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幾個孩子都嚇的躲在一邊不敢出聲。
田大妮承認這一刻他的目光讓人感覺到害怕,可是,她卻無法害怕起來,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因爲她的關係才這樣的生氣了。
她拉着趙剛走到屋中。
“趙剛,你不要生氣!”
“我怎麼能不生氣,我不在家別人就來打我老婆,大妮你告訴我,是誰打了你,我饒不了他。”趙剛氣憤的說道。
“你這樣激動我告訴纔怪!”田大妮無奈的說道。
“我……”
田大妮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趙剛,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麼生氣,打我的人也不好受。我是不會讓自己喫虧的。”
趙剛皺起眉頭,默默的嘆了口氣,擡起手摸着她的面頰:“大妮,這不是你讓不讓自己喫虧的問題,我身爲一個男人,卻保護不好自己的妻子,讓你受到傷害,這是我的不對。告訴我是誰!”
田大妮心中涌起甜蜜,淡淡的說道:“如果,是一個女人,你也要去?”
趙剛一愣,而後問道:“結婚沒?”
“啊?結婚瞭如何?沒結婚又如何?”田大妮不解。
“哼,結婚了,我把她老公揍的她都認不出。沒結婚的,有哥哥揍哥哥,沒哥哥揍弟弟,沒兄弟的揍父親。”趙剛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男不和女鬥,他趙剛從來不打女人。
“噗!”田大妮忍不住笑了,而後踮腳親在他的下巴上:“趙剛,你這樣子真可愛!”說完,田大妮腳尖一點,一個轉身要離開,她低着頭,美目帶情,巧言嬉笑的說道:“打我的是張八斤,他是因爲他媽媽生病的事情着急,又被許大花挑撥,所以對我動手。”
趙剛心中漣漪全部不見了:“我知道了。”
“哎,你要幹嘛去。”田大妮拉住了要走的趙剛。
“揍他。”果斷而粗暴的回答。
“他送他媽媽去市裏了,你去那裏揍!”田大妮無奈的說道。
“去了市裏?呼,算他運氣好,我就等他回來。”趙剛呼口氣說道。
田大妮點點頭:“好,等他回來了,你就給我好好的出口氣,讓別人知道,我田大妮也是有人撐腰的。”
趙剛聞言揚起了笑容,伸手刮刮她的鼻子。
這次,趙剛打回的獵物還不錯,裏面有一頭野豬。現在的野豬肉很值錢的。
趙剛在院中和牛糞將野豬分割好了,而後打算去市裏賣了。
田大妮將大骨頭拿出兩根,晚上熬湯喝。四丫這個饞貓,從野豬回來的時候,就坐在廚房門口,誰叫也不離開,讓衆人無可奈何。
“四丫,你大姐晚上才做飯呢,你現在坐這裏也沒用啊!”牛糞好像的說道。
這段時間,牛糞都在這裏喫喝,和二丫姐妹相處的也很好,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一般。
“我在這裏給大姐看着大骨頭,怕被狗狗叼走了。”四丫理直氣壯的爲自己的饞嘴找藉口。
“哈!”牛糞笑了:“行,那你慢慢看着。”
四丫認真的點點頭,好像她真的在看着一般。
牛糞無奈的搖搖頭,去幫趙剛的忙了。
晚間……
田大妮熬的大骨頭湯,香味飄滿了整個村子,不少孩子流着口水在門口站着。
趙剛依然分出幾份,給幾個長輩送去。對方領情不領情是他們做長輩的事情,他們送不送是做晚輩的心意。他們做到別人說不出什麼,就可以了。
二丫和三丫很快回來了,田家大爺爺和大姑奶家都收下了,但是田老漢和王利軍家卻沒有收,給退回來了。
田老漢沒要是因爲許大花大罵田大妮姐妹幾個,打到野豬不送肉,送骨湯!簡直就是瞧不起他們,所以一氣之下都打翻了,送湯的三丫哭着回來。
而王利軍不要就有些意思了,他是怕田大妮將張家三嬸治壞了,張家找田大妮算賬的時候,田大妮求他幫忙,所以,不想和田大妮來往,也就不敢收什麼骨湯了。
田大妮想透王利軍的心思後,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後不去理會,招呼家裏人喫飯。
喫好飯,收拾好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着天。
突然,安靜的夜晚,發出瞭如狼吼的一聲喊叫。
“怎麼了?”三丫嚇的渾身發抖。
“別怕!”大妮將她抱在懷中,而後看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是田家?”
