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透視了霧氣,將其轉換爲雨露,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琉璃子揹着被褥,十分輕巧,除了行動不便外完全不費力,她看了看白雪與迷霧覆蓋的林子裏,連野果子也沒有。
梅玉郎腰間挎着一箇舊包,裏面只有一把剪刀,繩索,佈滿破洞的帆布,廢舊報紙,幾個破罐子,碗筷之類的。
在後背頂着一口鍋,腿上彆着鉤刀,他手握斧頭像一個獵人一樣四處張望着。
這大冬天的不太有動物肯出來,梅玉郎也很餓,但是他不表現出來,他知道還在怎麼理智的生存下去,而不是活在昨天的殺戮之中。
“要是我的身體恢復就好了,還可以冒險去基地取回我的摩托,順便拿點物資,可現在路也不認識,我們似乎迷路了。”
梅玉郎靠在一根樹旁歇息了會,他們是天空昏暗的時候就出發的,因爲農戶傢什麼也沒有,只能拿一些可能有用的工具趁早出來。
“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裏面?”
從來沒有進過山林的琉璃子問道,她家住在東京,樹木並不是很繁密,即使來到中國,也是待在沿海地區的橋洞,下水道里。
“不會的,我會試着找點喫的。”
梅玉郎想到夏天時山林裏到處都是動物出沒,冬天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的。
他們繼續行走着,太陽讓雪稍微融化了些,經過一片松樹林時,梅玉郎看向樹枝上,偶然發現爬行的灰色松鼠。
“噓!趴下,早餐有着落了。”
梅玉郎按下琉璃子的身子,匍匐到松鼠的附近將剪刀掰成兩段,對準毫無戒備的松鼠一刀擲去。
“吱!”松鼠慘叫一聲,從樹枝上落下,它扭曲着身子想要逃跑,梅玉郎給了它個痛快,將其放在一個松枝洞的旁邊,尋找着下一個目標。
1分鐘後,梅玉郎手裏提着兩隻窒息的松鼠走了回來,而原本放着的那一隻卻不見了,只留下斑斑血跡。
“我……操!誰把松鼠給我吃了?”
“我沒有。”琉璃子走過來老實的回答道,梅玉搖頭示意沒有懷疑她,將松鼠放在地上,拔出斧頭說道:
“離遠一點,我把那個賊給抓出來。”
梅玉郎對準樹洞猛力劈斷,只見其中一條烏梢蛇在窩裏趴着,被這突然的動靜嚇得彈跳起來,梅玉郎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的頭。
烏梢蛇的胃部有些發脹,看大就是松鼠的體型,乖乖,這孫子真會撿便宜。
足足一米五左右長,因爲天氣冷活性下降了許多,梅玉郎嚥下涌上喉嚨的口水,剪刀對準它喉嚨一剃取出了蛇膽丟在地上。
梅玉郎:“你要嗎?很補的。”
“不…不要,我是的返祖基因是鳥類,最怕蛇了。”
琉璃子後退了兩步解釋道,梅玉郎脫下了墨玉色的蛇膽,將蛇抓起兩下剝掉皮去了內臟,隨後掛在樹枝上,然後他又對三隻松鼠做了同樣的事甩在一邊,堆起樹枝後,拿出打火機對着松毛點燃,卻怎麼也燃燒不起溼潤的樹枝。
“我來試試吧。”
核粒子火焰迅速蒸發了空氣,連樹枝都瞬間變成火炭,梅玉郎驚喜的扒過幾根樹枝堆在上面,後背的鍋架好以後放上乾淨的雪。
松鼠肉和蛇肉被砍成中等塊丟進鍋裏,梅玉郎拿出鹽放在其中,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
核粒子火焰哪怕是以樹枝爲媒介物持續燃燒着,溫度依然要比尋常的高的多,大約5分鐘後,表面已經開始沸騰,10分鐘後,梅玉郎迫不及待的拿出碗筷與琉璃子分食。
“這時候要是有一口酒就好了。”
梅玉郎打着飽嗝似乎還不滿足,琉璃子擦掉嘴邊的污漬歇息着,忍不住問道:
“我們要去哪兒?不找你的同伴了嗎?”
“天下這麼大,我去哪裏找,活命最重要,這裏是山林,我迷路了,只能往前走吧,總會有盡頭的。”
梅玉郎感嘆道,他也想找,可是沒有線索,與其盲目的尋找,不如先解決當下的問題,回去肯定是不行的,李炎勢必不會放過他倆,沒準就在後面追着呢。
他現在傷勢纔回復了一半,根本不是對手,而且昨天的打鬥已經讓大腦和身體都負荷了,再進行強烈的戰鬥勢必會有更加影響身體的恢復程度。
兩人都在逃,在這一眼望不到東南西北的叢林裏躲避着。
一路上梅玉郎估摸着距離,從早晨到太陽下山大概走了0公里,而這一路上,幾乎都是樹林,並且植被越來越茂密,梅玉郎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國,進入緬甸或者越南了。
“這裏比較空曠,今晚睡這兒吧。”
梅玉郎挑選了一塊平地,用繩子穿上吊着石子的易拉罐,沿着四根樹纏繞成一圈用作警惕裝置,隨後將帆布用樹枝撐起作爲防寒罩放在被褥上方避免風吹下雪。
再次向琉璃子借了個“火”以後,梅玉郎將之前從土洞裏趕出來殺死的豪豬架在火堆上烤着,抓着旁邊的雪粒含在嘴裏,躺在被褥上歇息着。
琉璃子以日本女人的傳統坐立姿勢雙膝跪在被褥上,伸出手靠近火苗取暖。
“還別說,這日子好像也挺不錯的。”
梅玉郎發聲說道,耳邊沒有人嘮嘮叨叨,也沒有爾你我詐,周圍可能會有野狗或者毒蛇什麼的,可對於梅玉郎和琉璃子來說根本不用害怕,他們纔是這片叢林的獵手,其他的野生動物在兩人的能力面前顯得弱爆了。
琉璃子見梅玉郎從愁眉苦臉變得有些知足起來,她也有些欣慰,平常人受到昨天那種打擊。應該會產生類似戰爭綜合症之類的的情況,可梅玉郎完全沒有。
他就好像把所有的痛苦都憋在牙齒上,再嚼碎吞肚子裏,很快就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