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襲白衣勝雪,臉上覆着同色的面紗,只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五官,不知道美醜,但那一雙露在面紗外的清麗雙眸卻非常的漂亮,第一眼便能讓人驚豔。
正是在比試上,爲童風說過話的郗靈聖女。
郗靈走進屋子,目光清冷而又高傲的從其他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到童風身上。
“我是童風,請問姑娘是?”童風疑惑的問了一句,撐着手臂想坐起來,童婉立刻上前將人按回枕頭裏。
郗靈白皙的手掌一翻,掌中已經多了一套男士外袍,以及上面放着的一個香囊。
男士外袍童婉沒見過,但那個香囊卻是她大哥一直佩戴在身邊的,裏面除了放着一些香薰之物外,還加入了不少藥材,能在修煉的時候起到聚氣凝神的作用。
“那日多謝你出手相助。”郗靈轉過身將手中的衣服遞給旁邊的萬靈萱,萬靈萱接過來,還跟童肖毅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童風一看到郗靈拿出的衣服就想起來她是誰了,不由颯然一笑,“不過舉手之勞,姑娘若不提起我都已經忘了。”
“你忘了,我卻不會忘。”郗靈又取出一個瓷瓶,道:“你今日比試受傷頗重,但在那樣逼到極致的戰鬥中必然也收穫不少,這瓷瓶中的丹藥對你會有幫助,算作是我的謝禮。”
“姑娘當真不必如此客氣。”童風道:“那日的情況,不管是誰看見了都不可能袖手旁觀,我也不過只是恰巧在那裏靜坐凝神遇見了而已。”
“你是嫌我的謝禮太輕,不夠有誠意?”郗靈皺眉。
“自然不是。”童風怕對方誤會,趕忙解釋,“勞煩姑娘特意將我的衣服和香囊送回。其實這香囊對於我的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我一直以爲弄丟了,還很懊惱。如今姑娘給我送回,該是我要感謝姑娘纔是。”
郗靈看了一眼旁邊的香囊,“這隻香囊裏面裝着的不過只是一些普通的凝神藥材而已,並不稀奇。”
“藥材確實不稀罕,但那卻是我家小妹親手做成,作爲生辰禮物送於我的,意義不同。”童風自然不會動不動就跟人解釋自家兄妹的感情有多好,隨意的笑了笑,道:“總之多謝姑娘給我送回來。”
郗靈看他一眼,將手中的丹藥隨手放在牀邊的凳子上,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童肖毅疑惑的轉頭,“風兒,這位姑娘是?”
“我也不認識,只是偶然幫了她一次而已,沒想到她竟然會來童家找我。”童風嘆口氣,拿起旁邊放着的小瓷瓶,打開發現裏面有足足五顆聚靈丹,那可不只是價值萬金那麼簡單。
“聚靈丹!”童肖毅和萬靈萱也是一驚,“如此貴重的謝禮,好闊綽的手筆啊。風兒,難道你是救了那姑娘的性命?”
“不是,這丹藥不能收,我得還給她。”童風將瓷瓶收起來,見不僅爹孃好奇的盯着他,就連自家小妹也都戲謔的睨着他,只得解釋道:“她那日在山裏清泉泡澡,放在岸邊的衣服卻被野猴拖走了,又似乎恰巧並未帶着其他衣物,我那時候恰巧在那邊,就借了她一套衣服。”
童風無奈的看她,“不然呢?”
“只是借了一件衣服,就送五顆聚靈丹,這姑娘到底是何許人?”萬靈萱和童肖毅對視一眼。
童風也不知道,只得搖頭。
童婉一笑,爲三人解惑,“她是北漠冰宮的郗靈聖女,今日在比試之上還爲大哥說過話。”
“她便是郗靈聖女?”童風驚訝。他與童星晨比試時已經受傷,當時氣海翻涌,耳朵裏全是嗡嗡的聲音,根本沒聽見有人幫他說話。
童婉點頭,“本來我還以爲大哥跟郗靈聖女之間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呢,沒想到竟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交集,沒意思哦。”
童風聞言哭笑不得,“小妹,你想什麼呢。”
“婉婉說的也沒錯啊。”萬靈萱幫腔,“風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確實應該考慮考慮個人的終身大事了。”
“娘,我現在只想好好修煉,其他的事情暫時不考慮。”童風邊說,邊給童肖毅使眼色。
童肖毅笑呵呵的拉過萬靈萱,“萱兒,風兒還有傷在身,咱先讓他好好休息吧。名苑那邊也還要打理收拾,族長那邊安排了不少丫鬟小廝過來伺候,還都得你回去過眼,不如我們先過去瞧一瞧?”
“也行。”萬靈萱點頭,總算揭過了有關童風縱身大事的話題,“風兒,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跟你爹去將名苑整理出來就接你過去,到時候好好將養半個月。”
“是,都聽孃的安排。”只要不談親事,童風就大大的鬆了口氣。
等萬靈萱和童肖毅走了,童風才半是寵溺半是責怪的瞪了童婉一眼,道:“下次再在娘面前提我的親事,小心我打你屁股。”
“好好好,不提不提,誰叫大哥現在是傷員呢。”童婉笑着抱起天元,“大哥,那你睡一覺,我也帶着天元去名苑看看,晚點來接你過去。”
“小妹。”童風突然叫住她。
“嗯?大哥還有事跟我說?”
“我與童星晨比試之時總覺得他尚有底牌未露,且他與我對招並未使用全力,你與他對戰時定要小心些。”
“放心吧大哥,我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你安心養傷,等我拿個族比第一回來便是。”童婉勾起嘴角,既囂張又自信。
她又跟童風說了幾句話,這才帶着天元出去,關上了屋門,讓童風好好休息。
“娘,你要殺人?”天元擡頭看她,“你若不方便,我可以去。”
“兒砸,你是不是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童婉擡手就在天元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別忘了,你現在不過只是一個還不到一歲的小屁孩,每天就該孃親抱抱孃親親親孃親舉高高,而不是暴露你的實力出去嚇死人,曉得不?”
“孃親,不好打哥哥呀。”蹲在天元肩膀上的崽崽展開毛茸茸的小翅膀護着天元的額頭。
天元將崽崽抱進懷裏,斜睨了自家孃親一眼,“所以呢?殺還是不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