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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城裏面出來的這些涼州兵,都是一個個的威武雄壯。

    看他們的架勢,根本就是如臨大敵。

    “前面的可是晉王殿下!”

    爲首的一名涼州騎將大聲的喊道。

    “不錯,正是孤!”

    司馬保壯起膽子大聲的說道。

    眼前這些涼州兵,總是給他一種緊張的感覺。

    “殿下,果然是殿下啊。”

    一聲驚呼從涼州兵身後傳來。

    穿着一身甲冑的張濬立刻認出了司馬保。

    “張督護?”

    晉王司馬保也是認出來是涼州的督護張濬。

    此人是涼州牧張寔的族弟,原本不是屬於什麼心腹重臣。

    只不過,最近張濬與關東漢軍的關係極好,讓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了。

    “晉王殿下,不是好好的待在天水嗎,怎麼跑到金城來了。”張濬笑嘻嘻的問道。

    晉王司馬保還沒有答話,旁邊的部將陳安就是搶先說道。

    “張督護,我家殿下有要是與張使君商談,還是早早引張使君親來吧。”

    陳安也覺得眼前這些涼州兵來者不善,在沒有見到涼州牧張寔之前,是不肯吐露真實情況的。

    “哈哈,很是不巧啊,我家兄長此時不再金城。”張濬神色悠悠的說道。

    “什麼,不在金城?”晉王司馬保頓時就是一愣。

    他幾天之前可是剛剛聽說,涼州牧張寔就在金城駐紮的。

    “兄長操心邊患,幾日前率領兵馬去武威視察了。”張濬說道。

    司馬保和陳安對視一眼,都是面露懷疑。

    “那張使君何時能回來?”司馬保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可能一兩個月,也可能一二十天。”張濬說道。

    其實,張濬早已經猜到了司馬保等人所來的真實情況。

    只看他們渾身上下的狼狽之相,就可以知道,他們之前聽說的那些關於秦州的傳聞就是百分百真實的。

    秦州的軍兵將領們終於是轉投了漢軍的懷抱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願意守在秦州那個偏遠的地方的。

    現在中原已經是大定,凶神惡煞的胡虜也已經消滅的乾乾淨淨,只要回到中原就有肥美的土地和舒適的生活,誰還肯繼續留在秦州,去尊奉一個癡肥的司馬保。

    更何況,司馬保年紀輕輕,就是患有難言之隱,根本沒有什麼生育的能力,讓追隨者也沒有什麼期望的動力。

    “啊,竟然要這麼久?”司馬保頓時就陷入了爲難的境地。

    要是涼州牧張寔不在金城的話,萬一自己在金城有什麼閃失,那可沒有人負責啊。

    “殿下,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殿下不進城,那我們可就要關閉城門了。”

    張濬把情況交代完了之後,立刻就是以最後通牒的語氣說道。

    司馬保和陳安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孤就先在金城,等到張使君回來再說。”

    “來人,前方開路,晉王殿下要入金城了。”

    張濬隨即大喊一聲。

    於是,司馬保領着幾個殘兵敗將進入了金城。

    在一番安頓之後,張濬又留下了上百名精兵在外護衛,自己則是快速的回到了郡守府衙。

    他徑直來到後院,見到了剛剛被說成去往武威視察的張寔。

    “兄長,司馬保已經安頓好了。”張濬說道。

    張寔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起身說道。

    “他的護衛可都安頓好了?”

    “兄長放心,統統都安頓好了,一頓酒肉下去,保管他們打雷都敲不醒。”張濬笑着說道。

    涼州牧張寔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司馬保畢竟是大晉宗室,雖然沒有什麼才德,又沒有什麼威名。”

    “可是現在窮途末路,前來金城投奔,我卻避而不見,實在是感到慚愧啊。”

    聽到涼州牧張寔的話後,張濬立刻勸說道。

    “兄長,如今大漢天威廣佈,已經兵不血刃下了秦州,若是今日見到了司馬保,又要如何相處呢?”

    “是發兵替他奪回秦州,還是說罷金城之兵權交給司馬保呢?”

    “若是既不發兵,又不交出兵權,豈不是讓司馬保有了口實。”

    張濬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現在涼州牧張寔的處境就是非常的難受。

    他的涼州牧等官職頭銜,都是經由晉王司馬保舉薦授予的。

    按照官場的倫理來說,子繼父業的張寔能得到朝廷的認可,是需要把晉王司馬波當成舉主的,自然是少不得殷勤效力。

    “交出兵權,自然不可能的。”張寔皺着眉頭,緩緩的說道。

    “不過,這卻不是因爲我貪戀權勢,而是晉王無力招撫黎民,涼州百姓可不能再遭受兵荒了。”

    張寔的這句話,立刻就是讓自己的形象都光輝偉岸了起來。

    不過,這種話卻是隻能騙騙自己了。

    “兄長,如今萬事俱備,只等着你下命令了。”張濬說道。

    “今夜有風,我已經備好了火油和乾草,只等三更十分,保管可以讓司馬保他們消失在大火之中。”

    面對張濬陰森森的話語,涼州牧張寔臉上依舊保持着淡定從容。

    “晉王失去秦州,跑來金城與我相見,卻在當晚殞命火海。”

    “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張寔搖搖頭說道。

    “那兄長的意思是?”張濬一頭霧水。

    “放火太顯眼了,你趕緊回去,就去找晉王他們一同喝酒。”

    “等到酒酣之時,晉王突然發作急症,醫治無效而去。”

    張濬一聽這個說法,立刻大受啓發。

    “兄長,我明白了,這就立刻去安排。”

    張濬想着,要是讓司馬保發作急症,那還不簡單嘛。

    只要在勸酒的時候,命令手下人少攙一點毒藥,就足以讓肥胖的司馬保殞命。

    張濬剛要走的時候,身後的涼州牧張寔又突然開口了。

    “等等,兄長,還有什麼吩咐?”張濬立刻問道。

    涼州牧張寔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你說,鄴城的漢家皇帝,真的能允許我們張家再鎮守涼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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