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上午,她起牀時才得知,陸崢言於清晨已經離開。
鼻塞着,聽到這個消息,鬱白露其實沒覺得意外,可仍舊不由憤滿。
這人就跟討債的一樣,一出現就讓她身心受傷。
憋嘴,鬱白露喝了口咖啡,一轉眼,她就看到落地窗外姜勤的身影。
只不過,瞧這他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在狀態。
像是猶豫了片刻,才見他緩步走了進來。
因有些小感冒,鬱白露的精神懨懨的,望着姜勤,她的嗓音帶着喑啞:“大清早……大下午的,怎麼了這是?”
說着,她轉頭看看外頭,藍天碧樹,一切都很好啊。
姜勤沒有立刻回答她,而目光卻緊緊盯着她的脖頸處。
也是注意到他的眼神,鬱白露頗爲不自在的問:“你在看什麼?”
“昨天,你和陸,你們……”
支支吾吾着,姜勤到底最後沒有把話說完。
可鬱白露見他欲說還休,他又老是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便是瞬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時候想要遮掩也沒有意義了,鬱白露有些尷尬的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很明顯啊?”
起來時頭腦昏沉,鬱白露並沒有認真去看自己露在空氣裏的脖子。
昨晚,陸崢言的脣可是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流連。
平日裏冷傲自制的他,在這樣的時候卻是霸道且放肆的。
那個時候,鬱白露直覺得脖子溫熱刺痛。
如今想來,白皙的肌膚上一定很精彩。
從一進來姜勤就看到了鬱白露脖子上的紅痕。
她的肌膚細嫩,這會兒瞧着竟是多處都留着瞭如此曖昧的痕跡。
只憑這個,就能知道昨夜她和陸崢言發生了什麼。
“他有沒有欺負你?”
言語裏盡是苦澀,很多話哽在喉頭,姜勤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了這麼一句。
這話,不由的讓人浮想聯翩。
鬱白露當然不自覺的想起昨晚的種種,雖然到最後一步時戛然而止,可前頭可謂是火辣非常。
那樣的畫面,任是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讓人臉紅髮燙吧!
眼神有些閃躲,鬱白露壓低了聲音,有些窘迫的說:“他還不敢。”
說這話的鬱白露並不會知道,自己此時臉頰緋紅,眸子裏亦是帶着令人心神盪漾的柔情。
心頭一揪,忍着疼,姜勤深吸了口氣,說道:“最近你的腿恢復得很好……棠姐,我得到一個出國學習的機會。”
話說到這裏,姜勤便沒有再說話。
可向來敏銳的鬱白露又如何聽不懂他這話裏的意思。
怔了怔後,她隨即真誠的笑了起來,跟着說道:“這是好事啊,當然要去了。你也說了,我的腿差不多已經好了,接下來慢慢就好了。”
聽到鬱白露這麼說,姜勤臉上的笑略帶苦澀,其中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待姜勤從海邊別墅出來時,外頭候着的一人立刻走了上來。
見狀,姜勤的臉色立刻一沉:“什麼意思?還怕我不認賬?”
西裝革履的那人並沒有因姜勤的無禮而心生不悅,面色不改,他公事公辦的說:‘陸先生想第一時間就知道結果。”
“如他所願,可以了吧!”
輕哼,姜勤冷聲說道。
聽罷,那人便往後一退,微微點了點頭:“關於留學的具體事宜等姜先生歸國後立刻有人與你聯繫,姜先生守諾,陸先生也必定不會爲難。”
“我還真是謝謝他的慷慨了,畢竟無緣無故拿幾百萬給我。”
眼底滿是冷然,姜勤再是不甘心,到如今也連掙扎的可能也沒有了。
不由的,他就想起陸崢言那時威脅他的話。
如若不聽,鬱白露便會知道他和沈勉暗地的計劃。
就算萬劫不復,他也不要自己在鬱白露心裏是個背叛的人。
“姜先生多年來照顧陸太太,如今她能站起來,多少也有姜先生在旁幫助,陸先生說了,這些都是感謝。”
那人說着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可這笑意在姜勤看來,只覺得對方是在嘲笑自己。
頓時,臉色一沉,他便越過那人,快步離開。
關於外面發生的這些,正在小口喫着午餐的鬱白露從始至終都不知情。
……
鬱白露歸國的這天是個陰雨天。
飛機在空中轉了快一個小時,最後才得以安全的降落。
從那日姜勤提起要出國深造後,他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好,鬱白露想要安慰,可對方卻始終有些迴避。
不過,讓鬱白露沒有想到的時,到達機場停車場的時候,她卻是看到了陸崢言。
那一晚的不歡而散讓鬱白露見到他仍是覺得有些尷尬,可坐在車裏的陸崢言從始至終都冷着一張臉,低頭看着文件。
瞧着那模樣,似乎那一晚,只是鬱白露的一個荒誕的夢而已。
挑眉,鬱白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是來接機的?
這是來膈應她的。
慢悠悠的上了車,鬱白露儘可能的離他遠一些坐着。
一直都沒有說話,鬱白露偏頭看着車窗外。
忽而,就見陸崢言擡起了頭,沉聲說到道:“你這是嫌棄我?”
聽罷,鬱白露沒有回答。
不過,她這個反應比承認嫌棄更讓人難受。
但身經百戰的陸崢言哪裏會受這事兒的影響。
側頭,他冷眼看着她:“我們去鬱家,今晚你媽媽準備了家宴。”
家宴?
鬱白露聽着,很疑惑的看着他。
林屏平日裏都極爲不待見陸崢言,這沒來由的家宴只給他說了,這自然讓她奇怪。
“我媽爲什麼只給你說了?我一點兒沒得到消息。”
鬱白露輕聲說道。
陸崢言卻是不以爲然的說:“這你得去問鬱夫人。”
聽了這話,鬱白露便不願再理他。
不久後,便是到了鬱宅。
得知鬱白露回來,林屏當然是守在門口等。
只是,當鬱白露看到她的時候,卻是覺得林屏的模樣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