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寧還是拒絕的話，凌灝的情緒收斂了。
他也並沒有再說什麼，淡淡的看向車窗外，似乎是不高興了。
柳安寧也不說話，輕笑了下，然後將手機內的消息刪除，照片也刪除，重新將凌灝拉黑。
而這些動作，凌灝都看在眼裏了，她做的毫不猶豫，最是無情的柳安寧。
將人送到了住處，凌灝也沒有說任何話，迅速的讓司機離開。
這麼幹脆的，讓柳安寧覺得，他應該是放棄了吧？
柳安寧回到家裏，春妮在收拾行李，看到她回來，似乎情緒有些蔫蔫的。
“怎麼了？跟林老師處的不好？”
柳安寧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行李箱，“機票定好了？明天就走？”
“嗯，明天早上的飛機，你不用送我，我提前叫了車了。不然你也起不來。”
柳安寧點頭，嗯，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聲。”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是白天，放心。倒是你，一個人在帝城，有時候在外面喝酒玩什麼的，纔是要注意安全呢。”
柳安寧笑笑，沒說什麼。
在春妮收拾衣服的時候，她又突然說：“我跟林律師還是更適合做朋友。我們達成一致了，又要讓我父母失望了。”
“沒關係，反正還有時間，再看看別人唄。”
柳安寧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歪着身子，看着春妮。
“春妮，你記得我以前，跟凌灝一起的時候，什麼樣子嗎？”
春妮沉思了下，然後似乎在回憶，“嗯……那時候你很是張揚，每天都是爲了凌灝開心或者不開心，每天你都是想方設法的，如何討好凌灝，或者計劃跟凌灝做什麼，你上課什麼的，都不上心，還曠課，差點掛科……”
春妮說了好多，柳安寧做過的蠢事兒。
柳安寧聽着，也回憶的更加清晰了，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笑。
“你說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現在完全想象不出來，我當時是個什麼心態。只能說是太年輕了是不是i？”
“人不風流枉少年，其實，能理解的。我記得我好像高中的時候，也是爲了暗戀的男孩子，做過很多傻事兒呢。比你這應該更傻，而結果還沒你這好呢。當時被他們嘲笑，那個男孩子還跟着討厭我。現在看來，雖然那時候自己挺可笑的，但是現在想來，釋然了，那畢竟都是青春年少的時候能夠做出來的事情。都是自己經歷過的，沒有什麼不堪回首的。”
“你倒是能看得開。”
柳安寧歪着身子，乾脆躺了下來，懶懶的更懶了。
“其實，說實話，我沒有覺得以前多麼不想回憶。那是對外人說的，其實，說起來，想想，那段時間快樂是真的快樂的。”
春妮也跟着笑了起來，“所以，其實你並沒有真的討厭凌灝？”
“不，討厭是討厭的。我只是對那段經歷，還覺得是有意思的。只是現在的凌灝，讓人喜歡不起來，我喜歡的是當那個沉默清冷的少年，嗯……當然長的好看是最吸引我的。現在長相倒是其次了，凌灝已經不是那個記憶中的少年，我也不是以前那麼熱情的我了。”
她想了想，又繼續說：“其實，要是現在讓我有個喜歡的男人，然後去倒追，拿出我當初的熱情，我肯定不會再去那麼做了。不同年齡階段，會做的事情都不一樣。現在即便我喜歡某個男人，我也不會主動了。而且就算是錯過，也就只是會感嘆一句，錯過就錯過了，並沒有當初的激情和熱烈。”
“對啊，是衝動，以前大概就是衝動之下回去做什麼，也不顧後果，現在考慮多了，後果也得仔細斟酌。”
“所以，不是說，不想長大嗎？”
“小時候想長大，長大了又想回到過去，人啊，都是貪婪的動物。”
春妮拉好行李箱，起身，“只要人有慾望，就都會有某種程度的貪婪。不過是有些很低，也不一定都是對金錢的貪婪。”
她說完，回頭，看着柳安寧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春妮幫她蓋了蓋被子，走出房間，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
……
第二天，柳安寧起來的時候，看到手機信息，春妮已經上了飛機了。
她懶懶出了房間，沒想到春妮還給她準備了早餐。
柳安寧喫着早餐，給春妮熱情的發了幾個愛心表情包，就接到了柳太太的電話。
想也知道柳太太是爲了什麼。
“不是前兩天還說，可以相處一下，感覺不錯嗎？怎麼又不成了？”
柳安寧扯了下嘴角，“媽媽，你消息夠靈通的啊！”
“什麼我消息靈通？是林家那邊，給了消息了，說了不成。”
“是啊，不成就不成唄。就這樣。”
“爲什麼？”
柳安寧想了個藉口，“就是覺得，他應該不會是個好丈夫。我高攀不起。”
這高攀不起四個字，讓柳太太心中似乎各種發
散，然後語氣就軟了下來。
“行，我們柳家的女兒，那也是寵着長大的，沒有必要委屈自己。你覺得不行就不行，再看別的。”
“謝謝媽媽，我知道，媽媽和爸爸都是最疼愛我的，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哼，我們疼你歸疼你，也不是無條件縱容你的。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還有，在帝城待的時間不短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你爸爸昨晚上，還讓我轉告你，你回來之後，最好是到工作工作一段時間。將來結婚了，別等什麼都不清楚，即便不是自家公司，也不至於對這方面設設麼都不懂，讓人糊弄了。”
“上班啊？行吧！但是，我得再過段時間回去，邵太太過段時間有個慈善晚宴，我還得參加。”
“嗯，儘量快點。”
掛了電話之後，柳安寧又是嘆息。
看着豐盛的早餐已經沒有了食慾了。
她忽然情緒低落，有些多愁善感了。
難道她這輩子就真的接受這種不斷的相親，然後在這麼多的男人中，隨便選一個，相敬如賓，就這麼結婚生子，一輩子的未來都完全可以預見，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只能做什麼。
最後，壽終正寢，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熱烈的，快樂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