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口齒不清的說着:“中中了”,隨後往後一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
“大村先生”青島和平山慌忙去扶他起來。
青島大力搖晃大村的肩膀,然而大村仍是昏迷不醒的模樣。
“這這該如何是好”心中慌亂的青島對着年長的平山詢問道。
平山略加思索:“我以前在儒林外史裏看過一篇文章,有個叫范進的也是這個症狀,只因歡喜狠了,痰涌上來,迷了心竅。只要給他一巴掌,把痰吐了出來就行了。”
“能有效果嗎”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救人要緊,青島放下顧慮,一個巴掌打在大村臉上,同時大喝一聲。
“你中了什麼”
瞥見一架歪歪扭扭向着地面墜落的麥基戰鬥機,雷歐認出其中昏迷過去的駕駛員。
“隊長”
雷歐趕忙撲過去,在機毀人亡的前一秒接住戰機,平穩的放在地上。
迅速解除變身,鳳源捂着受傷的肩膀跑到戰機邊上,費了不少力氣將諸星團喚醒。
看到諸星團蒼白的臉色和發青的眼袋,鳳源頓時明白了自己能獲勝的原因。
“隊長,你動用奧特意念了嗎”
諸星團沒有回答,自顧自地拄着柺杖往前走,顫抖的身形顯得每一步都極爲喫力。
“我扶你走吧。”愧疚的鳳源伸手去攙扶搖搖晃晃的諸星團。
“滾開”諸星團沒好氣的打掉鳳源伸過來的手,自己也眼前一黑,腿一軟摔倒在石子地上。
“請別再用意念了,這會減少你的生命”
“我不需要你這毫無價值的憐憫”發覺自己沒有站起來的力氣,諸星團費力的挪動到旁邊的石子堆旁靠着,大口大口喘着氣。
“你差點就死了”
“那又如何”諸星團粗暴的打斷鳳源:“要是我不用奧特意念,你以爲靠你自己能打敗卡內德拉斯嗎”
語氣夾雜着鳳源從未見過的憤怒,以及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源,我不能變身成賽文了,能使用的只剩下意念。我知道用它會減壽,但我願意爲我愛的地球做出犧牲。而你呢你在幹什麼以前那個把地球當作故鄉的雷歐奧特曼哪裏去了,爲什麼我只看見一個訓練偷懶的懦夫”
“我不是懦夫,我只是”鳳源委屈的辯解道,他覺得自己和怪獸戰鬥也是豁出性命,被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肩膀還在流血。
“住口,我不想聽你狡辯。卡內德拉斯的攻擊方式就那麼幾種,如果你真的好好訓練是可以靠自己打敗他的,我問你,你敢問心無愧的告訴我,你用盡全力訓練了嗎”
鳳源捂着肩膀,低下頭,不敢直視團的目光。
“你懈怠了,因爲你覺得那個新的奧特曼會幫助你,可事實呢,和卡內德拉斯戰鬥時他並沒有出現。而且我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是敵是友還很難說”
“幫助我們的未必是朋友,奧特曼也未必正義。”想起被關在宇宙監獄裏的貝利亞,諸星團閉上了眼睛,靠在碎石堆上休息。
鳳源不敢吭聲,站在一旁盯等着諸星團訓話。
“源,扔掉你的僥倖心理,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幫你戰勝敵人,這次能贏也是碰了運氣。”休息片刻,諸星團睜開眼睛,他的語氣裏咄咄逼人的憤怒變少,更多的是語重心長的勸誡。
“還記得梅田兄妹失去父親時的悲傷嗎,如果你不努力,世界上會有千千萬萬個孩子遭受同樣的悲劇。”
沒有多說什麼,諸星團走了,腿腳不利索的他走在高低不平的碎石地自然要費事不少。
鳳源本來要去攙扶的,卻被團堅定地拒絕。
看見諸星團步履蹣跚的背影,鳳源的淚從眼角流下。
雨下了一天,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
靈燁聽到了雨點撲打木屋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今天的下雨聲似乎特別的清晰。透過窗戶望見的天空格外黑暗,讓他想起那天高懸蒼穹的地獄之門。
尤堅一直盯着靈燁看,觀察他的神色變化,尤其是眼神。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除非受過特別的訓練,否則多多少少都能流露出一些本人信息的。活到這把歲數,閱歷豐富的尤堅對此有一定的發言權。
見尤堅一直看着自己,糾結心事的靈燁沒過多在意,看什麼是他的自由,對自己也沒啥影響。
聽到收音機裏怪獸被擊敗後,靈燁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隨後露出難以發覺的放鬆。
而這一閃而逝的變化被尤堅察覺。
“你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尤堅打破房間裏的沉默,篤定地說出自己觀察後得出的結論。
“老夫不認爲你是個冷漠的人,對他人災難袖手旁觀,上次你傷還沒好,聽有宇宙人出現,你二話不說就變身前去。”
“當廣播裏說到那隻叫卡內德拉斯的怪獸時,你右腳有往外邁的趨勢,顯然那是你的本能反應。接着你停住了,假裝出對怪獸漠不關心的態度,你內心深處有一絲惶恐不安,老夫猜你大概想顧慮着什麼,但是你覺得你現在沒有能應對那份顧慮的底氣,所以你在考慮到底該怎麼做。”
尤堅觀察着靈燁的小動作,繼續說道。
“很顯然,老夫說對了。略微抖動的小拇指顯示出你正在掩飾內心的驚訝,你可能不知道,從聽到怪獸出現時起,你的神情就一直帶着焦急,繃緊的神經直到剛纔才真正放鬆。”
“每個人都有祕密,你不說是你的權利。但一直憋在心裏會形成死結,一個人思考又容易鑽牛角尖,可能就解不開心結。”
“如果你願意的話,說出來吧,老夫洗耳恭聽,或許能給點建議。”
“”靈燁目光閃爍,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手託下巴開口道。
“我有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