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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幾人來至拍賣所在,門口站立五名精壯修士,柳堂放出神識,打探得知,四名築基,面貌稍有年輕,一名凝丹,年歲恐大上不少,頭髮花白。.biquge
凝丹修士上前施禮說道:“幾位可有邀請貼?”
柳堂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一個玉牌,遞予此凝丹修士。
一見此物,凝丹修士臉上多出幾分討好之色,恭維說道:“原來是貴客,小人眼瞎,請大人恕罪,請隨我來,我帶大人前去貴賓室。”
胡蓉在側驚訝不小,熟知這魏城拍賣會非同一般,自己元嬰修士也無貴賓之禮,這叫柳堂的竟被奉做貴賓。後又釋然,此人通天神通,估摸着修爲不在化神之下,被奉做貴客也實屬應當。
幾人被帶至一間高層石室內,凝丹修士退離後,柳堂打量眼前石室片刻,石室並不寬廣,丈許之大,周有三壁,缺少一壁,乃用一層透明光幕取而代之,透過光幕可見大廳內雲集衆多修士。柳堂不甚理解,開口詢問胡蓉,說道:“仙子可知爲何如此?”
胡蓉也在稱奇之中,以往參加拍賣,並無貴賓之待。於衆人一起落座於大廳當中。當時也奇怪,爲何大廳頂層四周,一面一面的光幕是何用途,且神識穿透不過,裏面情形不得而知。如今這才瞭然。聽柳堂這麼一問,便開口回答說道:“公子不知,此層光幕自有玄機,若是公子在石室以外,不能看透此間石室,不光如此,且神識穿透不得,恐這就是貴賓待遇吧!”
柳堂點頭明瞭,暗暗稱奇不已。
靈兒與胡德二人卻是不管不顧,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石桌之上一壺靈茶,一盤靈果,二人皆不認識,以爲普通茶水果實,也不客氣,每人倒上滿滿一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靈兒不僅如此,一手一個靈果,一邊喫着,還一邊說道:“這是什麼果子,怎從未見過,而且這般好喫!”
胡蓉一見此景,一臉無奈,說道:“這茶乃是靈茶,這果子乃叫五靈果,乃是靈果一種,且品種還不耐,恐非免費之物,估摸着這一茶一果,恐也需數百晶石吧!”
一聽此言,靈兒連忙放下手中果實,並將吃了還剩一半的一同放下,膽怯的看了看柳堂,喏喏開口:“弟弟…我…實在不知。”
胡德也連忙將喝剩下的茶水放下,還不算,正欲將其倒回壺中,卻被柳堂阻止,說道:“喝了就喝了,倒回去算怎麼回事。”
胡德不語,想了想,便起身站立一旁。
靈兒不解何意,問道:“胡老,你怎的不坐?”
胡德尷尬一笑,說道:“誰知道這座位收不收費啊?”
靈兒一驚,也起身站立。
胡蓉咯咯一笑,說道:“兩位真是有趣,我那是取樂之言!”
靈兒、胡德二人相視一笑,便又開喫起來。
柳堂卻在光幕前看着拍賣現場。
只見一白袍老者,手拿一金色小錘,在身前桌上敲了一下,口中還大聲喊道:“一千五…三次,成交,這靈養木歸屬這位張道友所得。”
老者繼續說道:“今日已然拍出八件寶物,接下來乃是今天的壓軸之一,結嬰丹一顆!”
此話一出,全場轟動一片,老者也不阻攔,靜靜站於臺上不語,半眯雙目,半個時辰,終於大廳中安靜下來,老者這才睜眼開口說道:“我心知大家疑惑不解,自古以來,無人願意將稀有丹藥拿出拍賣,不過大家盡請放心,此丹並無虛假,也無瑕疵,而且還是一粒中品丹。”
話於此,場內又是一片轟動。
這時老者阻止說道:“肅靜…肅靜…”
“請聽老夫把話說完,此丹乃是集仙宮前輩一語真人所託之物。恐又有道友不解這一語真人爲何如此?”
話於此,老者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衆道友皆知,一語真人如今已然進階化神,這結嬰丹早就無大用。”
此刻於大廳頂層一間石屋中傳來一聲音,話聲雖不大,卻是侃侃高於老者話音,且衆人皆聽得真切,說道:“那一語爲何不留予門下弟子之用呢?”
衆人中有人應喝道:“是啊…是啊…爲何?”
老者朝着傳來聲音的石室,施了一禮,開口說道:“衆人皆知這一語前輩脾性古怪,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故而得名一語真人。但一語前輩還有一怪性,雖爲集仙宮太上長老,卻無一徒弟。就連現今集仙宮掌門華宇真人,也未入其法眼。此話雖是失禮,若是在場有集仙宮之人,還請回去替老夫向華宇掌門賠個不是,但此話乃是一語真人親自交代如此說,若是有人問起他老人家爲何要賣這丹藥,就如此說。想必在場集仙宮之人應該心中有數纔是,看老夫說的是否虛假啊?”
