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崢言給沈勉的回答。
這個回答讓他久久給不出迴應。
陸崢言突然的出現,沈勉當然清楚。
鬱白露的腿又壞了,這個時候,陸崢言是絕對不允許有旁人出現在她的身邊。
於陸崢言而言,就算對鬱白露無情,也是必須和自己永永遠遠綁在一起的女人。
等沈勉回去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了灰灰濛濛的亮色。
一夜未眠,可他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睡意。
開了瓶酒,沈勉就地坐着,小口的喝着。
他在得知鬱白露再一次站不起來的時候,幾乎快要崩潰。
他見過鬱白露重新站起來後的神采,那是令他心醉的模樣。
可是,讓鬱白露再次陷入’噩夢‘的人,就是他。
苦笑着,沈勉拿着酒杯,仰頭大口的灌着酒。
也就在此時,有門鎖響動的聲音。
頓時,沈勉的動作停住。
他聽着悉悉率率的聲響,眼神變得冷漠森然。
這個屋子,能有第二個人進來的,無非就是那晚後,死乞白賴要到密碼的陸珮霓。
又倒了杯酒,沈勉慢悠悠的喝着,他偏着頭,眼睛冷冷的盯着門口處。
片刻間,藉着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他就看到了躡手躡腳走進來的陸珮霓。
此時,天邊已經大亮,而陸霈霓走進來,剛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口,就猛地見到了角落裏的人影。
當即,她嚇得後背一涼。
可定眼看,她就立馬認出了是沈勉身影。
抿抿脣,陸珮霓伸手打開了燈,隨即緩步走了過去。
“勉哥哥,你怎麼坐在這裏呀?一大早就喝酒,可不好。”
聲音裏滿是嬌嗔,陸珮霓在沈勉面前,永遠都流露出最純情動人的模樣。
可沈勉卻怎麼不知道,這般模樣下,她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沈勉並沒有回答。
心頭多少是有着忐忑的,陸珮霓來到沈勉跟前,想了想還是挨着他坐下。
但沒等她靠近,沈勉手中的酒杯一轉,只見那杯酒就結結實實的潑在了她的臉上。
“如若你不是個女人,就不會是潑杯酒這麼簡單了。”
狠狠的咬着牙,沈勉的眸子裏滿是恨惡。
面上一涼,被潑了酒的陸珮霓緊緊閉着眼睛。
聽着沈勉的話,她渾身輕顫着。
哪裏不知道他爲什麼說這話?
垂下的手緊緊的攥着,可陸珮霓睜開眼後,卻是滿臉的委屈。
“這真是冤枉我了,我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鬱白露的腿走不了路了……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原本只想讓她和陸崢言反目……”
瞧着陸珮霓有些語無倫次的模樣,倒像是真的驚慌失措。
可沈勉看着,表情卻越來越冷漠。
“收起你的惺惺作態,以爲我真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那個死掉的司機,爲何會聽命於你?你真以爲,會做得人不知鬼不覺?”
都懶得和她廢話,沈勉說着便慢慢的站起來。
而陸珮霓聽着這話,渾身頓時僵硬起來。
……
衣服上還帶着淡淡的紅酒味道,被沈勉趕出來的陸珮霓只得灰溜溜的回陸家。
可沒想到,她纔回去,就見到了端坐在前廳的陸崢言。
瞬時,陸珮霓心頭一顫,那迎面襲來的壓迫感也讓她倍感壓力。
有一瞬間,她想要逃開,可猶豫片刻後,還是咬咬牙,仰着頭走了過去。
一手搭在沙發背上,翹着二郎腿的陸崢言稍顯慵懶的坐着。
頭髮不似平日那般打理齊整,有一縷掉落在額角處,這讓勾脣冷笑的他添了些邪魅。
”你倒是有膽子走過來。“
輕哼了一聲,陸崢言說着,眼睛眯了眯。
隨着他這話,陸珮霓不自覺的渾身輕顫。
到底是做了虧心事,面對陸崢言,她總歸是不自在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竭力的讓自己穩住情緒,很快就,看她已經恢復如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說着,陸珮霓亦是在陸崢言的對面坐下。
臉上滿是不屑,她的目光絲毫不懼的迎着他。
只是,她垂放着的手這會兒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說是不害怕,也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
陸崢言也沒想過她會直接承認,不過也沒有說話,就這般冷冷的看着她。
那目光,如鋒利的刀,一點點戳着陸珮霓的心。
終於,還是她忍耐不住。
“鬱白露出了事,想找人撒氣也輪不到我頭上吧?我在你眼裏算個什麼啊!”
咬着牙說着,陸珮霓已經站起來,作勢就要走。
而陸崢言聽罷,這才冷笑了起來,說道:“我有說過鬱白露怎麼了嗎?你是怎麼知道她出事了的?”
話音一落,明顯的就能看出陸珮霓身影一僵,臉色也有些難看。
“……在臨城,有多少’祕密‘是我不知道的?”
暗罵自己愚蠢,可陸珮霓仍舊嘴硬。
見她這般,陸崢言用力的咬了咬下頜。
看他的樣子,是已經不想和她兜圈子。
“別以爲嚴毅死了,如今死無對證,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說着,陸崢言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即又道:“一條命就活生生的爲了你沒了,你陸珮你,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愧疚或害怕嗎?”
他突然提到了嚴毅,這讓原本想硬挺着不認的陸珮霓不由的瑟瑟發抖了起來。
這次,她也是沒想到最後會讓嚴毅丟了性命。
那個愚蠢透頂的男人,她不過是幾句話就讓他徹底相信了自己。
想着是顆能隨意控制的好棋子,哪曾想到如今倒成了燙手山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很累,要回去休息了。”
仍舊不承認,陸珮霓的呼吸聲重了幾分,說着就要走。
但那會想到,陸崢言接下來的話,足以讓陸珮霓墜入幽暗深淵。
“當年的車禍,你難道就沒有想說的?雖然嚴毅爲了你躲躲藏藏兩年多,心甘情願揹着害了陸啓琛的罪名,可你就真以爲,出你們倆就沒人知道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