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找出蹊蹺之處,柳堂算了算時間,還早,估摸着暫且無人來此。便將量天尺藏於他處,自己再打坐吸納一番,而讓柳堂鬱悶之事又至,這無量天尺在身,吐納之法盡未能奏效,一絲靈力也未凝聚,這是何故啊?柳堂暗道:“莫非我真無靈根不成!”突地站起來至屋外,朝着山壁打出一記風刃,果真如柳堂猜測一般,無尺在身,法術也不能施展。柳堂苦笑不已,還是離不開這量天尺啊!便收回量天尺,貼身藏好。
時間慢慢過去,不知周青等人商議如何了,靈兒等人又如何安排?其餘人,柳堂並不關心,靈兒姐姐去處倒是掛於心頭,其實內心深處倒也希望靈兒能夠來這丹道峯,但也知曉白眉、歐陽二人定會相阻。如若未能來丹道峯,飄雲峯應當不錯。雖歐陽雪此女心機頗重,但也能瞧出此女乃是作對於白眉,二人之間定有過節纔是。靈兒受寵於她,定能順心如意。
日頭漸漸西至,晚霞如錦,璀璨無方,綿山於紅天一方,孤影而舉目西望。此景悽美,人心淒涼。柳堂此刻想念家中父母,母親溫柔笑臉是否掛着一絲擔憂,不知孃親已然流過幾次淚水,父親嚴肅剛正,不知心中對己那份期盼已然如故。姐姐的那番溺愛如今已然一去不返。不知覺間淚水溼潤了眼眶,天邊一排雁雀飛過,卻如利刃於心頭劃過。
突然身後傳來安慰之聲:“師弟莫是想家啦?”
柳堂擡手摸去眼角淚珠,回首微微笑道:“師兄來啦!師弟是觸景生情而已,倒讓師兄見笑了!”
來人正是張小凡,肩頭揹着被褥,手中提着食籃,微笑道:“師弟年歲仍小,念家乃是長情,莫說師弟如此,師兄閒暇之時也會如此,何談見笑一說。我送來晚餐和被褥,師弟請用!”
柳堂同小凡進去石屋,小凡見柳堂喫的蠻香,開口道:“師弟,飯菜如何?”
柳堂吞吐道:“不錯,不知是何人手藝?”
小凡笑道:“乃是丹道峯新進弟子平常所用,我也不知是何人所做!”
“哦…如今師兄已然辟穀?”柳堂道。
小凡也不好奇柳堂爲何知曉辟穀一說,卻應道:“也不盡然,師兄現狀五日進食一頓。”
柳堂餐畢,整理好牀榻,對張小凡說道:“師兄可願留住一宿,師弟有些事情相問?”
張小凡卻哈哈大笑:“師弟莫急,師兄今日不回,周師叔有令,在他回來之前就由師兄陪同師弟過夜。”
後續二人又聊了點瑣事,天色也黑,小凡便道:“若是師弟別無他問,就此歇息,師兄於蒲團打坐即可。”
此時柳堂終於問出心中疑問:“師兄何種靈根?”
聞言小凡也不奇怪,笑道:“師兄乃是木屬性靈根,故而拜入藥懸峯門下。峯主瞧我乃木源之體,故而特收做徒弟。”
柳堂再次問:“不知木屬性靈根有何特徵?”
“言語難以形容……嗯~~對花草植被有些親切感,對其也比較敏感。不過師傅曾言,木屬性靈根者生命力強,且治癒能力強。恐是師兄境界還低,不能言其根本。”小凡如此說道。
張小凡哈哈說道:“師弟也想修仙?”
“當然…”柳堂肯定道。
張小凡思量片刻說道:“無靈根怎能修仙,不過確有言明,所謂無靈根並非沒有,任何人都有五行屬性,無靈根者屬性甚弱,無法凝聚靈力,故而不能修仙。靈根也分優劣,據師傅說,木源之體乃木屬性中堪稱最優。更有傳言道,卻有兩類人無靈根卻能修仙,且勝過有靈根之人數倍之快。”
柳堂突然緊張道:“哪兩類人?”
