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樂被圈在程慕寒的懷中，擡頭，還帶着氣惱的表情。
“你放開我。大庭廣衆的，讓人看了笑話。”
程慕寒並沒有鬆開她，微微低眉看着她。
本來兩人是表演的，但是這樣程度的擁抱，是沒有的。
舒樂樂有一瞬間的愣神，程慕寒似乎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的姿勢。
兩人都是沉默片刻，近在咫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緩下來。
還是一旁有人似乎在笑她們的時候，程慕寒才離開放開了她。
“抱歉。”
舒樂樂笑着聳了聳肩，“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然後衝着程慕寒使了個眼色，旁邊還有人看着呢。
程慕寒這才重新拉住舒樂樂的手，笑了笑，“對不起，我剛纔不應該瞪你，是我的錯。”
“好啦，原諒你了。我們還繼續逛嗎？還是回家？”
“回家吧。晚飯應該差不多了。等明天白天我帶你在周邊走走。”
“好。”
兩人回去的路上，也碰到好多鄰居，調侃小兩口，知道程慕寒的媳婦來了，也是熱情的詢問之類的。
舒樂樂可招架不住這些鄰居們的熱情，她們恨不得把她的全家都問清楚，哪裏的，做什麼的，家裏幾口人啊，問戶口的都沒有她們仔細。
回到家之後，舒樂樂陪着奶奶聊天，程慕寒又陪着爺爺下棋，各自有不同的話題，聊的挺好。
“慕寒小時候，可比現在活潑。後來，他爸媽離婚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哎，這離異的夫妻，傷害最大的還是孩子。”
舒樂樂看着遠處的程慕寒，無法想象，他以前的活潑，是什麼樣子的活潑。
完全想象不出來，畢竟，現在的程慕寒基本上不苟言笑。
在他們假扮夫妻之前，她甚至公司大部分人，都很少見到過程慕寒的笑容。
好像他生來就是嚴肅的。
“奶奶，有照片嗎？”
“有啊。不過小時候照片不多。”
老太太拿出相冊來，裏面有很多老照片，有兩位老人年輕的時候的照片，後面有他們跟兒子的照片，再後來，就是程慕寒小時候和父母的了。
基本上，他小時候的照片，都是帶着笑容的，如奶奶所說，一個活潑的可愛的小男孩。
再後來，他小學的照片，就很少有笑容了。
大概從那個時候，父母已經離異了。
“慕寒有段時間是跟媽媽一起的，後來，他媽改嫁，又跟了我們。倒是他那個爸爸，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別以爲他是我們兒子，我就會向着他。我們心裏，真的慚愧的很，就當沒有他這麼個東西。”
說話如此不客氣，可見是對這個兒子有多失望。
“哎，不說這些不高興的。就是跟你說一聲，日後要是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找你們，你不用顧慮他是慕寒的爸爸。交給慕寒處理就行了。”
“哦哦。好的，奶奶。”
“你看看慕寒這個照片，這個是唯一一張哭着的。是他在鄉下老家，追鴨子，被鴨子給啄了。當時哭的喲，哈哈哈哈……”
想起來，老太太就笑的不行。
舒樂樂都想想到那個畫面，也跟着笑起來。
而老爺子也跟着笑了笑，“肯定是再說你小時候被鴨子啄到這個事情。你奶奶啊，縫人就要展示一下，你小時候的糗事。幸好，你糗事不多。”
程慕寒也是如此想的，不然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人，雖然是小時候，現在的他也有些抹不開面子的。
那邊舒樂樂還笑着，聽着，不時的將目光頭像程慕寒。
嘖嘖，眼前的成人程慕寒，似乎跟小時候那個傻笑或者是哭着的可愛的小男孩有點重疊了。
好可愛有沒有？
喫飯的時候，舒樂樂還沉浸在這種想象中，不時的看着程慕寒，就忍不住笑起來。
“樂樂，笑什麼呢？”
“奶奶，沒有。我只是一想到慕寒小時候，我就忍不住。”
“呵呵呵，也是。他小時候是真的可愛。現在啊，是一點都不可愛了。”
舒樂樂再看看程慕寒，他似乎有些苦惱的，無奈的看向自己。
“噗嗤……好了好了，不笑了。”
說是這麼說着，但是，她的臉上，都還一直洋溢着笑容。
直到喫過晚飯，舒樂樂跟爺爺奶奶一起坐了會兒，看了會電視，纔回到房間。
她先洗了澡換了衣服，等程慕寒回來的時候，舒樂樂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住，看到程慕寒就想要笑。
程慕寒關上門，對她的笑無動於衷，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看手機。
舒樂樂收起笑容，但是忍不住，乾脆趴在牀上，暗搓搓的笑，好像沒人看到她一樣。
程慕寒終於開口，“有那麼好笑？”
“噗嗤……哈哈哈哈哈……”
她還是忍不住了，大笑起來。
在程慕寒的冷淡的眼神中，她才收起笑容，衝着他說：“只是覺得，你小時候很可愛。”
“可愛的人多了去了，有這麼好笑？”
“大概是你以前太嚴肅了？反差太大。”
程慕寒對此並沒有什麼解釋，他這個樣子，就是如此，有什麼反差大的問題？
人都是會變的。
只能說他不理解這個女人的笑點。
他起身去洗澡，等回來的時候，舒樂樂在玩手機遊戲。
程慕寒就躺在她身旁，“睡覺吧。”
“哦。玩完這局。”
她其實玩手機遊戲一直很菜鳥，也不求多麼勝利，這局傳來失敗的聲音，舒樂樂嘆息了聲，又輸了。
她怎麼這麼笨？
放下手機，躺下來，面對着程慕寒，小聲的說：“你爺爺奶奶不會在門外聽着吧？”
“嗯，可能不會。”
“可能？”
“可能。”
行吧。
舒樂樂有點靠近了程慕寒，他也順勢，伸出胳膊，將人攬到懷中抱着睡。
“咱們這麼近，她就算聽也聽不到什麼吧？其實也用不着這樣吧？除非他們進門來。”
剛說完這一句話，就有人敲門。
“慕寒，樂樂，睡了嗎？我熱了牛奶，給樂樂喝了吧。我可以進來嗎？”
舒樂樂衝着程慕寒瞪大眼睛，眼鏡閃爍着神奇的目光。
程慕寒被這樣的目光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