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緋墨淡淡道:“說說發生了什麼,你的手怎麼會成這樣了?本王也好查找兇手。.biqugev”
“我、我也不知道……”映雪閉上眼睛,兩行屈辱的眼淚流了出來。
經過仔細回想,她覺得肯定是令牌出了問題,有人在花瓶裏下毒。她什麼都不能說,不然她藏着令牌卻不拿出來,藍緋墨肯定會懷疑她對他的感情。
“那你慢慢養着,想起什麼馬上派人通知本王,再怎麼樣你還是本王的師妹呢。”藍緋墨拉起穆筱筱的手,出了房間。
對跪在地上的容側妃道:“你把王府後院好好清理一下,若是再發生腌臢的事,中饋之權就交給更勝任的人吧!”
容側妃身子一顫,惶恐磕頭,“是!”
等藍緋墨和穆筱筱相攜出去,容側妃才被丫鬟扶了起來,她咬着嘴脣,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這些年,她盡心盡力的掌管王府中饋,做的好了沒有獎賞,出了事全都是她的錯。
那個映雪,就是個婊子,有了別人的孩子,又成了殘廢,王爺仍然對她這麼好。
還有穆筱筱那個賤人,一個皇上用來羞辱王爺的破鞋,一個太子的棄婦,王爺卻拿着當寶!
王爺真是不知好歹、昏庸暴戾!
……
屋內的映雪淚如泉涌,藍緋墨竟然連問那個男人是誰都沒問,原來這麼多年她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
擦了一把眼淚,強撐着身子下牀,一步一步的挪到花瓶邊。
這次沒敢伸手去摸,而是將花瓶裏的東西倒出來。
看到荷包裏的東西還在,她緊張的臉色稍微輕鬆了些。
但還是不放心,用厚帕子包住那隻好手,將荷包打開,一看裏面的東西,她差點犯病。
“誰?!到底是誰?!”她幾近瘋狂。
難道是清風老道?李雲放出了所有的人,一直沒有清風道人的消息。
不會,王府戒備森嚴,沒有內應,清風道人瞎了,根本進不來。
那是誰呢?
穆筱筱?容側妃?還是其他女人?
映雪馬上否定了這個最接近事實的猜測,這些人不是暗夜閣的人,不會知道暗夜閣的祕密,那麼只有一個人有可能。
那就是藍緋墨,暗夜閣的閣主夜無憂!
春哥的死、黑貓的死、清風道人的失蹤、李雲的失蹤、長老令牌的失蹤……
這一切,都在藍緋墨的掌握之中!
不得不說,映雪猜測的比較接近真相,確實都在藍緋墨的掌握中,但罪魁禍首卻是穆筱筱。
映雪爬回到牀上,已經累的氣喘吁吁,閉上眼睛,狠狠的想道:必須聯繫上李雲或者其他人,這口氣,她咽不下!
“藍、緋、墨,不按父親的遺言娶我,你休想掌控暗夜閣!你只有死!”
“阿嚏!”打噴嚏的不是藍緋墨,而是穆筱筱。
穆筱筱走在陰森森的暗牢走廊裏,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聲慘叫哀號讓她毛骨悚然。
“親親夫君!可不可以不去啊?倫家怕怕!”
她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有新鮮的有彌久的。
猜也猜的到,裏面肯定堪比地獄。
藍緋墨攬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寵溺道:“必須去,省得你胡思亂想。”
我呸!穆筱筱暗啐了一口,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您是用那些女人來嚇唬我吧?”
“噗!哈哈哈!”藍緋墨爽朗大笑,完全沒有心思被戳破的窘迫,非常不要臉的道:“愛妃真是瞭解本王,本王是順便讓你看看背叛本王的人的下場。”
穆筱筱撇嘴,暗罵一句:德性!
藍緋墨突然收住笑容,沉聲問道:“你會背叛本王嗎?”
“你信任我嗎?”穆筱筱反問,“沒有信任就沒有背叛。”
藍緋墨沉默着,腳步在陰冷寂靜的走廊裏迴響,似乎每一步都踏在穆筱筱的心上。
半晌,藍緋墨幽幽道:“本王應該是信任你的吧,不然不會帶你來這裏。”
但若是信任,他還有很多事瞞着她,事關多年的籌謀和無數人的性命,他不敢賭。
穆筱筱也是心思玲瓏之人,怎麼不知道他的矛盾心思。心中默默嘆息,終究她還不是他的知己愛人。
走過長長的走廊,拐過轉角,就見到一間間的囚室。
裏面都關着人,有的是一個,有的是好幾個,有男有女。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慘,缺胳膊斷腿,慘不忍睹。
穆筱筱看到上元節被抓到的那個刺客,腿都沒了,但還活着,在地上爬行,流下長長的血跡。
藍緋墨很好心的解說道:“他的腿是一截一截的被鍘刀切下去的,沒交代出本王想要的,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穆筱筱將臉埋在藍緋墨的肩頭,弱弱的道:“親親夫君,您真是英明神武!”
一枝梅從她領子裏彈出小腦袋,狠狠鄙視了她一眼。感覺到頭頂上藍緋墨那凍死人的目光,忙縮了回去。
終於到了刑訊室,見地上捆着七八個女人,十字架上還綁着兩個,其中一個是周侍妾。
青雲站在一邊,冷冷問周侍妾道:“是你害的映雪嗎?”
周侍妾頭髮凌亂,連連搖頭,“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懷孕,我們怎麼知道?”
青雲給旁邊的壯漢一個眼色,壯漢將烙鐵從炭爐裏拿出來,就朝周侍妾走去。
穆筱筱身子一僵,從藍緋墨的懷裏掙扎下來,冷冷道:“慢着!”
作爲法治社會的好人,她無法直視濫用私刑。
當然,主要是周侍妾雖然是害過她,不過是扯扯老婆舌頭而已,沒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穆筱筱緩緩回頭,冷冷的直視着藍緋墨,問道:“你把我拽到這裏來,是爲了震懾我?還是彰顯你對我有多麼大度?”
明明知道映雪的事是她乾的,卻讓她來看這這些,卻把女人們都抓起來審問,這是居心何在?
穆筱筱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藍緋墨,總是以前世的印象和俊美的表面來判斷他。
藍緋墨眸色微沉,忙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