見柳堂如此神態,小凡故作思索,而調侃一番,慢慢說道:“師弟爲何對此如此感興趣…啊?”
柳堂卻催促道:“別墨跡…快快說來,保不齊那白眉老頭神通不濟,道不出我乃是你方纔所說的兩類之一呢!”
小凡卻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師弟盡如此癡迷修仙大道。嗯~…其實吧,那也只是傳言,並未有過這樣的人出現過,既然師弟有興趣,師兄就不賣關子,說與你聽便是。傳言吶,這二類人皆被稱之無根之人,此無根非無靈根,而是身上盡無一絲五行屬性,而乃在五行之上,稱爲陰陽之體和混沌之體。”
柳堂凝神聽之,卻見小凡語於此而不繼續,急忙問道:“師兄可知這兩種體質有何特徵?”
小凡卻搖頭道:“因是傳說,並無人具有此種體質,故而無人知曉其特徵如何。不過有記載說,身具無根者,卻不能吸納天地靈氣。”
柳堂不解,便問:“不能吸納天地靈氣,如何修仙?”
小凡道:“身具陰陽,凝聚天地陰陽之力,而身具混沌吸納天地混沌之氣。不過無人得知陰陽之力、混沌之氣乃爲何物?”
柳堂又道:“方纔師兄言,有記載?”
“不錯,師弟想看?”小凡差異問道。
柳堂點頭。
小凡笑道:“既然師弟需要,明日師兄便回一趟藥懸峯,此書於藥懸峯藏書閣中。”
柳堂感謝道:“多謝師兄。”而後躺於牀上,睜着眼睛,也不作聲。
小凡見此暗笑道:“師弟果真天真,這樣也好,不遠千里來此,卻得知己身並無靈根,心中定是難受,有此傳言,倒也讓其多一絲期盼。”而後,小凡閉目打坐。
卻不知柳堂此時正心思百轉,小蝶卻能看出我並非無靈根,言明我這靈根乃是不在五行、異、優之列,這和小凡所說暗合。莫非我是無根之人?後又否認此觀點,小凡說,並無人得知無根之人靈根如何,那小蝶怎能看出,除非記載有誤。後又想,那白眉也乃元嬰之境,爲何未能瞧出端倪。屍王見小蝶時,言明小蝶乃是化形之體,莫非化形之體與人不同?有此能力看出我具無根之體?後又尋思,小蝶元嬰境界乃是其巔峯三成之一,那小蝶巔峯之境定在元嬰之上,化神或者更高。或許是白眉境界不夠而不能看出端倪所在?
如此這番一個接着一個疑點於柳堂識海中輾轉反覆,漸漸柳堂沉入夢鄉。夢中卻有小蝶再現,柳堂心喜不已,喊道:“姐姐!可真是你嗎?”
小蝶模糊話語傳進識海:“若欲驅使量天尺,須先掌握驅物之法,而後與尺內口訣暗合,方可運用自如。”語畢,小蝶身形漸漸模糊,散成星光消失不見,而後僅留下一淡淡白色光點,慢慢離去。
柳堂哭喊道:“姐姐!莫要離去,姐姐…莫要留下堂兒一人。姐姐……”柳堂驚醒,睜開雙目,卻見一人臉近在眼前,正嘿嘿笑個不停。
柳堂道:“師兄~?”
小凡哈哈大笑,直立身子,道:“師弟莫是做夢遇見姐姐了…?哈哈哈哈………”
柳堂急忙坐起,羞愧道:“又讓師兄見笑了,這……對了,師兄可會驅物之法?”
小凡正笑個不停,忽聽此言,笑容不見,卻是一臉差異,問道:“師弟從何得知驅物之法一說?”
柳堂也不撒謊,道:“夢中!”
小凡驚駭不已,圍着牀榻轉悠數圈,直直看着柳堂,上下打量不已,道:“師弟啊!果真不凡吶,盡有神人相助啊!你確定宋師叔探測你乃無靈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