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忙道:“陸神醫請講,只要我們能做的到,我們定盡力而爲!”
陸神醫仰着下巴傲嬌的道:“我聽恪王說你家王妃昨天給府裏的下人剖腹取子,讓王妃把剖腹取子的技術告訴老子。.”
二丫臉色一黑,就要訓斥。
大丫扯了她的袖子一下,對陸神醫笑道:“我家王妃可是湖神的弟子,知道的可不止這點,不過王妃昏迷着,我們答應也沒辦法啊。”
二丫忙道:“是啊,是啊!”
“哎呀!哎呀!”陸神醫拍拍自己的頭,懊惱道:“老子真是老糊塗了!”
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瓷瓶,聞了聞,非常肉疼的倒出一粒,交給大丫,“和水服下,一個時辰燒就退了。”
大丫忙照辦,準備溫水。
二丫兩眼亮晶晶的看着陸神醫手裏的瓶子,笑嘻嘻的道:“陸神醫,我家王妃身子底子差,不如您把這一瓶藥丸給我們留下吧?”
“什麼?!你當是糖丸呢?這可都是百年難遇的珍貴藥材製成的!”陸神醫瞪眼,嗓門也提高了,寶貝似的忙把那瓷瓶放進袖子裏,還不放心的捏了捏。
二丫撇了撇嘴,心裏罵了句小氣鬼。
大丫用勺子,一點點的喂穆筱筱,總怕浪費了這麼珍貴的藥。
陸神醫不耐煩的嘆氣,伸手在穆筱筱身上的幾個穴道上點了點,見穆筱筱肌肉放鬆了,對二丫道:“傻愣着幹嘛?還不捏開這小丫頭的嘴巴?”
他現在纔想起男女有別。
二丫忙伸手捏開穆筱筱的下頜,大丫把藥水喂進她的嘴裏。
但穆筱筱處於深度昏迷中,根本就不知道吞嚥。
陸神醫嘆了口氣,點了一下穆筱筱肩窩的穴道,穆筱筱立刻喉嚨一動就把藥水嚥了下去。
然後很臭屁的對大丫、二丫道:“你們可記下老子剛纔點的穴道了?”
大丫、二丫小雞啄米似的齊齊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
大丫狗腿兒的笑道:“這次喂藥、喂粥,我們就有辦法了,還是陸神醫有本事。”
“那當然!”陸神醫傲嬌的坐到椅子上,自來熟的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穆筱筱沒等一個時辰燒就退了,但還是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陸神醫又給她把了脈,嘆息道:“她呀,心思太重了,這樣怎麼能把這破身子養好?”
讓大丫找來紙筆,留下兩個藥方,“這張治療風寒,這張長期調養。”
大丫恭敬的接過藥方,見調養的方子比先前在穆府他留下的方子加了兩味珍貴的藥材,這是不是說明穆筱筱的身子更壞了?
陸神醫道:“她醒來,怎麼也得明日了,老子明日再來!”
二丫恭敬的將他送出了二門,陸神醫衝着躺在地上的兩個侍衛拂了拂袖子,揚長而去。
兩個侍衛悠悠轉醒,懵懵懂懂的從地上爬起來。
穆筱筱一直暈迷着,湯藥只能一勺一勺地喂。下午陸神醫來了一趟,見她還沒醒,給她施了一次針,到了晚上穆筱筱才幽幽的醒了過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紅的牀帳,還有那跳躍的紅燭,血一樣的顏色,讓她覺得諷刺而淒涼。
穆筱筱清了清嗓子,啞聲道:“喝點水。”
一邊收拾房間的二丫忙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溫開水,大丫將穆筱筱扶了起來,把一個靠枕放到她的後背。
穆筱筱藉着二丫的手喝了一杯水,道:“把這屋裏的紅帳子都撤下去,換上淡紫色的。”
大丫眸色暗淡的和二丫對視一眼,露出悲憫之色,心道:王妃這是傷心了啊,新婚第二天就被厭棄,病成這樣王爺問也沒問一句,好像她不存在似的。
穆筱筱現在才還魂,回想起暈倒以前的事,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慌張的在被窩裏摸了兩把,沒找到玉佩,緊張的問道:“我的玉佩呢?玉佩呢?”
大丫忙道:“王妃莫急,玉佩在這兒呢!”說着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塊合在一起的夫妻配,“奴婢幫您收着呢。”
穆筱筱一把奪過玉佩,拆開來,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切實就是那塊沒錯,又合在了一起,周圍一切如故。
她終於徹底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頹然的靠在牀頭,那失意落寞的頹廢樣子還真的像是與愛人勞燕分飛的苦命鴛鴦。
大丫、二丫更確定這玉佩是穆筱筱與舊相好的定情信物了,至於那夫佩怎麼到了皇上手裏,爲什麼賞給恪王,恐怕是皇上爲了羞辱恪王吧,畢竟皇上把穆筱筱賜給恪王就是爲了羞辱他。
哎!穆筱筱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穆筱筱不知道大丫、二丫腦補了這麼多,呆呆的望着跳躍的燭火,思索着以後該怎麼辦。
突然大叫一聲,“哎呀!我的東西呢?我的錢匣子呢?!”
沒有錢在哪個時代也沒法活啊,再說那些可是她的辛苦勞動成果,怎麼可以便宜了別人?
二丫忙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木箱子,交給穆筱筱,“王妃找的可是這個?”
“是!是!”穆筱筱忙不迭的打開箱子,看到裏面的銀票和東西,兩眼一亮,脣角上揚,拿出銀票歡快的數了起來。
大丫和二丫悲憫而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王妃這是窮怕了啊!
若是穆筱筱知道她們所想,肯定賞她們兩個白眼兒,告訴她們這是她的愛好而已!
穆筱筱發現二人的不自在,動作頓住,笑容僵了僵,從銀票裏抽出兩張面額最大的銀票,很豪放的遞給大丫,“一人一張,花完姐還有!”
見者有份,這是業界規矩,總要堵住她們的嘴!
大丫、二丫一看那銀票的面值是一千兩,這是她們半輩子不喫不喝也賺不了的,要說不心動是假的,但她們不能拿,也不想拿。
“呵!你們瞧不起姐?拿着!賞你們的!”穆筱筱繃着臉,把銀票塞給她們。
大丫和二丫察言觀色知道不收穆筱筱心裏肯定會有芥蒂,於是高興的收下,跪地謝恩。
“別客氣,”穆筱筱擡手讓她們免禮,貌似無意的問道:“我那陪嫁丫鬟春草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