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侍妾這頭磕的,把穆筱筱給整懵逼了。.biqugev
這是要鬧哪樣啊?
不是該高興嗎?這可是藍緋墨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兒子,可是長子。
藍緋墨過了年有二十歲了,這時代成婚早,一般男子這歲數第一個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他這纔有第一個孩子,不知寶貝成什麼樣呢。
程侍妾涕淚橫流,拽住穆筱筱的裙襬,求道:“求王妃開恩,求王妃救救賤妾的孩子!”
穆筱筱不解:“你這是幹嘛?府醫說你胎像很穩啊。”
大丫看穆筱筱是真不知道,解釋道:“王妃有所不知,但凡有點體面的人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嫡子不出世,妾室不能懷孕。世家和皇家更是嚴苛,長子非嫡禍之根源吶。”
“哦!”穆筱筱明白了,怪不得剛纔府醫都沒說恭喜的話。
程侍妾磕頭有聲,“王妃,求求您!求求您呀!”
“起來吧!”穆筱筱示意大丫、二丫將程侍妾拉起來,“本妃覺得這是喜事,但是你知道本妃在府裏的地位,這事兒還得王爺說了算。”
這是藍緋墨的事,跟她有個毛線關係呀?
程侍妾站起身,停止了哭泣,似乎覺得穆筱筱說的有理,目光有些茫然和無奈。
穆筱筱突然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好悲催,和衆多女人爭搶一個男人。若是正妻還好點,做了妾不光沒有人權,連自己的孩子都做不了主。
不由得對程侍妾起了憐憫之心,聲音也放柔了幾分,“你也不必急成這樣,說不定是個女兒呢。”
程侍妾眼睛一亮,露出希望之色。
穆筱筱道:“現在月份小,還不知道男女,你先養着,王爺回來看他什麼意思。這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他肯定不會忍心不要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比如寄養在本妃或者平妃的名下。”
程侍妾立刻想到映雪有心疾,恐怕不能孕育子嗣,而自己平時也和映雪交好,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穆筱筱把容側妃叫進來,囑咐了她提高一下程侍妾的飲食水平,然後就讓衆女人退下了。
二十幾個女人,各懷心思的回去了。
程侍妾有孕比映雪要做平妃給大家的衝擊還大,畢竟映雪是王爺心尖上的女人,大家早就有了心理建設。而子嗣在後宅爭鬥中可是最大的籌碼,男人的寵愛隨時都會被奪走,母憑子貴可是穩妥的多。
穆筱筱心口發悶,讓大丫、二丫伺候着卸妝、寬衣繼續睡大覺。
二丫終於忍不住,問道:“王妃,王爺肯定知道映雪的真面目了,您爲何要她做平妃?”
穆筱筱打了個哈欠,道:“這叫矛盾分化,與其讓這些女人都盯着我,倒不如拉上一個來擋槍,在她們眼裏映雪是王爺心尖上的人,比我的威脅可大多了。再說,她們散播謠言給我添堵,她們過年也別想痛快!”
大丫伺候她寬衣,道:“大年三十映雪請容側妃喫飯,估計是達成某種聯盟了,現在可好,新的爭鬥局面開始了。”
二丫噗嗤笑道:“容側妃那表情,簡直是……嘿嘿……”
大丫神色凝重,問道:“王妃,您真的要把程侍妾的孩子過繼到自己的名下?”
等孩子出生她肯定一去江湖遠了,到時候把程侍妾擡成王妃也跟她沒關係。
本來打算矇頭大睡,但卻怎麼也睡不着。
頭疼、困得難受,但就是睡不着。
閉上眼睛,腦子裏嗡嗡作響,心裏憋悶的難受,有一種想爬到高山頂上大聲吼幾嗓子的衝動。
但是她不能去,因爲她知道映雪的人手就在暗處伺機而動。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儘快實施下一個出走計劃,去瓊州海底的沉船看看,說不定有回去的方法。
不出府穆筱筱也沒閒着,調整了食譜,制定了鍛鍊身體的計劃。天天瑜伽、太極,跑步、俯臥撐、深蹲……安排的滿滿的,偶爾還去與陸神醫和陸亦然解剖一下屍體,切磋醫術,倒是過的也充實。
期間查出收買菜市場劉寡婦散播謠言的是周侍妾院子的廚娘,於是在回來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摔斷了腿。劉寡婦又天天想着男人,恪王府的女人精力都在映雪的婚禮和程侍妾的孩子上,沒有人推波助瀾,謠言就淡了。
陸亦然去給明月公主治腿的時候,順便迷暈了侍衛給太子把了脈。果然不出穆筱筱所料,太子是被人下藥毒廢的,而不是因解胭脂醉而縱慾過度。
太醫也不是廢物,皇上也不是傻的,宮裏表面上平靜無波,其實暗潮洶涌。
剛出了皇后的事,這又太子出事,穆風華忙的焦頭爛額,自然就冷落了府裏的妻妾。
轉眼到了正月初十,穆筱筱打了一趟太極拳熱身,然後做趴在地上做俯臥撐。
“王妃,機會來了,大戲要上演了!”說着這話,大丫一臉的不可描述,穆筱筱默契的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事了。
“快!瞧熱鬧去!”穆筱筱蹦起來,從廚子裏找出男裝。
這個時代沒電視、沒手機,這幾天她在府裏都快憋瘋了。
大丫一臉的爲難,“王妃,這種事,咱還是不去了吧?”
“這麼解氣的事,不去現場觀摩怎麼行?”穆筱筱迅速換上男裝,腳下生風的跑了出去。
大丫、二丫沒辦法,只好跟了出去。
暗處緊隨其後的冷簫和凌雲則比較興奮,王妃又要使壞了,這次玩兒的不小!
此時,一處茶樓的雅間內,穆思行正和幾位同窗品茶論學問。
幾人都是國子監的學生,都是重臣之子,翩翩少年,意氣風發。
穆思行忽覺腹中不適,起身溫潤笑道:“失陪片刻,我去更衣。”
“去吧、去吧!”
“快回來啊,等你抽下一輪的詞牌名兒呢!”
幾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嘻嘻哈哈的說了幾句,繼續做文字遊戲。
穆思行帶着貼身小廝去底下院子裏的恭房,將狐裘披風交給小廝拿着,自己推開恭房的門走了進去。
小廝將狐裘披風仔細的疊了一下,搭在胳膊上靜靜的等着。
等了一會兒,覺得即便是大號也該完了,於是輕聲喚了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