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頭兒冷哼一聲啐道:“要是這樣就好了!那個小兔崽子,哪裏會這麼省心!”
“那是怎麼回事?”穆筱筱指着隔壁,一臉的揶揄打趣。.biqugev
陸老頭兒從放大鏡上擡起頭,道:“這是那香茗的聲音,想必那小子又在使手段逼問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了。”
見穆筱筱還是一臉的不明所以,陸老頭兒道:“是那個小官兒,你不覺得他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嗎?”
穆筱筱凝眉,不光出現的太是時候,理由也很牽強,藏得好好的,突然就不怕死了。
不過她很好奇,叫的如此銷魂,陸亦然是用什麼方法逼問的。
莫不是……?嘻嘻!
陸亦然也是個美男,香茗長的也不錯,還是個小官,兩個人醬醬釀釀……
哇嗚~
陸老頭兒見她兩眼放光,一臉的猥瑣,困惑的眨了眨眼睛,道:“想去看看就去吧,別在這裏胡思亂想。”
“咳咳!好吧!有些事我也要問問他,你給我再配些凍瘡膏。”穆筱筱去“看望”香茗。
一進房間,就聞到一股字刺鼻的栗子花味兒。
陸亦然坐在桌前施施然的喝茶,香茗坐在地上,靠着牆喘息。
一看她進來,陸亦然扯過一件衣裳給他蓋上,端出師兄的架子訓斥道:“你來這裏作甚?也不怕髒了眼睛!”
穆筱筱吐吐舌頭,“有些事我也想知道呀。”
與陸亦然隔着茶桌而坐,這纔看清香茗的模樣,哪還有以往半分俊美妖嬈的樣子。
只見他面容灰白枯槁,眼窩深陷,嘴脣蒼白,一副被掏空了的樣子。
這滿屋子的栗子花味兒,都是這樣整出來的吧?
陸亦然陰惻惻的笑問道:“這清晨的美夢,可還舒爽?”
香茗頭靠在牆上,喫力的睜開眼睛,那原先明亮的雙目,已經暗淡無光,“我說的都是實話,是感念王妃的救命之恩才……”
他這才發現穆筱筱,眼睛有了些許光彩,“王妃救我,沒人指使我!”
聲音沙啞難聽、虛弱無力,再也不復以前的清越動聽。
他想起來給她行禮,動了動身子沒有力氣,依然像一灘泥一樣癱軟在那裏。
穆筱筱搖頭,沒有半分憐憫之意,“本妃不信,你只需告訴本妃,是誰的手下?”
“我一片赤誠之心,你們怎麼能這麼誤會我?!”聲音中雖然帶了幾分厲色,卻是明顯的色厲內荏,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陸亦然放下茶杯,笑的不懷好意,“以哥哥我的經驗,你只需再來一次,出來的就是血,你信不信?”
說着,拿着一根香,在旁邊的碳爐裏點着了。
穆筱筱猜到這是什麼,忙用帕子遮住口鼻。
陸亦然將香放在香茗的鼻間繞了一圈,果然見香茗瞬間變得龍精虎猛。
但除了瞪圓了眼睛,仰着脖子發出一陣陣的低吟之聲他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只見蓋在他身上的衣裳抖了幾下,便軟了下去,而他的面色越發的灰敗。
可陸亦然根本不喫這一套,笑的燦爛又欠揍,“我又不信佛,下地獄去作甚?等我享受夠了這世間繁華,就信道,去修個仙做做,說不定三清見我容貌俊美,收我做弟子呢?”
香茗氣的翻了個白眼兒,生生吐出一口血,這下連擡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筱筱有些撐不住了,不厚道的笑的出來。她以爲自己夠能氣人的了,沒想到還真遇到大師兄了。
很好心的提議道:“師兄,別這樣了,有點不厚道。”
“哦?”這句師兄叫的陸亦然渾身舒爽,笑的眉眼彎彎,“師妹有何好建議?”
穆筱筱微微一笑,擡起纖纖玉手,血紅色的一枝梅纏上她蔥白般的手指,衝着香茗吐着信子。
“一枝梅需要人血滋養,不如讓它鑽進他的體內玩玩?從脖子裏進去,然後到心肝腎,最後到腦殼子裏,從眼窩裏爬出來……”
香茗聞言嚇得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了力氣往後縮了縮身子。
陸亦然目光火熱的看着古靈精怪、一臉溫柔淺笑卻心狠手辣的穆筱筱,簡直是太迷人了!
卻輕輕搖頭,一副極度誇張的表情,嘖嘖有聲的道:“嘖嘖,真真是最毒婦人心吶!乖乖!難怪陸老頭兒說江湖險惡,最可怕的就是女人!”
這人還可以再做作一點嗎?穆筱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優雅的微微擡手,一枝梅一躍而出,落在香茗嚇得青筋暴起的脖子上。
又涼又滑的感覺讓香茗身子僵硬,閉着眼睛嘶啞的尖叫:“啊!我說,我說!”
穆筱筱得逞一笑,柔聲道:“一枝梅,先別下嘴!”
一枝梅幽怨了白了她一眼:誰要下嘴?臭男銀,髒死了!
但還是嫌棄的在香茗的脖子裏爬來爬去。
香茗抖做一團,“是、是、是丞相夫人和太子側妃!”
穆筱筱眸光微沉,收回一枝梅,“我還以爲是太子呢,你既然是劉氏的人,當初爲何透露她養小白臉的事?”
沒有了威脅,香茗的身子放鬆下來,力竭的閉着眼睛喘了一會兒,恢復了些許力氣,才道:“萬花樓確實是太子的產業,但我不是太子的人,出了事以後,我就躲到戲班子裏去了。一次和我那好師兄歡好時說漏了嘴,透露了你出事那天的事,沒想到被我那好師兄賣給了劉氏……”
穆筱筱扶額,這故事很精彩啊!
想起那天他說自己曾在戲班子待過,而劉氏的小白臉正是他唱戲的師兄。
接下來的事不用聽穆筱筱也知道了,劉氏從他的嘴裏得到了更多的信息,通過陸老頭兒猜到那人是藍緋墨。然後挑撥她與藍緋墨的關係,再用鄭婉婷的靈位做威脅……
這若是換了原主一準兒就入了套了,可惜……,哼哼!
陸亦然笑問道:“師妹,這人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