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沉凰 >第234章 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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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牧之把樹上所有的人都找了一遍,沒有看到寧姒。.biqugev

    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

    天已經亮了,阿習遞來水壺:“公子,喝口水吧!”

    季牧之搖頭,靠着一棵大樹頹然坐下。

    就算季牧之一直沒有明說,到了這個時候,吳華也知道季牧之在找人了,而且沒有找到。

    他圍着季牧之所坐的地方來回走了兩圈,突然開口道:“公子,你看。”

    季牧之順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就從樹後開始,地下有一條長長的託痕,一直延續到幾丈外一個茂盛的灌木叢。

    託痕的盡頭,沒有樹,也沒有藤蔓,更沒有人。

    季牧之猛得站起來。

    他當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此處有託痕卻無樹無藤,最大可能就是有人在拖行之後,逃出了藤蔓的禁錮。

    雖然有可能只是暫時脫困,之後仍有可能被再次抓住,可是,季牧之在託痕附近的樹枝上找到一塊黃色碎布。

    這種柔軟的絲質面料,多用在女子外衫,而且樹上沒有任何一人穿的黃衣。

    幾乎可以肯定,有一個穿着黃衣服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個穿黃衣的女人逃了出去。

    季牧之腦海中浮現出寧姒穿着黃裙子的俏麗身影。

    那一抹亮麗的明黃,是他生命中最燦爛的色彩。

    沒有之一。

    季牧之沒有再找下去,帶上人趕回燕京。

    質子,就要有身爲質子的覺悟,可不能隨隨便便離開燕京。

    回去晚了,遇到盤問就不好應付了。

    ……

    雀隱裏只有十餘人在募使的照拂下順利到達大嶧山深處。

    滿山激盪的靈力突然間撤去,追蹤數日的大靈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如鐵桶一般嚴密的包圍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破了,他們再也沒能等到前來匯合的同伴。

    甚至,連鬥使南枯都沒見到。

    天亮了,募使張玉恆攀上枝頭,環顧晨霧籠罩中的大嶧山,許久才落回地面。

    一人走上前來:“募使大人,這……是成了嗎?”

    靈力消失,大靈失去蹤影,只有兩個可能。

    一,被鬥使抓住了;二,逃了。

    在雀隱中,南枯的實力堪稱之最,有他出馬,又有這麼多人協助策應,幾乎沒有失手的可能。

    可是,他們這一走來,並沒有聽到任何打鬥聲。就算是南枯,也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把大靈抓住吧,難不成那大靈被他嚇到了待在原地等他抓嗎?

    還有,本該聚攏起來的包圍圈,除了他們就沒見到其他人,這實在不像是得手之後該有的情況。

    更何況,昨晚那陣持續許久的喊叫,他們都聽到了。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覺得南枯不可能失手,卻還是被現實毫不留情的扇了一耳光。

    張玉恆沉片刻,手心一翻拿出一張符紙,三兩下疊成一隻紙雀。

    灌注靈力,紙雀便活了過來,撲扇着翅膀朝某個方向飛去。

    他並沒有跟着紙雀前行,而是命令衆人原地休息。

    等了又等,眼看日上中天,仍舊不見迴音。

    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落到地面,昨夜黑得不像話的樹林此刻鳥叫蟲鳴光線充足,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盤膝打坐的張玉恆睜開眼睛,起身道:“不等了,走。”

    十幾人選了個方向離開大嶧山。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們遠遠避開了昨夜傳出喊叫的區域,選擇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大嶧山深處某棵大樹上,蘭花用靈力強制禁錮住掌心的紙雀,笑着對南枯說道:“他們在找你了。”

    南枯一揮手,動也不能動的紙雀恢復自由,落到他的掌心。

    手一捏,紙雀變成一個紙團,再碎成屑。

    “阿蘭……”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剛出聲,就被蘭花直接打斷,“我有我的打算,你不要干涉我,也不要試圖改變我。我的性子你清楚,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

    南枯無奈的呼出一口氣:“好吧,我不說了。”又看着灑在手心的光斑,說道:“他們都走了,我得回去了。”

    蘭花把臉上脫落的傷疤粘牢:“你先走吧,我再呆一會兒。”

    南枯深深看她一眼:“……好。”

    ……

    季牧之在燕京有一處宅子,是燕君給他安排的安置之所。

    宅子很大,家奴僕婦自然不少。只是這些人說是來伺候他的,不去說是來監視他的。

    季牧之一夜未歸的事情早就報上去了,宅子門口多了很多官差。

    阿習最先出現,他着急忙慌的進門,到處詢問有沒有看到殿下。

    領隊的官員都糊塗了,怎麼連沐王殿下自己的親衛都着不到人?

    阿習問了一圈,得到的均是否定的回答,正要發火,門口傳來呼喊:“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他趕緊跑過去,看到兩個赤膊男子架着昏迷不醒的季牧之站在門口。

    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阿習把人接過,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中一個赤膊男子回答:“我們是城西貨倉的力工,搬貨的時候看到他躺在一堆貨裏,喝高了。”

    阿習道了一聲多謝,再招呼左右:“來啊,快把殿下扶進去休息。”

    又給兩個力工賞了銀子,以表謝意。

    因季牧之一夜未歸而前來興師問罪的官員全程在旁,阿習也沒解釋,直接跟進去照料主子了。

    那官員嗤道:“一個質子,還不知收斂。”

    不開眼的官差湊上來:“大人,咱們還審不審?”

    那官員差點沒一耳刮子給他抽過去:“審你個死人頭啊審,走。”

    阿習放下窗戶,走到牀前:“公子,他們走了。”

    季牧之翻身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阿習,你現在挺會裝啊!”

    阿習聽出這是在誇他,不好意的撓頭:“其實都是寧姑娘,她跟我說,樹太剛直容易斷,人太刻板要喫虧。”

    之前有一次閒聊,談起阿習在軍中的事,寧姒就送了他這樣一句話。

    季牧之低下頭,沉聲道:“她說得對。”

    阿習點點頭。

    在房裏呆了半天,季牧之收拾一下後就去了百花樓,卻沒有見到蘭花。

    “姑娘還沒回來嗎?”

    素月給他奉上熱茶:“去流景園了,說是抓了個人,要好好審審。”≈40b;沉凰≈7a;≈54b;≈65b0;≈7a0;≈八八;≈7b;≈65f6;≈95f4;≈八9;≈八b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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