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侯 >政變(一)
    三天後,東海王用織錦給王猛傳來書信:“下月初一,是小皇子的滿月酒。.biqugev”

    王猛看完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場風雨傾滿樓阿!”

    距坐在王猛對面的蘇斯不解說道:“兄弟相爭,骨肉相殘,這是爲何?”

    王猛一邊看將看完的織錦燒了一邊說道:“權利如美酒,政治永遠是骯髒的。風雲變幻是貴族的事情,我們喜歡用“高貴的”來形容成功者,而用“骯髒的”來形容失敗者。後者之所以不高貴,因爲他們被成功者踩在腳下,踩到泥土裏。當政治成爲結黨營私者交易的時候,交易雙方各自牟取私利,成功者以家族勢力爲目的,爲達成目的,他們難免也捲入政治交易。再者政治鬥爭是我們本質上的權力鬥爭,是一種極致的表現。

    蘇斯問道:“難道沒有好壞之分?”

    王猛飲着茶說道:“政治在某種程度上是無對錯無好壞之分的,爾虞我詐,老奸巨猾者比比皆是。政治家是戴着最完美的面譜,官員和帝王面對公衆表現的大公無私清正廉潔的樣子,背後的心裏便是權鬥暗殺謀權奪利之時。所有作爲權力的鬥爭就必定是骯髒的,他們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便是很好的例證。人的本質慾望便是在權和錢中相爭奪,所以無需概述,這便是慾望。骯髒只是一個縮影,所謂朝政清明和海清河晏只是帝王爲了掩蓋自己行爲。”

    話分兩頭說另一邊夕陽西下,符堅、符法兩兄弟還有諸位大臣一起入宮參加皇子的滿月筵。未央宮門口有高二十餘丈的闕,闕上有銅鳳,高大的闕門,迎風而立的銅鳳。殿內建有造仙昂貴的玉堂,階陛皆爲玉造,樓閣高聳,遮天蔽日,五步一棟樓,十步一座閣,走廊寬而曲折,(突起的)屋檐(像鳥嘴)向上撅起。樓閣各依地勢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環抱,宮室高低屋角,像鉤一樣聯結。主殿紫宸殿以香木爲棟檬,以杏木作樑柱,門扉上有金色的花紋,門面有玉飾,椽端上以璧爲柱,窗爲青色,殿階爲紅色。殿前左爲斜坡,以乘車上,右爲臺階,供人拾級。黃金製作的壁帶,間以珍奇的玉石,一陣清風襲來,發出玲瓏的聲響。

    衆位王公大臣,紈絝子弟坐在副席從北往南大臣的衣服顏色有黑色到紫色最後爲紅色。左側大臣,不是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就是孔武有力,身長貌偉,行步有威,頭上依次是委貌冠(又稱元冠,委貌冠爲諸侯朝服之冠,委貌即禮儀之道,委即安定,貌即正容,是在朝官臣所戴。委貌冠其形如圓,傾斜,後高前低,長七寸,高四寸,制如覆杯,前高廣,後卑銳。)到遠遊冠

    (展筒(即冠前的橫圍片),冠上一般飾有三梁,有時也襯黑介幘或青緌以做裝飾。遠遊冠其形方,後傾,外有圍邊,開前合後。)。右側則是身長八尺,面如冠玉或是眉目清秀、身長貌偉,內側是頭戴梁冠從北到南依次是七梁、六梁、五梁,外側官員則是獬豸冠(也稱法冠,這是執法官所戴,獬(音卸)豸(音志),傳說是神羊,善判斷曲直,故爲執法官所戴。)主座兩側各站着一位頭戴高山冠

    (高山冠在古代多爲謁者所戴,謁者是掌賓受事之官,高山冠其形方而有山(山爲冠中間之飾),高而豎直。)身上帶有陰柔氣息的宦官。

    之間紫宸殿主座以畫石爲牀,設紫瑤帳,殿內盛夏時仍清涼無比,如同含霜。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站有樂師。大臣身體外側放有筵席和案几,只聽宦官尖聲山乎“陛下駕到。”

    下面的大臣一片山乎“萬歲”

    宦官口傳“免禮入座。”

    之間下面的大臣分次都屬於自己的筵席上,之間宦官喊到“開席。”

    之間一個個美顏的宮娥緩緩走來,手中捧着剔紅仿銅鋪首紋爵杯或百寶嵌漆盞,以後是祕色瓷平脫漆碗盛放着烤好的雞、剔紅方盤放着蒸好的魚、玉簋(圓腹、侈口、圈足)放有蒸好的時蔬,銅鼎盛放着煮好豬羊牛肉。案几上放着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

    然後宦官又說道:“筵起,山乎”

    衆位大臣拿起手中酒器祝詞後飲畢。

    宦官又說:“樂起。”

    只聽到兩側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琴涔涔、鐘聲叮咚。大殿四周裝飾着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仕女輕擊編鐘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音。

    大殿中央歌姬層波曲盡時,合歡花焰騰空散開,光芒飄然轉旋如迴雪輕盈,映襯着美人們的臉龐嫣然明豔。清雅、妍麗、馥郁、柳弱、豐腴、娉婷……宛如陽春三月的百花苑,各色佳麗齊聚一亭,滿目芬芳。

    高居主坐上的符生生的濃眉大眼,鋼須、面闊口方不時舉尊與衆位大臣滿飲,以後粗魯的用手擦去鬍鬚上的酒水。臉上帶有醉酒的紅暈,不時調戲左右侍女或是侮辱右側的大臣,將他們戲弄的狼狽不堪。自己卻是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注意到符堅眼底閃過的精光。

    筵席到了未時前面的大臣已經是醉的一塌糊塗,符生嘴中不是露出粗鄙的話語,手腳不老實的摸着漂亮的侍女,而侍女卻是默默忍受着。

    在未時三刻,符生已經一塌糊塗。大臣散去,符生走到遠處大喊了一句,之間一個宦者匆匆來到後面符法的耳邊低聲對他說:大王要殺符法和符生,這時之間符法身上冒出一陣冷汗。急匆匆坐上牛車吩咐使者趕到東海王府,與符堅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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