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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漢軍府兵嚴格繼任律令,導致有大量的軍府兵子弟沒有機會成爲正兵,只能苦苦的等待機會。

    也是這個原因,董平在洛陽的募兵很快就是收到了成果。

    “實在想不到啊!”

    劉預看着手中的奏報,心中不住的感嘆。

    “這才短短的三個月,就已經募集了十二軍的士卒。”

    “足足有兩萬人的精壯,之前竟然全都淪爲輔兵或者市井,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這份奏報上,董平相信回報了在洛陽的募兵情況。

    募集的士兵,基本都是軍府兵治下的輔兵,要不就是城市中的市井平民。

    這些人都經過了嚴格的選拔,凡是被選中的人,都是絲毫不差於軍府兵正兵的人。

    “陛下,如今朝廷開疆拓土,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因此封侯拜將,全都是陛下賞罰得當,這才引得民間忠義之士盡數來效力啊。”

    旁邊的公孫盛笑着說道。

    這個在洛陽募兵的辦法,就是他幫助具體操作的。

    此等功勞,他是與有榮焉。

    “洛陽的募兵這麼快就足夠了,那樣的話,關中、荊州的安危基本就是有了保障了。”

    劉預滿意的說道。

    洛陽的這一支常備軍,只要編練完畢,就可以隨時應對周圍的突發情況。

    “如今看,還是淮南的情況爲先吧。”

    “陛下,傳給各州軍府的調令,都已經完畢了,至多一個月,就可以大軍集結。”公孫盛說道。

    “嗯,非常好。”

    劉預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江東的司馬睿,最近正在鬧着要退位給他兒子繼承皇位,整個江東朝野都是雞飛狗跳,跟本無暇顧及淮南,只要大軍一亮出旗幟,恐怕就能傳檄而定了。”

    對於這個情況,劉預還是有幾分小期待的。

    淮南聚集了大量的北方流民。

    這些流民本身,都是極其渴望回到家園的。

    只不過,受制於當地晉室官員軍隊的約束,很難脫離管束。

    要是漢軍揮師南下,渡過淮水,那麼情況就會大爲改變。

    這些北方流民,大部分都會成爲漢軍的潛在助力。

    “奪取淮南,輕而易舉,難得問題卻是在後面。”公孫盛說道。

    “且不說攻略淮南需要的糧食輜重消耗,就是淮南數以萬戶的流民,就全要仰仗陛下給予口糧了。”

    劉預聽到這個問題,也是陷入了思考中。

    今年淮南遭遇的大旱,大半個淮水都是消退了。

    至於淮南的農田,自然也是幾乎絕產。

    本來就基本沒有餘糧儲備的流民們,肯定是要餓肚子了。

    要是沒有漢軍即將南下的消息,這些淮南江北的流民們,就會自願或者被迫向南繼續逃亡。

    南方的江東,可是世家大族和江東土豪的天下。

    這些勢力單薄,一盤散沙的流民只要去了江東,必然會淪爲他們奴僕和部曲。

    絕望的情況下,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條生存路。

    不過,如今卻是不同了,劉預馬上就要派兵南下攻取淮南。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中的人就可以有擺脫晉室官吏的壓榨了。

    “這些流民,不,不僅僅是這些流民,其實所有的人,都是真正的財富。”

    劉預聽到公孫盛的顧慮,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緩緩的說道。

    “只要能把這些流民,真正的轉化爲大漢的子民,撥付一些糧草,又是算的了什麼。”

    “可是,陛下難道不知道,如今府庫的糧草,除了防備邊塞戰事的儲備,基本是沒有太多了,那要如何再籌措多餘的糧食呢?”公孫盛問道。

    “呵呵,你真覺得,這是糧食不夠的問題嗎?”劉預笑道。

    “那是自然,朝廷府庫中的糧食不富裕,難道不是糧食不夠嗎?”公孫盛疑惑道。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劉預神祕一笑。

    “臣愚鈍了,還是陛下明言吧。”公孫盛沒有什麼玩字謎遊戲的心情。

    “這兩年天下基本太平,又沒有太多的大災,少有的一些災荒,也都是捱過去了,如此的情況下,怎麼可能缺了幾萬戶流民的口糧。”劉預說道。

    “可是,糧庫裏面的儲備真的已經不多了。”公孫盛說着,從桌案上取出大司農的奏表說道。

    “朕不用看那個東西,我想要說的糧食,現在也不再糧庫裏面。”

    “不在糧庫裏面,那是在哪裏?”公孫盛問道。

    “這糧食,不再小民的家中,也不在朕的府庫中,你說,那還能在哪裏?”劉預說道。

    “啊,陳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豪族大姓家中肯定有存糧。”

    “何止是有存糧,簡直不要太多。”

    劉預心想,自己之前也是想的太簡單了。

    總想着,天下戰亂十多年,總共不過安穩了三五年。

    就算是那些豪強大族,家中日子肯定是緊緊巴巴。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啊。

    劉預新設立的‘繡衣使軍’接二連三的回報,根據他們的調查。

    如今各州郡的豪強大姓家中,又已經是滿滿當當了。

    許多豪強大族糧食甚至已經是多餘到可以釀酒了。

    要知道,爲了減少糧食的消耗。

    在如今的大漢,可是嚴格控制釀酒的。

    普通的酒水,只有到專營的市集才能買到。

    民間釀造的果子酒等除外,所有的酒都是徵收高額的稅賦。

    這麼一手‘刮地皮’的辦法,還是劉預從後世‘富宋’學來的。

    把一切能收稅的玩意兒,都是儘可能的收稅。

    這樣就能營造出一副‘富庶景象’了。

    “陛下,臣覺得,這些世家大族的根本就是糧食和土地了,不知道再動他們的糧食,又要如何應對可能的情況呢?”

    公孫盛有些爲難的勸諫道。

    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劉預的意圖了。

    既然豪強大族家中有糧食。

    那就是去搶來好了。

    就如同當年收拾那些不肯合作的豪強一樣,隨意安插個罪名,就能抄家了。

    不過,這個抄家一時爽,隨後引發的‘兔死狐悲’的效應,可是相當的棘手的。

    現在,外面可沒有什麼兇殘的‘胡虜’,來吸引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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