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堂側首答道:“一緩一急。”
“初學者施展如前者般緩慢,需時間醞釀,大成者施展如後者隨心所發,切記要領勤加修煉,風刃較火彈難,則威力大速度快,實戰中妙用無方。”小蝶這般說道。
於此同時柳堂的母親已在去高家途中,一輛馬車,一個車伕。
車伕道:“萬夫人,前面路過市集,是否需要採購物品?”
“是的,我這次去高家乃有求於人,豈能空手而去,購取點禮品實屬應當。”萬夫人這般迴應。
如此這般,馬車進了城。萬夫人與車伕商好此地等候,便獨自去往集市。走了片刻,便聞聽前方熱鬧,進前一觀。只見一名爲“百寶閣”的店門前站立一人,道士打扮,昂首挺胸,半眯雙目。道士身前跪有五人,一中年,四壯年,中年乃此店掌櫃,這人萬夫人相識。四壯漢應是本店夥計,掌櫃連連磕頭稱謝。
這一場景不由得引來衆人圍觀,萬夫人也是暗中驚奇。待道士走後,衆人七嘴八舌上前詢問緣故。
一書生擠上前道:“佟掌櫃!道長可算厲害?本公子推薦之人乃仙家高人。”
掌櫃的起身行禮道:“多謝張公子薦引,老夫這就兌現承諾。”語畢從身邊夥計手中接過一箱元寶送於書生。書生大喜,轉頭對衆人道:“張某引薦此道士幫佟掌櫃驅除鬼怪,今佟掌櫃得願以償。在下謀取點引薦之財。此道人乃滄山道士,在下遠親,修得一身仙術,驅鬼滅妖乃小事一樁,以後若有禍事記得來找張某。”語畢書生轉生欲走。
萬夫人聞言心有所想,見書生欲走,連忙上前阻止道:“公子且慢!”
書生見有人攔路甚是不解,止住腳步道:“夫人爲何攔住在下去路。”
佟掌櫃見來人盡是萬夫人,也插語詢問:“萬夫人來本店有何事?爲何攔住張公子去路?”
萬夫人緩緩行了一禮,道:“公子莫怪,只聞公子方纔所說,貴親乃仙家高人,可否引薦於妾身?”
“喔~莫非萬夫人有事相求?”佟掌櫃盡搶先詢問。
書生見佟掌櫃已提出自己心中所惑,旁觀不語。
萬夫人望向佟掌櫃,道:“可否借佟掌櫃店中詳談?”
“無妨無妨,進屋一談!”掌櫃的爽快答應。
佟掌櫃向衆人行禮告辭,吩咐夥計繼續做事後,三人進了一間偏室。偏室不大,丈許方圓,中間放有石桌石椅。掌櫃請二人落坐,道:“萬夫人可是遇上奇禍?”
萬夫人答非所問道:“不知佟掌櫃可否告知那滄山道長爲你做了何事?”
“唉~”一聲嘆息傳入耳朵,彷彿佟掌櫃不願提及此事。
書生急着開口道:“就由在下說來,道長乃我遠親,在下喚其爲叔父,叔父大人自幼在滄山道觀修行仙家祕法。因下山遊歷路過五指村,便來尋親,剛好得知佟掌櫃有難,故而引薦。在下愛財,不比叔父無視世俗財貨。”
聽書生說了這麼多盡無重點,萬夫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公子放心,若道長能幫妾身大忙,報酬自當奉上。”轉過頭面對佟掌櫃道:“還請佟掌櫃相告實情。”
佟掌櫃聞言道:“萬夫人客氣了,你我早就相識,即來是客,老夫怎能不說。這事源於三月前,因朋友推薦一名夥計來此打工,先前我觀此子相貌堂堂,彬彬有禮,就留作夥計,不料此子盡是道貌岸然,心地毒辣之徒,上月初五,我偶然發現此子騙取顧客財物,不顧及店規,於是老夫就攆他出門,不想此子盡請來妖人報復於老夫。說起這妖人確實厲害,更知神鬼之法,用妖法制住我等,店中夥計本習得一些拳腳功夫,但也不敵妖法,我等受此妖法後並無生命之憂,但每到三更之時渾身奇癢難奈,痛不欲生啦!後巧遇張公子前來購物,得知其叔父乃仙家高人,故而請張公子引薦,請道長援手得脫苦海啊!”說完此番言語,佟掌櫃對着書生深施一禮:“虧得公子援手,此番大恩老夫記在心上,以後啊,公子既是我百寶閣貴賓,所有買賣都以半價相讓!”
聞言萬夫人不由得暗喜,轉頭對書生道:“公子愛財顯於其表,取之有道乃真君子,不比道貌岸然之徒。若公子能夠相助,妾身定會厚報!”
