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懷明身上臉上帶着傷,拎着外套就離開了。
其他人看着他的背影,竟然生出一抹淒涼感。
“我怎麼覺得三爺有些可憐呢?”
顧廷川也是這麼覺得。
但是,他迅速拍了蔣山東一下,斥責,“什麼到可憐?屁話!”
“呵呵,是啊,不是可憐,三爺怎麼能是可憐呢?最多,也就是有點淒涼。”
“……滾蛋!”
顧廷川沒好氣的斥責,“走了,既然爵爺這裏還有更有意思的,今晚就不醉不歸了。”
林晏立刻拒絕了,“我就算了,我還有工作,你們玩吧。”
“嘿,林晏,你永遠這麼沒勁。”
對於蔣山東的吐槽,林晏只是笑笑,離開了。
林晏回家是繼續加班工作,邵懷明卻不是,也並沒有回家。
他現在,站在秦雪家門口,依靠在牆邊,指間夾着香菸,等了許久之後,他才擡手,敲了敲門。
秦雪訝異這麼晚還有人敲門。
她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站定的人,蹙眉。
秦雪回頭,看着盤腿坐在沙發上的許星辰。
“星辰,找你的,開嗎?”
不用說是誰,許星辰看秦雪那表情,就已經猜到了是誰了。
她臉色一沉,外面又繼續在敲門。
許星辰起身,“阿雪,你進來吧,我到外面跟他說去。”
她套上了大衣,開門,走了出去。
許星辰裹着大衣,臉色冷淡的看着臉上帶傷的邵懷明。
心中微一驚訝,沒有控制住,就問了出來。
“怎麼傷的?”
可是,一問出來,她就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話。
剛纔這樣子,好像她多麼的關心他一樣。
好在,邵懷明沒有因爲這一點來抓着不放,他只是淡淡的應了聲,“沒事兒。”
他既不願意說,許星辰也更沒有想要了解的意思。
尷尬的沉默,邵懷明看着許星辰的綠色短髮,雖然這個短髮將她俏麗的小臉兒完全無遮擋的露出來,更顯得精緻小巧。
大概在一些懂得的人眼中,許星辰這個髮色,這個短髮,多麼的酷帥,多麼的美。
但是在邵懷明眼中,是那麼的礙眼,難看。
他緊蹙着眉頭,十分不悅的命令,“把頭髮染回來,留長!”
許星辰一看着他不喜的樣子,立刻不服的反駁。
“你憑設麼管我?我想要設麼樣子的髮型,都跟你沒有關係。你沒有資格在這裏對我下命令。”
邵懷明似要發怒,許星辰立刻轉移話題。
“你這麼晚了,過來做什麼?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見面的了。”
雖然還沒有離婚,但是,在許星辰的心裏,也差不多了,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過了。
最多,不過是邵懷明的不甘心,被女人提出離婚。
許星辰又補充了句,“如果你覺得沒面子,你可以對外說是你甩了我。”
本就被逼憤怒的邵懷明,這會兒更是因爲許星辰的這一句話,氣氛越發凝滯。
許星辰抄在大衣口袋中的手指握緊,她也更不敢去看邵懷明,垂眸避開,也已經被凍的渾身僵硬了。
陰沉狠厲的眸子,逼着她對視。
許星辰看到的就是他深沉濃重的黑暗,好像陷入其中,百般掙扎都出不來的可怕深淵。
那就更像是許星辰的感情一樣,太過平靜的深淵,反而容易溺死。
她一直在對邵懷明的感情中垂死掙扎着,而這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痛苦和絕望,旁人看到的只是她冷靜的一面,殊不知,在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她還在咬着牙,想要從深淵中爬起來。
許星辰對上他的黑眸的同時,迅速的閉上眼睛了。
邵懷明看着近在眼前的倔強的小臉兒,閉上眼睛的樣子,有種英勇就義的凜然。
他用力,捏着小女人的下巴,沉聲命令。
“看着我!”
許星辰只是每間蹙起來,睜開眼睛,卻迅速的反抗。
“你放開我,邵懷明,我說過,我不想恨你。”
邵懷明冷笑,“恨我?要恨就恨吧,我,你是永遠都逃不開的。”
話落,他已經低頭,撅住了她的小嘴兒,迅速又用力,帶着懲罰,誰讓她這種小嘴兒,最近總是說那些讓他生氣的話。
他的強勢,她的不屈,兩人在嘴上,你來我往,最後,許星辰用力一咬,而邵懷明卻只是眉心一皺,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更用力的壓在牆上,嘴上更加放肆的霸道的,不放鬆,各種的欺壓,而許星辰只能被欺壓的無力還手。
她的掙扎並沒有持續多少時間,口中的鐵鏽味迅速蔓延,她也不再反抗,認命一般。
不是如以前一樣的沉浸,而是心如死灰,沒有一點反應。
邵懷明注意到她的安靜,以及不迴應,嘴邊,眼淚滑落的微微冰涼,邵懷明的動作終於停止。
他貼着許星辰,但是也沒有放開。
樓道間,安靜的有些凝滯,只有邵懷明粗喘的呼吸聲。
“卡啦!”
一聲開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樓道中,顯得十分的突兀。
接着,有人開了門,帶着清嗓子的咳嗽聲,樓上有腳步聲。
“你小心點,下樓梯小心。”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別小心過度,就是散個步而已。”
“好好,我不多說了,慢點,”
他們往下走,而許星辰迅速的推開邵懷明,趕緊的轉身,背對着。
邵懷明手指抹了下脣角,而樓上的一對夫妻,剛拐下來就看到了這一男一女,奇怪的樣子,他們都楞了下。
男人垂眸,冷峻銳利,女人低着頭看不到樣子,氣氛有些僵硬。
樓上的女人趕緊推了推丈夫,兩人這才迅速越過他們往樓下走。
許久,都沒有聽到了腳步聲之後,許星辰並沒有去看邵懷明,只是依舊背對着他,逝去了脣角的血跡。
“邵懷明,事不過三。從我第一次親口對你說過離婚,到今天,第三次了。我所有的耐心都已經用光,我的感情也已經被消磨殆盡了。你滿意了。”
她的聲音中,透出的一種非常無情的冰冷。
說完之後,她才擡頭,看着邵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