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假，舒童童過的挺熱鬧。
厲晏上班之後，她又被秦雪給叫了回去，之後就跟着秦雪和許星辰，參加各種聚會。
過年的聚會真是太多了，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私人的，或者是高端的，還去過大使館的晚會……
舒童童可算是長眼了。
而她跟着秦雪身邊，作爲厲家少夫人，這個身份，也沒有人敢怠慢。
她這日子夠充實的了。
這段時間的聚會，是舒童童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過會參加的，見到的人，遇到的事情，可能以前想都沒有想過。
可是偏偏，她就遇到了，也見到了。
眼界，甚至氣度，她都感覺自己有了變化。
這種東西，是無形的。
而在一次聚會上，還碰到了常依馨，兩人聊天的時候，她又想起了常依馨還在學校的時候，對她說的話。
她會改變，無形中的改變。
如今，常依馨說的更直接。
“你如今已經是從裏到外，從上到底，透露着一種不同於凡人的氣度。你已經跟普通人不同了，舒童童，你已經踏入了不同階層的社會，你自己不知道，但是旁人卻看的清楚。”
對這個說法，舒童童依舊持懷疑態度。
至少，對於常依馨這種動不動就說階層的話，很不喜歡。
可能她從小苦過來的，所以，在她眼中，人沒有階級之分。
就算有，也不過是貧富之差。而這些差距是可以改變的。
可是在常依馨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的人心中，階層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大概只有鯉魚躍龍門才能改變，還不一定成功。
可能在常依馨眼裏，舒童童就是麻雀變鳳凰的成功典型，不過舒童童如果真是鳳凰，也是披着鳳凰皮子的麻雀罷了。
不過，舒童童不想深層次想常依馨的話，還是能聊一聊的。
“最近我爸媽在給我物色人選，想要把我嫁出去聯姻。我整個假期，就忙着見男人了。可是見一個，還不如一個。真是讓我不由得感嘆，這世上好男人都死了嗎？怎麼就沒有和我心意的男人呢？”
“相親？聯姻？肯定都是些精英的。怎麼會不行？”
舒童童不知道他們聯姻如何，但是一想聯姻這個詞兒，肯定都是門當戶對的，她口中所謂的同一階層，上流社會的人吧？
常依馨卻嘆息，“怎麼說呢？可能我見過太多這種人了，所謂的精英，其實都是些眼中只有利益的人而已。我倒是想要找個純粹的男人，但是轉眼一想，其實我自己都不純粹。太過純粹了，我還得懷疑人家是裝的，我呢，又何嘗不是世故的帶着目的跟人交往？”
這話倒是夠實誠的。
舒童童彎彎嘴角，“也許只是緣分還未到吧。”
“緣分？這兩個字我是不信的。聽天由命吧、我現在還有點可選擇的年紀，等到真的沒辦法了，被我爸媽強制了，那就嫁吧。其實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依馨，人生漫長。真要就選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你甘心嗎？”
常依馨看着舒童童，好一會兒，才突然噗嗤笑了起來。
她越笑越高興，最後索性搖了搖頭，手指點着舒童童。
“你呀，怎麼還這麼天真啊我說。厲少夫人，我真想說，你太有福氣了，怎麼就被保護的這麼好？”
保護？
從何說起?
舒童童也是一臉疑惑。
常依馨收斂了下笑容，淡淡的開口，“既然我是常家女兒，那就該爲我常家做點什麼。聯姻沒什麼，在我們這些人看來，愛情啊什麼，這是最最不重要的東西。所有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只要兩口子不厭惡就好，過下去就好。還管什麼甘心不甘心？沒有人會想甘心不甘心這個問題的。”
“沒有人嗎？有吧？”
常依馨搖了搖頭，“可能有吧？但是估計不多。我也不在意這些。倒是你，真好，有愛情，也過的這麼滋潤。是真愛，厲家人也對你這麼好。難得啊難得。”
舒童童想，她真是跟常依馨不能成爲真正的朋友，大概就是因爲，兩人的想法三觀完全不同。
真正的朋友，至少在三觀是一致的。
所以，她跟常依馨，也就是做一般朋友吧。
“好吧，是我天真了。”舒童童笑笑，也不多說什麼了。
常依馨似乎也明白了，點頭，也不在意舒童童的意思。
還是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說說其他的，笑笑在場誰誰誰的八卦，碰碰杯，開個玩笑。
也看着很多人來跟舒童童打招呼，或者舒童童被秦雪帶着介紹給各種人。
常依馨端着酒杯，看着舒童童眉眼彎彎的認識其他人，看着她眼中的笑容，始終是真誠的，明亮的。
這樣的笑容，在他們這樣的人中間，太難能可貴了，也難免這麼多人都喜歡她。
常依馨心中嘖嘖嘆息，好吧，其實她也喜歡，只不過，可能喜歡只有一點，更多的是嫉妒吧？
她也是嫉妒舒童童的，誰能不嫉妒這樣的女孩子呢？
但是常依馨的嫉妒，卻只能是嫉妒，她也不敢做什麼。
這就是現狀，說起來，常依馨說的是真的，舒童童真是天真。
若她是普通人，常依馨嫉妒，甚至不能讓舒童童好過。
可是，就是因爲舒童童的身份，和她身後的靠山，這裏所有人都會對她笑意盈盈，世界都是溫柔對待她的。
而舒童童大概還不會明白，這個世界，在她周圍的溫柔以待，都不是因爲她本人，而是她身後的靠山呢。
常依馨笑笑，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有人啊，就是這麼好運。
上帝造人，也是各種不公平，索性，她常依馨生在還算不錯的人家，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