萬夫人便把家中之事如實告知書生和佟掌櫃知曉,聽完,書生與佟掌櫃面面相覷,都瞧出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
書生道:“萬夫人和萬老爺一致認爲是巫師所爲,可有證據?欲知這巫師已經有二十載未能出現,應已滅絕殆盡了吧?”
“漁民撒網捕魚還有漏網之說,豈能說神通莫測的巫師就無漏網之士啊?”萬夫人這般說道。
兩人一聽此言甚是有理,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巫師大開殺戮之場景,個個機靈靈打了個冷顫,心想若是巫師再次重現人間那可要大亂咯。特別是那書生更是惶恐,暗道:“若是巫師真的再現人間,不知叔父能否應對呢?”不由得心生退意道:“萬夫人吶!此事甚是重大,不同佟掌櫃之事那般簡單,在下需先告知叔父知曉,請叔父大人定奪纔好啊。”之前那般生意上門的笑容散去不見。
萬夫人聞言,看出書生心生退意,不由得焦急萬分,但轉念一想,書生此言不無道理,於是開口道:“公子此言有理,不如帶上妾身一起面見道長,公子可否?”萬夫人怕書生此言只是推托之詞,會失去此番機會,於是要求一起見道長一談。
“這…”書生不料萬夫人會如此說道,盡一時語塞。
佟掌櫃看出端倪,心想若是書生不想管這閒事,自己也無法強求,只是巫師之可怕不容小覷,眼前幸有道長暫留五指村。等道長離去,太平之日及就此斷送。權衡利弊開口道:“公子莫要推託,夫人此言雖有唐突,但也是合情合理,畢竟此禍當頭罩於萬家。公子再想,道長神通莫測,老夫乃親眼所見,如若道長能夠滅去巫師,豈不聲明遠播,公子也能沾光啊,到那時別說其他人,就老夫可定會有報酬。若道長離去,不知何時巫師找上你我晦氣也不無可能,到時候追悔莫及啊!”佟掌櫃這般威逼利誘。
萬夫人見佟掌櫃如此大義凜然,心底佩服,心生感激。
書生聞言思量片刻道:“也罷!佟掌櫃此言不無道理,報酬都是次要,既然掌櫃的如此大義,在下再圖小利,豈不惹人恥笑。”說罷,書生一臉浩然正義,立身道:“既如此,還請萬夫人和掌櫃的隨在下走這一趟。”
萬夫人聞言大喜,於是也立身相隨,佟掌櫃卻坐立不動,二人心生疑惑。萬夫人不解道:“佟掌櫃爲何這般坐立不動,莫非有何難處?”
“二位莫怪,因本店剛剛脫難,這雜事甚多,還請二位諒解!”
二人聞言解惑,辭別告退前往書生家中。
一見書生帶人前來拜見,道長不由得心中不悅,不多時前剛幫此子解決一樁難事,心知此子貪財,不料此子盡貪得無厭,又來叨擾。滿是氣憤之色走出門外道:“貧道念你父親與我有舊,固援手一次,莫要貪多啊!”道士語畢,瞧向前來拜見之人,忽然呆立失神,不過也只是須臾功夫。
書生正欲開口解釋,卻見萬夫人跪拜在地,語氣誠懇道:“道長莫要怪罪於公子,是妾身非要跟隨公子前來拜見,道長乃神人,我等凡人豈有膽量得罪道長,只是此事唯有道長能夠相助,還請道長援手。妾身會立道長長生牌位,每日焚香拜服。”
道士未答反問道:“你可認識劉瑩此女?”
萬夫人一驚起身回答道:“莫非道長認識家姐,劉瑩乃妾身同胞姐姐,早在二十年前的大禍中失蹤不見,姐姐他還活着?”
道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緣分吶!得來全不費工夫。那你就是劉穎咯?”
“正是小女子。”萬夫人道。
“劉瑩現在滄山我門下學藝,這次下山雲遊,她拜託我來五指村尋她親人,不料剛來此地不多時就遇到你,真乃緣分吶!”道士這般高興道。
萬夫人聞言驚喜交集,一來多年失蹤的姐姐盡然沒死,反倒去了滄山學習仙法。二來堂兒之事眼前道長應不會拒絕。所以開口道:“道長既是姐姐師傅,妾身斗膽請道長救下我兒!”
“你且莫急,慢慢道來,既然你是劉瑩妹妹,此事我不得袖手旁觀。”道長這般說。
於是萬夫人細明柳堂古怪,並告知她與夫君的猜想巫師可能。
聽完萬夫人所言,道士反而不急,微微笑道:“此事應不是巫師所爲,巫師乃弒殺之徒,就算有所圖謀,也不會拖之月餘。巫師可沒如此耐心。我看另有其人。既然答應援手也不拖延了,你引我去你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