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筱筱興致高昂,煎炒烹炸,忙碌的火熱至極。.
聽着廚房裏“哧啦哧啦”的聲音,聞着那熟悉的飯菜香氣,聽着小公主“咿咿呀呀”的聲音……
那些下人幾乎都喜極而泣,皇后回來了,皇上的生活纔有了生氣兒。
飯菜差不得的時候,穆筱筱就派人將楊舒雅和雲水寒請了過來。
雲水寒畢竟是小孩子,到了新的環境裏,撒歡了半日了。在“別緻”的皇宮裏探險玩耍,玩兒的小臉兒紅撲撲的。
“姐姐~”人還沒看到影子,就聽到他嘹亮的童音。
聲音裏還帶着興奮,一聽就玩兒的很嗨。
穆筱筱又衝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油煙味兒,擦着頭髮站在窗前,見到雲水寒一蹦一跳的進來,後面跟着楊舒雅和一羣丫鬟、婆子和太監。
雲水寒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大眼睛更亮了,“好香啊!”
這個小傢伙,平時總是裝小老頭兒,現在這普通孩子般的樣子,說明這皇宮裏很好玩兒。
穆筱筱笑道:“你這是玩兒瘋了啊?莫不是這裏比玄醫谷還好玩兒?”
雲水寒小臉兒上都是光彩,隔着窗子道:“好玩兒!姐姐你不知道,小河那邊……唔!”
楊舒雅及時捂住了他的嘴,“不許說,你忘了?”
雲水寒忙點點頭,楊舒雅才鬆開手,走進了屋門。
而云水寒又去後面的小花園撒歡兒了。
楊舒雅進了屋子,笑道:“這孩子,瘋了這些日子,都沒個樣子了!”
丫鬟夏屏忙給她看座,然後上了茶。
“這是小孩子的天性,不要給他太大的壓力,早早的訓練成小老頭兒。”穆筱筱坐在窗前讓大丫給她梳理頭髮。
眼睛眨了眨,問道:“剛纔幹嘛捂住他的嘴啊?”
楊舒雅抿脣笑的曖昧,“水寒非要去河那邊玩兒,內侍不忍拒絕,就囑咐不能讓你知道,那是皇上要給你的驚喜。”
穆筱筱更納悶兒了,那邊原來應該是嬪妃的宮院和御花園,不知被藍緋墨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不過人家這麼上心,她也得給點面子,壓下偷偷去看看的慾望。
楊舒雅淺啜了一口茶,想說什麼,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穆筱筱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我們不是外人,有話但說無妨。”
楊舒雅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淡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李姐姐葬在了哪裏,我想去祭拜一下,畢竟姐妹一場。”
穆筱筱眸色一沉,神色有些傷感。
楊舒雅忙道:“讓你傷心了,就是怕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我才猶豫的,但其他人都不知道。”
穆筱筱自然不會讓李氏炸的粉身碎骨,早就將她的屍體從地道里揹出去了,事成之後,纔將她葬了。
苦笑了一下,道:“沒事的,難得你還記得她。我將她葬在了玉竹寺後山的梅林裏。”
楊舒雅微微點頭,“我改日去祭拜一下她。”
穆筱筱微微尷尬,道:“可是,我娘也葬在哪裏。”
楊舒雅卻道:“我正好也拜祭一下她,畢竟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知足,也慶幸自己與她長的像。”
穆筱筱道:“好,我們一起去,我回來了,也該去祭拜一下母親和奶孃。”
楊舒雅爲難道:“這……不太好吧?你是皇后,恐怕不能輕易出宮。”
穆筱筱滿不在乎的道:“只要藍緋墨同意,我誰也不在意。我們喬裝去,不驚動其他人。”
楊舒雅笑道:“好,不過,你這直呼皇上名字的習慣可得改改,讓那些老古董聽了去,會遭彈劾的。雖然皇上護着你,但也不能總讓這些小事煩他。”
天天惹麻煩,讓男人給擦屁股,再好脾氣的男人也有厭倦的一天。
穆筱筱探了探舌頭,“好,我記下了。”
難得聽人像李氏那般的勸她,她心裏是感激的。
頭髮擦乾了,大丫給她鬆鬆的挽了個髮髻,只插了個金簪。
穆筱筱起身,笑道:“先看看小包子醒沒醒,然後去喫晚飯。”
楊舒雅笑道:“好,孩子也定累了呢。”
兩人說着話出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奶孃正坐在小牀前做繡活兒,見到二人進來,起身行禮,小聲請安。
穆筱筱擺擺手,免了她的禮,湊到小牀前看女兒。
小若曦正睡得攤手攤腳,上身穿着紅綢小襖,腿上套了條藍綢的小褲子,肚子上蓋了一條小夾被,睡顏嬌憨又可愛。
看得穆筱筱心裏又軟又暖,親了親女兒紅撲撲的小臉蛋,低低輕嘆:“女兒啊,爲了你,老孃什麼都能放棄。你只管平安健康長大,知道嗎?”
她放棄了自由的天空,放棄了尋找回到現代的方法,歸根結底,還是在知道懷孕的那一刻起。
睡夢裏的小若曦許是聽了老孃的話,小手胡亂揮了揮,吐了個奶泡泡又沉沉的睡去……
穆筱筱給了奶孃一個眼色,示意奶孃去外間說話。
奶孃會意,跟在穆筱筱身後,來到外間。
穆筱筱坐到軟塌上,問道:“陳嫂子,我在京城有一個鋪子,想讓你夫君去照顧。”
穆筱筱爲數不多的嫁妝在逃走的時候都賣了,只有絲念繡坊還在。當時只炸了後院的房子,藍緋墨已經修好了。
這次進京,奶孃的丈夫和兩個孩子也都跟着來了,所以她想把絲念繡坊交給他們。
奶孃立刻跪地道:“多謝皇后娘娘,皇上已經給他們安置了去處,就在這宮裏,在凌雲和二丫的院子裏當差。說等諸多事情安定了,再讓他們出宮去。”
凌雲現在是御林軍統領,負責皇宮的安全防衛。
藍緋墨在宮外給凌雲賜了府邸,但二丫這個時候不想回家養胎,執意要在穆筱筱身邊伺候。而凌雲又剛剛接手這麼責任重大的差事,天天忙的不可開交。
藍緋墨乾脆在下人院子那邊,給凌雲和二丫撥了個小院子,兩口子平時就住在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