“既然得集仙宮蕭道友認可,大家應該沒有異議了吧!那好,拍賣開始。起價八萬中品晶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千,開始!”白袍老者
這話音剛落便有人叫價:“八千五!”
“九千”
“一萬”
卻有一個女子聲音傳來,鄙夷說道:“也不怕浪費力氣,這般五千五千的加,何時能有結果啊?十萬…!”
此言一出,頓時冷場,衆人皆扭頭看向傳聲之處,乃是一名面帶輕紗,身着紫紅宮裝的女子,此輕紗實屬了得,在場修士無人能看清此女面貌。
白袍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原來是歐陽仙子,失敬失敬…”
而後,老者豎起金錘,喊道:“還有沒有人叫價?”話於此停頓數吸功夫,繼續說道:“十萬一次!”
“十萬…!”
“十五萬!”從廳頂一貴賓室傳來男子聲音。
此話一出,衆人瞭然,就是方纔集仙宮蕭荊。
老者本有些難看的臉色突然好轉起來,微微一笑,說道:“好!蕭道友出價十五萬,還有人加價嗎?”
柳堂於石室靜觀不語,突然聽得歐陽仙子一名入耳,不由轉身問靈兒,說道:“姐姐!你且過來看看,那個見歐陽仙子的,你可認識?”
靈兒並無心思參和什麼拍賣之事,卻聽柳堂這麼一說,也只好起身走到柳堂身側,朝着柳堂手指方向看了看,說道:“這人帶着面紗,我怎認識?”
柳堂再次開口提醒道:“不知你師傅和此人相比……”
靈兒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師傅!她爲何帶着面紗啊?”
柳堂再次確認說道:“姐姐沒看錯?”
靈兒點頭說道:“不錯!師傅穿過這身衣服!”
……
白袍老者再次舉起手中金錘,說道:“十五萬…一次。”
雖面紗女子,面紗遮面,卻也能想到,當下臉色難看,但也只能作罷,財力不濟,實無他法。
“十五萬…兩次”白袍老者
柳堂本欲出手想幫,卻也是閬中羞澀,也不知那寒髓異丹到底能賣何種價格。
“十五萬…三…”
就在這節骨眼上,不該有的聲音傳了出來,來至另外一間貴賓室:“且慢!”
白袍老者不知作何選擇,若是叫價,直接報上價格便是,只說出“且慢”二字,算個哪門子說法,卻也不敢得罪,左右爲難之際。那人又繼續說道:“集仙宮出來拍賣的東西,再讓集仙宮自己買了回去,這不是在戲耍衆位道友嗎?”
此言一出,蕭荊即可反駁道:“方纔諸葛雲錦道友已然解釋清楚,此物乃算一語前輩個人之物,不算我集仙宮之事。方纔也都同意此種看法。難不成道友,閬中羞澀,出不起價格,前來胡攪蠻纏一番?雲錦道友,拍賣規矩,叫價停止數數,這人如今也未報價,你爲何停止報數啊,爲何不落錘啊?這是不是壞了規矩,這事我得回去稟報掌門知曉,不知這魏城還把不把我集仙宮放在眼裏?”
方纔叫停拍賣落錘之人繼續說道:“你切莫拿集仙宮之名在此耀武揚威,別人怕你,我不怕,就算一語在此,我一樣不服,我出價十五萬零一顆晶石,我也壞壞規矩,既然你集仙宮能壞規矩,我就不能嗎?”
“你……,好,好,好,算你有種,不知閣下能否報上姓名,歸屬哪門那派?”蕭荊明顯不善口舌之爭,氣其敗壞說道。
“難不成集仙宮每次都是如此這般恐嚇別人不成?哼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方雨竹!”
此言一出,大廳中轟然沸騰。
柳堂便喚來胡蓉問道:“仙子可知這方雨竹是何來歷?”
胡蓉整理一下思緒,說道:“方雨竹,無門無派,乃是一介散修,如今已是元嬰後期大修士,此人有兩面性,嗯……怎麼說呢,其一,此人光明磊落,行事果斷,從不計較後果。其二,此人心機頗重,特別記仇,喜歡使用陰險毒辣的手段。”
聽之貌似相互矛盾,總給人僞君子之感,細細琢磨一番,兩者並無衝突之處。柳堂微微搖頭,淡淡一笑,低聲說道:“此人真有意思。”
再看場內,白袍老者總舉着那個金錘,既不敢敲落,也不敢收回,甚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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