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之血時代》

    “大將軍,你讓我查的那個吃裏扒外的混蛋,還真的有問題,都沒有費啥力氣,一見到我露面,就全都招了!”

    盧子城,劉預的大將軍府邸隔壁,這處名叫安豐裏的地方就是牙門軍的營盤。

    其中一處偏僻的院落中,就是牙門軍的暗房。

    劉預來到這裏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十幾支熊熊燃燒的火盆,把整個石砌的暗房照的異常光亮。

    暗房中央,一個雙手被鉄枷鎖住的男子正渾身顫抖着跪在地上。

    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劉預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李豐和幾名親衛緊隨其後。

    進入房間後,兩名親衛躍步上前,把被鎖拿的男子牢牢按住,給提到了劉預面前。

    “大將軍!大將軍饒命啊,我一時糊塗,被鬼迷了心竅,才受了那些錢帛!”

    這男子說着說着,就因爲恐懼痛苦了起來,用因爲哭泣而變調的聲音繼續哀求着。

    “我對天發誓,對大將軍我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哎呀!”

    不過,他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飛踢給打斷了。

    李豐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惡狠狠的說道。

    “呸!樊倫,你這個喫力排外的東西,還還有臉說什麼忠心耿耿!”

    李豐一邊說着,就要繼續上前痛毆。

    劉預伸手拉住了李豐,沒有讓他繼續。

    此時,被青州軍衆人已經視爲叛徒的樊倫,依舊在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我不是叛徒,不是叛徒啊,大將軍,饒命啊!”

    劉預俯下身子,盯着樊倫說道。

    “樊倫,我記得,自從我們在惤縣舉兵,你就跟着我了吧,現在已經有五年了吧。”

    聽到劉預這麼說,樊倫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猛烈的點頭。

    “對啊,對啊,大將軍,我跟你了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是叛徒呢!?”

    劉預聞言,冷冷一笑。

    “那我問你,我讓你督帥太子府部衆之時,是讓你做甚的?”

    樊倫聽到這話,止住了哭聲,有些心虛的回答。

    “備查往來之人,事無大小俱要呈報。”

    皇太子司馬端來到兗州後,劉預就派了專門的人手來護衛和監視,督帥這些人手的人正是這個樊倫,已經是跟隨劉預五年的“老兄弟”,雖然沒有什麼戰功,但是忠誠總是信得過的。

    可惜,纔不過半年時間,這個樊倫就被太子府的人給收買拉攏了。

    “那太子府的何雍等人,多少次帶着陌生人進出太子府,爲什麼你卻天天上報說什麼無異常事!”

    聽到劉預的喝問,樊倫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如何辯駁。

    “你收了太子府的多少錢帛,我可以不管,但是我就想知道,太子的人到底還許了什麼好處給你,讓你如此背叛於我!”

    “大將軍,我沒有背叛,,,啊!”

    一柄沉重的刀背狠狠砸在了樊倫的腰間,讓樊倫痛苦的扭着身子,如同一隻被炙烤的大蝦。

    “還敢嘴硬!你手下的兩個旅帥都已經交代了,你還敢如此!”

    “把人帶上來!”

    話音才落不久,兩名垂頭喪氣的男子被幾個衛兵給押了進來。

    一見到劉預,這兩個人都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嘶啞着嗓子哀求起來。

    看到這兩個人的模樣,樊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似乎沒有了任何血色,嘴脣也哆哆嗦嗦的顫抖着,彷彿看到了末日一般。

    “哼,樊倫,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如果你認罪老實的話,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劉預居高臨下的說道。

    “而且,你的妻兒,我也會撫卹顧全。”

    “但你要是依舊抵賴,不肯老實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讓她們活命了!”

    聽到劉預的話,樊倫如同爛泥一樣的身子猛地掙扎起來。

    “大將軍,你問什麼我都說,只求求你,不要殺我兒子,他才兩歲啊!嗚嗚!!!”

    李豐見狀,又是狠狠踢了他一腳。

    “想讓你的狗崽子活命,你就老實點!”

    劉預盯着樊倫,問道。

    “太子他們給你許諾了什麼,讓你敢背叛我?!”

    樊倫擡起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太子先是派人給了我一些金銀錢帛,後來又時常召我一同宴飲,再後來,何雍他們許諾我以後封侯拜刺史,讓我行些方便,在晚上帶人悄悄入見太子!”

    劉預冷冷的盯着樊倫,追問道。

    “不可能!怎麼只有這些?你難道是三歲小孩嗎,他們說什麼封侯拜刺史這種鬼話,你就能相信?!”

    “太子,太子與何雍,還曾經跟我說,等到大事成後,要把公主許配給我。”樊倫心虛的說道。

    “公主,哪來的什麼公主?”劉預步步緊逼的呵問。

    在永嘉之禍後,不僅是皇帝、妃嬪被匈奴人擄走,就連許多的公主王女也都被匈奴人擄掠而去,僥倖得以逃脫的一些人,也大多失散不止所終。

    整個盧子城內,除了兩三個嫁人的公主,跟隨夫家逃難至此,根本沒有什麼未婚配的公主。

    “清河公主,惠帝的清河公主!”樊倫恐懼的答道。

    “哪來的什麼清河公主,我怎麼不知道?”

    劉預質問道,又看向了李豐等人,他們也都是一個個茫然的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道盧子城中什麼時候有個“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就是惠帝和羊皇后所生的長女,一個月前,何雍告訴我,從洛陽逃出的清河公主,被人在倉垣人市營救,何雍把她安置於家中,太子告訴我,只要我給他們與些方便,將來就把清河公主許配於我!”

    劉預聽到這個“清河公主”竟然是惠帝皇后羊獻容所出,粗略一算,從羊獻容立爲皇后,距今不過十二年,這個清河公主再怎麼算,也不會超過十一歲啊。

    “起先的時候,他們就是在夜晚悄悄進出,再後來就是帶一些生面孔時常往來,我想着,這些不過都是些小事,也就沒當回事。”

    聽到樊倫這麼說,劉預冷哼一聲。

    “那最近何雍等人,往太子府中偷偷輸送兵器鎧甲,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以爲做的天衣無縫!”

    “小人不敢,不敢啊,那是到了後來,何雍等人用之前的事情要挾我,要是我不參與其中的話,就要在大將軍面前告發我,我這才害怕不得不從啊,再後來,太子又說把清河公主許給我,我才做下這糊塗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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