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乃是一名青年,一身白色長袍,梳髮高系,文質彬彬,單手託着點點星光,一邊往洞口走來,一邊低頭看着手中星光,嘴角露出絲絲笑意,踏步間是風采宜人,仙風道骨之蘊。.

    青年一步踏出地洞,便看到魔龍龐大身軀懸浮半空,青年卻視如不見,舉頭望向北斗之星,見北斗星吞吐閃動猶如自己呼吸一般,不免又是展顏一笑。

    魔龍一見青年如此詭異,不免又起了殺心,朝着黑鴉說道:“此人甚是詭異,讓我覺得十分壓抑,你且稍等片刻,待我滅殺了此人,再與閣下一同離去。”

    黑鴉見到青年之時,也是頗覺古怪,貌似青年手中的星光何處見過,且還是非常久遠之事,思忖再三,腦中靈光一現,暗道:璀璨星辰!當即便欲提醒魔龍,不料魔龍身軀一個扭動,便朝着青年飛去。

    身子還在百丈開外,便遙遙一爪抓向青年,一股無形之力便在青年周身凝聚成爪,爪指微微一合,便要將青年當場捏碎。

    青年也不躲閃,將手中星光往魔龍之處一拋,星光輕鬆穿破無形之爪,一閃之下,便將魔龍圍困其中,如天上星辰一般,圍着魔龍閃爍不定。而無形之爪被星光洞穿而過之時,卻是無聲無息間消融殆盡。

    魔龍一驚,正欲再施展神通之時,卻覺身子一緊,周遭虛空如同金剛一般,就連動一下眼皮也是不能,不由大驚失色。

    又見青年仰頭看了一眼北斗星,隨後北斗星光華一盛,如皓月當空,剎時間,天色大亮,不過只是一閃而過。驟然一道粗約十丈的光柱從天而降,直直朝着魔龍頭頂擊去。

    魔龍被星辰束縛當場,是動彈不得,心頭不禁閃過一絲莫大驚悚,雖然沒能擡頭看到光柱之景,但是莫大威壓卻是清晰感到。當即便生不妙之感。

    也非魔龍如此不濟,要知道,當年魔龍與凌霄大戰不知多少回合,最終敗北,凌霄也拿其不滅之體無可奈何,也只能用困天大陣壓之。眼下如此不濟,一則眼前魔龍乃本體一縷分魂,二來,分魂當下修爲不過化神之境,其三,青年眼下不知是何修爲,不過從靈壓看來,相當元嬰修士一般,卻有操縱天地之威之能,也不怪魔龍有此下場。

    只待光柱臨近魔龍頭頂不足一丈之時,只待魔龍被光柱一擊而滅。忽然,不知從何而來一股勁風,將魔龍身軀一卷,魔龍身軀一晃,留下一道殘影,本體與勁風就此消失不見。自然光柱洞穿殘影而過,卻是落了個空,地上留下十餘丈大的巨洞,不知深之幾何。

    再看遠處天邊,魔龍身軀再現,身側有一黑鴉相隨。原來啊,就在魔龍命懸一線之時,被黑鴉出手相救,如此看來,這黑鴉神通卻是如此厲害。

    青年舉目望着魔龍離開,露出可惜之色,訕訕一笑,說道:“也是他命不該絕啊!”

    隨後青年五指一合一張,滿天星辰一收,便又化作點點星光,託於掌中。

    若是柳堂看到青年手中星光,定會喫驚不,因爲此星光與柳堂識海中的星辰分佈是一般無二。眼下柳堂昏死不醒,被戒魂等人帶到一處山洞之中。

    再說青年,仰頭看了一眼,發現方纔皓如明月的星星卻是消失不見。恢復平常夜空模樣,一輪明月當空,繁星密佈天空,北斗星迴歸原位。

    青年正要邁步離開,卻覺眼皮如山一般沉重,全身力氣如同被一抽而空,一時不查,卻是腳下一軟,倒地不起。

    ……

    進此一事,環山城太陽法陣自行告破,陰脈也是不翼而飛,倒正真變成了普通的凡人之城。集仙宮損失慘重,多名元嬰修士喪失修爲,多年耗費卻做了水中撈月之事,這還得怪於一語此人,究竟是何緣由暫且不提。

    相比集仙宮之虧損,其他門派要好上許多,僅僅在最後時候,魔龍吸納死靈之焰後又吐向衆人之時,不幸有些低階修士被當場燒死,別的並無其他損失,不過事後,各大門派派遣門下弟子四下尋找失蹤弟子,發現一詭異之事,被死靈之焰燒死之人,卻是渾身並無一絲灼傷,衣衫完好,只是神魂脫體而死,不免又引起一番轟動,各派高層暗暗打聽戒魂身世,動了結交之心,卻是無一收穫。至於後來的陌生青年趕走魔龍之事並無人知曉,只因後來之時,衆修士察覺情勢不妙,早早便逃之夭夭。

    ……

    柳堂,被一衆四人圍在當中,平躺於一石臺之上,賈田兒是哭的梨花帶雨,而靈兒卻是喜憂相伴,若細細看來,還是擔憂稍多,不免眼眶紅潤,垂頭喪氣。

    戒魂看出靈兒暗有驚喜之色,不由開口相問:“靈兒!公子生死不知,爲何戒魂看你多有驚喜之意,可是有何發現?”

    靈兒自是清楚,先前周青借喝酒之由,談及柳堂陰陽之體需得五行靈嬰相助方可突破瓶頸,成就什麼混沌之體,雖然周青之言是從未聽聞,靈兒卻是信了九分,眼下正好有五行靈嬰自動送上門來,爲何不喜,先前打算,自己修得五行靈嬰之後獻於柳堂,不過周青所言:五行靈嬰成就難比登天,自己能不能結嬰還是兩說,更不提五行靈嬰了。

    憂的是,眼下這怪人乃是異族不說,而且靈嬰乃是抱着奪舍之心,並非周青所說的自願,目的不同,就不得而知結果如何,故而擔憂。

    當聞戒魂之問,也不隱瞞,道出陰陽之說,不過也是就重避輕,至於周青與怪夢之事避之不談。

    戒魂聽在耳中,心有所忖,半晌過後無奈說道:“只能聽天由命吧!”

    靈兒方纔提及陰陽之說,說出了陰陽之體與聖靈之體乃是相絆而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讓賈田兒聽個真切,當即問道:“靈兒,你說我聖靈之體會阻撓堂兒修爲進展?”

    靈兒忽覺一時口快,漏說了田兒與堂兒靈根相絆之事,急忙說道:“不礙事,有我靈兒在,那都不是問題!”

    田兒這才露出一絲寬心之色,便又俯身瞅着柳堂不語。

    再說柳堂,本抱着渾水摸魚之心,在集仙宮開啓結界之門之時,欲偷渡至陰司之界,從而設法去往九幽冥地,幫田兒尋回缺失魂魄,不曾想,事情並非想象中的那樣,不但結界之門沒破,本來打算落空不算,且還弄的如此下場。

    眼下柳堂在外人眼中是昏迷不醒,實則不然。

    起初之時,的確是被怪人的靈嬰控制了身體,自己神識被困縛體內,靈嬰大喜之下,便一點一點同化柳堂神識,柳堂不過凝丹修爲,神識再強,也不可與一名元嬰後期修士相比。不過呢,靈嬰卻是認錯了柳堂靈根,見丹田處的妖丹之時,便將柳堂視爲妖族之人,想來,靈族與妖族的血統關係要比人族近上不少,對於靈嬰而言倒是好事,同化過程要稍稍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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