惡狠狠地說了句,“賤人!”

      他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田雨湘是這麼一個難纏的貨。

      句句犀利,句句入骨。

      他使勁兒地鬆開了田雨湘,便走,他上車了以後,田雨湘才長吁了一口氣。

      想必日後,季惟明也不敢來了。

      因爲田雨湘說她是江行止的人了,若敢動她,就是跟江家過不去。

      季惟明雖然是富豪,但畢竟根基尚淺,敢和富裕了好幾輩子的江家過不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田雨湘看着自己的手腕,通紅通紅的,她的目光又瞥了牆那邊一眼。

      就聽到零零落落的鼓掌聲響了起來。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我第一次聽到如此明目張膽的欺騙和高談闊論。這狐假虎威利用得不錯。”江行止從牆那邊走了出來。

      田雨湘看了他一眼,照例合體的西裝,照例意氣風發的打扮。

      “想不到江總,也學會偷聽了。”田雨湘淡淡地嘲笑,“我這邊的琴絃可是要斷了。”

      “本來不想偷聽,想英雄救美的,可我漸漸發現,這個美人能自己解決很多事,根本不用我出手,捎帶着把我也賣了。”江行止已經雙手抄兜,站到了田雨湘的面前。

      “要想永絕後患。這是唯一的辦法。”田雨湘揉着通紅的手腕,說道。

      “不過有一點我不大明白,你這麼說,是想拉江家的大罩子,還是故意要說給我聽?”江行止湊在了田雨湘的耳邊說到。

      田雨湘又笑,“想多了。我不知道你在聽。”

      “可我怎麼覺得,你看見我了,故意這麼說的?”江行止又說。

      他一邊說還一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纔站的地方,能看見他,很明顯。

      剛纔他也看到季惟明揹着身子,所以,他就沒有故意躲田雨湘。

      說田雨湘沒看見他,他是一萬個不信。

      “你信不信的,我就不管了。”說完,田雨湘便走了,“失陪了,我要去練習點鈔。”

      說完,便從江行止的身邊經過了。

      江行止頗有一種棋逢對手的爽感。

      以前的女朋友也多,他也就是圖個新鮮。

      如同田雨湘這樣,日日給他新鮮、還挑戰他的,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田雨湘回到家,便從倉庫裏拿了好幾疊練習鈔,點起來。

      練習鈔本來就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嫁給季惟明的時候便放到倉庫裏。

      如今季惟明搬出去了,鈔票還在。

      姑姑還在田雨湘的家裏做飯,剛纔外面發生的一幕,她沒有看到。

      看到田雨湘花式點錢的手法,她的眼睛都看呆了。

      如果說炫技是一種驕傲,那麼田雨湘實在太有炫耀的資本了。

      田雨湘會多種點鈔的手法,單張點,雙張點,十張點,基本上手一摸上去,就知道錢是多少,簡直堪比神手。

      看她點錢的感覺,是一種享受,又有一種驚爲天人的感覺。

      田帆一直坐在沙發上,大氣都沒有喘一口。

      田雨湘點了好久,終於停下來了。

      她好像沒有因爲自己身懷這種技能而驕傲,她反而有些不想面對。

      “要去參加比賽啊,湘湘?”田帆問。

      “嗯。”

      “你點鈔得點了十幾年了吧?”

      “嗯。”

      “當時你爸爸跟我說,我還不信,今天,我是纔看到,我從來沒看到人,點錢能有這麼多的花樣手法,你比上次旅遊衛視欄目的點鈔人員的手法還要好,好多了,你要是上電視,肯定能得獎的。”田帆又說。

      田雨湘好像想起了什麼傷感的事情。

      良久,她擺弄着自己的手,好像從心底裏問了一句,“姑姑,你說爸爸的那些錢,是從哪來的?”

      “你爸人極聰明,總是劍走偏鋒,白手起家,賺到這麼多錢,也不奇怪,是不是?”田帆又說。

      “那你說,我爸賺了那麼多錢,怎麼就不給你幾個?姑父病了,他也不給?”田雨湘又問。

      “可能——可能因爲他覺得我是嫁出去的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了,個人奮鬥自己的家庭,她沒有必要,再說,姑姑我現在很知足。”田帆又說。

      田雨湘好像被說服了般的點了點頭,“以前我不曉得,但是現在,我當了會計,很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斷了,你說我爸,當初爲什麼不轉賬收錢,要直收現金呢?那可是一別墅的現金啊。”

      “或許那時候,轉賬不方便?”田帆說了句。

      說了這句話以後,她自己有點兒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就算是真的不方便,可這麼多錢,轉賬,也會很方便的。

      田雨湘好像一直在走神,想着很多的事情。

      小時候的事情,便都撲面而來。

      田雨湘好像突然在這一日,看透了她前面所有的人生。

      便有些悲涼,還有淒涼,襲上了心頭。

      兩歲喪母,十四歲被送到姑姑家,從此一年只見自己的父親一面。

      剛開始是想念,慢慢地,田雨湘就忘了父親這個人了,他缺位缺的太嚴重,以至於田雨湘都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

      比賽是在兩週以後。

      這兩週,田雨湘的生活一直都非常平靜,難得的是,江行止竟然沒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而季惟明,經過上次田雨湘的那番恐嚇,也沒有再來找過她。

      不過聽說,季惟明要和安夏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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