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張大夫只是一個對醫術癡迷到一聊起來就會忘記了時間、並且時不時的還有那麼一點小傲嬌的老小孩罷了。
昨日這位聽見莫靈兮說了一些他不懂的醫術方面的知識之後,這位張大夫就驚歎着拉着她以“討教醫術”的理由天南地北的聊起對醫術的見解起來。
說實話,張大夫說的醫術知識,有一些確實給了莫靈兮很大啓發,確實也想繼續聊聊。但是架不住她餓了啊,她想回去喫飯啊。跟張大夫提了,張大夫就是一句“你這丫頭不會是煩我這老頭子,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藉口吧。”
莫靈兮沒辦法,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店裏唯一和張大夫熟的掌櫃的時,掌櫃的明顯深知張大夫的習慣,只是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轉身算賬去了……
最後還是自己肚子叫了,這才讓張大夫頗有些依依不捨的放了自己,所以昨天才會回去那麼晚。
但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了,自己不但不能躲着張大夫,甚至還要主動去找他。唉,世事無常啊……
莫靈兮想了一會就放下了自己對“今日中午何時才能喫上飯的擔憂”,打起精神向張大夫走了過去。
“張大夫你好呀,這不是昨天和你一番暢談,讓小女子我受益匪淺嗎。所以今天就又來找你了。”
“哼,說得真好聽。”張大夫有點小傲嬌的一仰頭,聽着莫靈兮是順着他的話說的話好像不太高興不相信似的,但是悄悄用眼角看莫靈兮的反映這一舉動暴露了他。
莫靈兮不懷好意的故作傷心狀,“唉,那既然張大夫不歡迎我,那我就走了吧,不要再礙着您的眼比較好。”
張大夫聽了有點慌,這怎麼就還要走了呢?於是趕緊說,“你這小妮子,我怎麼就還成不歡迎你了呢?快點坐下。”
說完才瞧見莫靈兮忍不住的偷笑,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好啊你,真是看出來和老頭子我熟了是吧,居然還敢那我開涮啦?”可惜的是故作威嚴的張大夫還沒有來得及震懾住“膽大妄爲”的莫靈兮時,自己就先笑了場。
“罷了罷了,我們今天聊點什麼?”見自己樹立威嚴已然失敗,張大夫也就不再執着與此,開始對今天的話題感興趣起來。
莫靈兮這才收起了開玩笑的神色,“張大夫,是這樣的。我家相公應他家遠方親戚的要求昨天去這城中的工地上看了看,結果發現工地上有很多人的情況和昨日來這的賀五很像。聽了我相公這麼說之後,我就在想啊,萬一他們真要是也是彌菜中毒的話,我們不得早作準備嗎。”
“行醫者,遇病不避,旨在救人啊。”
張大夫沒想到賀五的事居然可能不是一個偶發現象,甚至可能有比想象中還要多的人正經受着毒素的折磨。
“那麼,需要老頭子我做點什麼呢?”
莫靈兮聽了心中暗想,事情這就成了一半了。隨後說道,“若真是如我所料,光靠一個人是治不來這麼多人的,不僅是體力的問題,時間也可能也不行。”
莫靈兮誠懇的看着張大夫緩緩說道,“所以,我想將昨日治療賀五的施針之法傳授於張大夫,到時候我們二人一同施救,我相信應該能救下很多人。”
張大夫聽完毫不猶豫的一點頭,連連說道,“好好好,丫頭你說的事啊,老頭子我答應了。就算不是爲了那些受着病痛折磨的人,就是單說我自己,也是對這施針之法好奇得緊的。”
“嗯,那我們說定了。我這就教給你。”
……
另一邊的寒靖宸現在已經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爲民着想的封城城主了。
其實說是城主,實際上也就是朝廷派到這來工作的知府罷了。
這是寒靖宸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之前作爲攝政王的時候,地方官員任期未滿者無召不得回京。後來當上了皇上,擔心地方上有想要藉機生事者,所以也只是收了這城主的賀函,而沒有讓他到都城來。
就算是兩人見過面,那也是先皇時期了。這麼多年過去,寒靖宸的面貌早就發生了變化。也正是因此,這封城城主沈懷民纔沒有認出他來,真的在看過僞造的文書後認爲他是皇上派下來視察工地的大臣了。
沈懷民其實也懷疑過寒靖宸給他的文書的真假,但是有一些寒靖宸不知道的原因在無形之中幫助了他。
朝中對來視察的人選一向是諱莫如深,但是在地方上任職的大臣誰還在朝中沒有個一點半點的人脈呢?沈懷民在朝中相熟的人多的也不敢跟他說,只是告訴他,來視察的人地位很高,是個氣勢非凡的年輕人罷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人的話,才讓沈懷民相信了對面這個雖衣着不是很華貴,但難掩一身風華的年輕人。
“不知特使前來,未曾遠迎,還望特使見諒。”沈懷民很快就接受了現在的情況,微笑着不卑不亢地說道。
“誒,是在下沒有提前通知,不怪沈大人。”寒靖宸擺擺手,也跟着打起了官腔。
沈懷民笑容更加真摯了,“那,不知大人姓氏呀?”
寒靖宸聽了猶豫了一瞬間,寒姓是國姓,自然不能說出口,隨便說一個姓的話,這沈懷民一會叫自己可能都反應不過來,那現在……
突然,寒靖宸想起了莫靈兮在懟沈琗漪的時候說的話了。於是擡起頭微笑的看向了沈懷民,“免貴姓莫。”
“哦,原來是莫大人。莫大人啊,未曾迎接也就罷了,可得讓下官我好好儘儘地主之誼,請讓下官帶您在城中好好轉轉,中午在府中好好招待你,下午再去工地,您看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