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巡邏者的工作間在哪兒嗎”
範訶小聲問道。
“不知道。”侯宇軒搖頭,“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找巡邏者,跟着他們,直到他們換班。”
範訶挑了挑眉:“跟着一班巡邏者就算有我們兩個異能者在,你的膽子也忒大。”
侯宇軒咂咂嘴。
“受唐姝的影響吧。”侯宇軒隨口道。
唐姝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影響,連帶着他的思維都變得大膽了起來。
範訶不置可否。
“說起來,唐姝一個一度2階進化者,留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範訶的話只說了一半。
侯宇軒內心咯噔了一下,這羣人看來對唐姝不夠了解。他看向範伽伊,唐姝和範伽伊經常在一起訓練,但很顯然範伽伊沒問唐姝,唐姝也沒說過。
“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嗎”果不其然,範訶下一句話就問到了這方面。
“我不也只是個一度1階進化者嗎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們眼下要做的事吧。”
侯宇軒撇開話題,且現實中也不許他們繼續聊天下去,因爲他們看見拐彎處走來了一隊巡邏者。
四男四女,頭罩在堅硬的頭盔裏,面部一層透明玻璃具有清晰的視線,眼眶的位置顯現出只有他們自己看得到的周圍的分析數據。包括輕微的溫度變化,人耳聽不見的聲波等。
巡邏者們的移動速度很快,他們之間並沒有語言交流,所有動作在安靜中完成。衣服是貼設計,黑色磷光富有彈的緊衣包裹軀,堅硬的金屬材質護甲護住上最關鍵的部位,包括人類脆弱的頸部。
腰間、大腿兩側以及口前都不同功能的武器,武器的插槽也是衣服的一部分。
“待會兒別出聲。”
侯宇軒食指放在嘴邊,小聲道。雖然是在異能的籠罩下,但仍然做賊心虛的弓着背。
“中途不要換成範伽伊的異能,他們的設備不知道會不會感應到我們,範訶的異能更加保險。”
白色均勻的燈光讓此處幾乎沒有什麼影處,牆壁也是光源之一,敞亮的程度有點像手術室的無影燈,沒有頭盔調節光線的三個人覺得這裏非常刺眼。
“跟着這一隊”範訶下意識的詢問侯宇軒,已經將他當成三人小隊的領頭者。
侯宇軒無聲的點頭。
三人保持安靜,調整呼吸。利用在羅生堂實踐課上所學的知識,將自己的呼吸聲降低到最小。即便在異能的籠罩下,他們也要小心爲上。
侯宇軒打了個手勢,三個人悄的尾隨隊列中最後一個巡邏者。
爲首的巡邏者似有察覺,回用手中的掃描儀掃了圈,並未發現異常。
“z286,注意周圍氣流變化。”
爲首的巡邏者出聲提醒其中一個巡邏者。
編號爲z286的巡邏者大聲回答:“是隊長。”
侯宇軒和範伽伊對視,範伽伊示意他放心的點點頭。範伽伊控制他們周圍氣流的微弱變化,即便是唐姝在,也無法通過周圍細微的變化來察覺到他們。
巡邏者們又加快了移速。
他們很快離開這一片光亮的走廊,穿過圓形的巨大控制室。
離開控制室後,幾個人來到封閉的天橋。
透過金屬網架和玻璃,外面的城市時間流逝。事實上每一片區域的時間都在走,但每一人對時間的運用不一樣,導致人們擁有的時間多少看似不同。
橋微微震動,橋的正上方一臺機器運作,聲音轟鳴,而橋的玻璃隔音效果並不好。
侯宇軒又看了眼表,凌晨一點。他們得爭分奪秒,趁着月黑風高,要是等到天亮學校查人,事就麻煩了。
巡邏者們走到橋的盡頭,在重量級的金屬門旁挨個接受掃描,刷了份手環。
金屬門發出沉重的聲音,緩緩打開。
侯宇軒等人趕緊通過,在異能的包裹下他們的軀非常輕,侯宇軒略有不習慣,自己的體就像一團霧氣。他一直弓着,這是一種極度戒備的姿勢。
他仔細觀察巡邏者,雖然巡邏者訓練精良,但和他在國際空間跳轉站遇到過的那夥執法者相比,上總是少了點什麼。雖然他們遇到的那隊執法者只是實習生,但上已經有和缺陷者戰鬥後留下的實戰影響。
侯宇軒發現,這是一隊外圍巡邏者。他們的路徑一直在這個建築羣的最外層,並沒有深入內部。
再到下一個房間內時,這個房間有一夥人在夜間加班。這裏室內空間驚人,但大量的空間被精密的儀器所佔據,儀器之間的過道只能單人走過去。
房屋最中間騰出一片空間,作爲辦公場所,幾個人圍繞在同一臺投影屏幕前,屏幕延伸往上,顯示更多的數據,大家都仰着頭。兩個人坐在作臺那兒,後面圍着五六個人。在一羣工作服的人中,其中三個人穿着便服。
一個便服的男子坐在那兒雙手不斷在投影屏上滑動,調節一些細節。
侯宇軒只看見他的側臉,乍一眼看過去,侯宇軒倒抽一口涼氣。
譚安愈
不對,不是。
侯宇軒迫使自己冷靜,他再仔細觀察。這個男子和羅生堂寵物管理處的譚老師長的很像,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但他不是譚安愈。
他是誰
侯宇軒思索。
“這裏還需要再修改,最近冰牆的裂縫太多了。”
圍在後面的一個老者揹着一隻手對着數據指點。
“缺陷者打算對我們的網絡系統下手嗎”另一個人出言問道。
注意到進來的巡邏者們,他們停下了交談。最年長的技術人員對巡邏者點點頭,兩人相互示意。
“在這裏設計完,你們三個今晚加班去裏面修改一下冰牆。”
幾個人背過不理會巡邏者,繼續說道。
“譚棋,你主要負責。”年長的那位說道,“這次缺陷者的暗殺,我們已經損失了好幾位冰牆技術核心人員了。你最近要小心。”
“嗯。”
名爲譚棋的男人靦腆的小聲應答。
侯宇軒在內心記下這段對話。
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隔絕在又一個金屬門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