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晴現在因爲計劃的順利展開而心情很好,也就不想去計較梅如初先她一步走了的事了。畢竟在連晴看來,梅如初現在受的刺激有點大,更何況她也需要時間去計劃“報復行動”,所以沒時間在意這種禮節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那姐姐就走了。”說罷,也就扶着身邊小荷得手離開了。
進到寢宮裏面,梅如初屏退了其他的宮女太監,只留下了小蘭,問到,“小蘭,你清楚本宮向來是信任你的。今日這事兒,你怎麼看?”說着,便倚靠在貴妃榻上,輕輕的閉上了眼。
“回稟娘娘,今日之事,奴婢覺得並不簡單。”小蘭聽到問話恭敬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哦?這怎麼說。”梅如初此刻靜靜的問着,絲毫看不出剛剛怒髮衝冠的人就是她。
“娘娘,依奴婢拙見,皇后固然有可能像是連妃娘娘剛剛說的那樣,是個手段陰險毒辣的人,會因爲嫉妒娘娘懷有皇嗣而下手暗算,但是在奴婢看來連妃娘娘謀害娘娘的可能性更高?這一來,皇后娘娘現在是不太容易懷孕,但又不是不能懷孕,以她現在和皇上的深情厚誼來看,懷上皇子是早晚的事,皇后娘娘犯不上因爲娘娘惹得太后和皇上不快,更何況還是在太后早就和皇后關係不睦的情況下。”
“這二來嘛,宮中曾有傳言,連妃娘娘並不如她所說一般疼愛大皇子,甚至是厭惡大皇子,只因爲大皇子體弱多病,成爲皇儲的可能性極低。甚至還有人說,因爲這樣,連妃娘娘還曾虐待過大皇子,幸而被皇上及時發現,剝奪了連妃娘娘養育大皇子的權利,這才一直不見連妃娘娘照顧大皇子呢。還有啊,更有人曾說,連妃娘娘見大皇子成皇儲無望,一直在尋找容易使女子受孕的方子呢。這麼一看,連妃娘娘恐怕對娘娘的二皇子恨意更深啊。”
梅如初聽着小蘭的話覺得身體從尾椎那裏向上開始發冷,不禁顫着聲音問道,“她竟如此狠心?那大皇子怎麼說也是皇家血脈,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小蘭看着自家娘娘不敢置信的眼神,心情複雜地說道,“這可能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畢竟曾是皇家公主,經歷過皇家的權利傾扎,心腸自然也比旁人冷硬些。”
小蘭看着梅如初愣愣的樣子,想了想還是狠下心說,“娘娘,其實小蘭在遇到娘娘前曾在蓮華軒做過粗使宮女,那時聽聞皇宮娘娘的孩子出事,與連妃娘娘也逃不開干係……”
梅如初的心徹底冷了下來,雖說之前早有計劃,但是難免有點僥倖,希望自己的手上不要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誰來謀害自己和自己的皇兒,自己便還以顏色。但是現在看來,這怕是癡心妄想了。
唉,身處這深宮之中果然天真是要不得的啊。
小蘭看着梅如初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緒有點心疼,作爲梅如初身邊最近的人,她最清楚自家娘娘從不想爭寵,更不想與人爭鬥,奈何有的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避免的。
過了一會,梅如初靜靜地說,“所以,還是按照我們的原計劃進行吧。只是終究還是要欠了莫靈兮啊……”
“娘娘……”
“本宮也不想啊,可是在這諾大的後宮,也就只有坐擁皇上獨寵的莫靈兮可以與連晴相抗衡了。呵,前人說的好啊,難得糊塗難得糊塗,本宮就糊塗一回吧,裝作一切都沒看出來的樣子,隨她們去鬥吧。”
小蘭看着眼前的梅如初漸漸穿上了一層堅強的鎧甲,眉目凌厲逼人,聲音一絲森寒的說,“爲了我兒,我可以不擇手段!”
下午的時候梅如初同宮中衆人去了御花園散心。
小蘭扶着梅如初慢慢的說,“娘娘,您這段日子睡得不好,帶您來這御花園看看景色,換換心情,也許就能睡得好些了。”
“唉,虧你有這份心,但願如此吧。”梅如初憊懶地說,眼角眉梢之間透着深深地疲倦。
“那娘娘,您可以告訴奴婢,午睡是到底夢見什麼了嗎?奴婢聽見您夢中的驚呼,實在擔心的緊。”小蘭一臉擔憂的看向了梅如初。
梅如初放低聲音,實則聲音並不低的說,“本宮悄悄告訴你,你可不要傳出去,小心惹禍上身。本宮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布偶,被皇后娘娘拿在手裏,而且還被皇后娘娘拿着銀針狠扎頭部,痛的不得了,這才痛呼出聲了。”
“娘娘,這……”
“本宮明白這是無稽之談。只不過好幾天的噩夢大同小異,不是本宮被害,就是皇兒被害,所以有些心有餘悸罷了。”梅如初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再轉一會就扶本宮回去吧,本宮有些累了。”說完便扶着小蘭同一衆宮女太監們走了。
幾天後。
“唉,你聽說了嗎?據說梅妃娘娘連作了好多天噩夢,回回夢見皇后娘娘用銀針扎她!”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聽小順子說,梅妃娘娘夢見的是皇后娘娘要掐死她!”
“你們瞎說,夢見的明明是皇后娘娘狠踹梅妃娘娘的肚子!”
就這樣,流言越傳越離譜,也越傳越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