“嗯,姐,我聽着這聲音好像是二哥的!”二丫站起來,說道。
田學慶怎麼會發出這樣絕望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大姐,我們去看看吧。”二丫提議到。
田大妮點點頭。田家其他的事情她不會管,但是有幾個例外,田學慶就是一個。
趙剛起身跟在她們姐妹身後,三丫這在家看着四丫和小五。對此她一點也不感覺到委屈,因爲她很害怕那些打打鬧鬧的,能讓她躲在家中,是最好不過了。
大妮二丫姐妹在趙剛的陪伴下,來到了田家新宅的門口。這裏又圍滿了人。
“我最後問你一遍,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反對!”是田學慶的聲音,他的聲音中帶着無助和絕望,他擡手指着他面前的田大河,也就是他的父親。
“學慶,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田大河跺着腳帶着無奈的喊到。
“我不懂事?爸,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就懂不了事了。你不反駁是吧,我告訴你,我反對,裏面的田老四,你給我聽着,你要打大菊的主意,你就先殺了我,要不然我活着就不可能讓你得逞。”田學慶指着院內罵道。
“你這個遭瘟的孩子,你還罵你四叔,我打你……”
田大河手足無措的脫下自己的鞋子,拿鞋底打着田學慶。
田學慶也不躲,就仰着頭等着他打。田大河的手都揚起來了,最後卻沒有辦法的落下了。
“學慶,算是爸爸求你了,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田大河哀求到。
“爸,從小到大,我爺爺奶奶除了虐待大妮姐妹她們,就是對我們大房最差,我和哥哥妹妹吃了多少委屈,但是爲了你,我們都忍了。什麼也不管。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必須管,哪怕你說不懂事,我也要管了。”田學慶堅定的說道。
“你……”田大河氣的渾身發抖。
田大妮聽的一頭霧水,這父子兩個怎麼吵架吵的這麼高深莫測了,有什麼內幕直接說出來來。
但是,田學慶現在也說不來了,因爲田大河這次真的是往他身上打,下手是一點也不留情啊。
“大伯父,別打了。”田大妮看不下去了,上前攔住還要動手的田大河。
田大河見是她,可能也是不想自己的兒子了,就勢停了下來。
田大妮扶起田學慶:“二哥,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不是挺聰明的麼?今天怎麼變了?”
田學慶嘆了口氣,而後說道:“大妮,我現在理解當初你一定要離開的心情了。”
田大妮一愣:“怎麼了?”
“四叔回來了,可是他回來的目的是要將大菊帶去市裏,讓她嫁給一個比她大二十五歲的男人做老婆。這麼荒唐的事情,偏偏我爺爺奶奶就同意了,而這個男人,說是我們的父親,卻在這時候,依然不站出來保護我們,既然同意了。”田學慶的目光是有着對田大河濃濃的恨。
一個兒子卻恨自己的父親,這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啊。
田大河看到了兒子的目光,心中苦澀。
“大伯,你怎麼能同意呢?你知道麼?你這一點頭就是讓大菊進入了地獄。”田大妮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大菊是大伯家的小女兒,今年才比二丫大二歲,十幾歲的小姑娘,就要被嫁給快做她爹的男人。
田大河蹲在了地上,無奈的說道:“大妮,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爺爺奶奶都那麼說了,我怎麼能反對呢?”
愚孝!還真是愚孝。
“大伯,你答應了對得起爺爺奶奶了,可是你對得起我大娘(大伯母)麼?對的起你的女兒大菊麼?大伯,你忘記了麼?你不光是別人的兒子,你還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如果,一個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兒,那他還有什麼資格愚孝?”
田大妮的話讓田大河無顏以對。他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那樣做對麼?
如果是對的,爲什麼他會那麼難受。
可是,孝順父母,不是應該的麼?
“爸,你醒一醒吧,你聽聽大妮的話,你不光是兒子,你還是我們的父親啊!”田學慶大聲的說道。
田大河張張嘴吧,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麼多,在外面站着幹嘛,都進來。”田老漢的聲音在院中傳來。
田大河馬上拉着兒子走了進去。田大妮想了想也跟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