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沉默了好久,才幽幽的說:“別難過了。”
“難過?”鬱白露輕笑一聲,跟着又說:“我纔不難過呢!多好玩啊,陸崢言也有被人坑的一天,想想就解氣。”
雖然她是這麼說着,笑過之後眼角仍是掉落了一滴淚。
看着,姜勤的心刺痛了一下。
兩年前,沒有太多經驗的他被鬱白露選中,成了她的專屬康復師。
他一直不知道可以選擇更好的鬱白露爲何會挑他這麼一個新手。
後來也是無意間得知,她去醫院時見到了窘迫的自己,那時爲了母親的病,他愁得都生出了白髮。
鬱白露這般美好的女人,不該被這麼無情的對待,姜勤想。
“爲什麼不離開他呢?明明他不愛你。”
積壓在心中的情緒一下子迸發,姜勤鼓足了用力問道。
只是一開口,他就有些後悔。
“不愛我?”
聽着他說完,鬱白露怔怔的重複道。
跟着,她低頭癡笑:“是啊,他不愛我,他不愛任何人。”
“那就離開他,你會得到幸福的,也許有人一直愛着你。”
也許是酒醉的鬱白露把酒氣傳給了姜勤,這一刻他不再逃避,大聲又誠懇的說道。迎着他灼灼的目光,鬱白露輕蹙着眉頭望向他,而後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謝謝你安慰我。”
再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見鬱白露擡手擦了擦眼淚,又自顧自的喝起酒,姜勤心口悶悶的。
“你很愛他對嗎?”
鬱白露的回答讓姜勤眼底閃過了一抹蒼涼。
當即,他也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接下來,兩個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迷糊中鬱白露聽到姜勤說要送她回家。
可下意識的,醉醺醺的她就滿是抗拒的說:“我纔不要回去,那不是我的家,沒有哪個家長久只有妻子一個人。”
“好,不回去,我不送你回去。”也是腳下踉蹌的姜勤語氣仍是溫柔。
可再後來如何,兩個人都沒了記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勤只覺得面上冰涼,打了一個寒顫,才猛然驚醒。
一睜眼,他便是看到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
霎時,他後背冒起了冷汗。
手裏拿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陸崢言不屑的看着仍坐在地上的姜勤:“醒了,就給我滾。”
酒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的姜勤頭昏沉又刺痛,聽罷,他掙扎的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看四周才赫然發現,自己居然在酒店的房間裏。
這到底……是怎麼了?
見姜勤還愣在原地,陸崢言再也沒了耐心:“難道你想讓我報警,說你私闖進來,擾了我和我太太的清夢?”
陸崢言這話讓頭腦混沌的姜勤立刻清醒,眼前的人……不就是隻能在雜誌、電視裏看到的鬱白露的老公,陸崢言嗎?
立刻,撿起地上的外套,姜勤呆呆的就要往外頭。
可是突然想到什麼,他回頭看着陸崢言:“鬱白露……”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