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回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人接聽。
處在孕期裏的鬱白露一直嗜睡,每天到中午時分纔會醒。
不過,對於現在的處境,她想自己多睡一會兒也許更好。
昏迷了好些天的鬱瀚聲終於醒了,當鬱白露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匆忙的趕去了醫院。
這些日子來,林屛便是住在了醫院,在鬱白露看來,他們是夫妻和睦,尊重恩愛。
可是真相如何,也就只有他們兩個最清楚。
鬱白露趕到醫院時,林屛正在給鬱瀚聲喂米糊。
明明前些天還意氣風華,令無數人豔羨尊敬的鬱瀚聲如今只能虛弱的躺在牀上,因爲腦梗塞他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連吞嚥都有些困難。
故而,林屛餵給他的米糊有很多都順着嘴角往下流,林屛的表現也沒有任何嫌棄,就見她拿起溫熱的帕子輕輕擦拭鬱瀚聲的嘴角後又繼續喂。
“你才醒,胃裏空了幾天不能喫太硬的食物,先忍忍,之後再說。”
林屛見鬱瀚聲不想再喫,一邊說着還是強制性的餵了好一些纔算。
鬱白露看着病牀上動彈都困難的鬱瀚聲,瞬間就紅了眼,接着哽咽地問着他的身體。
鬱瀚聲看到她的時候突然激動了起來,掙扎着就要擡手,嘴裏也支支吾吾的說着誰也聽不明白的話。
他那模樣,好似要跟鬱白露說些什麼。
他身邊的林屛見狀,伸手去攔他,讓他好好的躺在病牀上,可是鬱瀚聲卻用盡全力一般的想要推開她。
“好了,女兒回來了,你放心!你的病醫生也說了,好好休養還是很有希望能恢復很多的,別多想了。”
被鬱瀚聲擋開的林屛仍是很有耐心的繼續去扶他,然後言語也溫柔的說道。
見到這樣的場景又聽林屛這麼說,鬱白露雖然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可到底還是沒有多問什麼。
最後,鬱白露也沒有坐多久林屛就催促着她,讓她快回去。
“你好好養胎,其他的事情都別管,你爸爸這兒有我照顧着,安心。”
林屛推着鬱白露從病房裏出來,一路將她送到停車場。
鬱白露聽着她的話,臉上表情淡淡的,如果陸崢言非得要和鬱家有‘一戰’的話,她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裏,鬱白露不由的開始頭疼……
……
林屛送走鬱白露回去的時候,她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病房門口冷冷的盯着正掙扎着想去夠桌上手機的鬱瀚聲。
沒了之前的溫柔,此時的她的眼神盡是冷漠嫌惡。
“想給誰打電話?你的親信?還是……那個給你戴綠帽子還讓你養了和野男人生的兒子的女人?”
鄙夷的笑着,林屛緩步走進來,隨手關上了病房的門。
鬱瀚聲見她進來了,瞬時也放棄了去拿手機,臉上原本喪氣的表情聽到她那刺耳的話後轉而又憤怒起來。
林屛看着他氣得紅了臉,更是不屑:“勸你還是歇歇吧!好好休養着,沒準兒還能早點好起來。”
聽她這麼說,鬱瀚聲又支支吾吾起來。
“就別費力氣罵我了,好好歇着吧!我讓你給你榨了水果汁,喝一點?”
林屛勾脣,勝利者的姿態說着,一邊挨着病牀邊坐下。
不料,鬱瀚聲見她坐到了自己旁邊,粗喘着氣,忙是將頭挪到了一邊。
“就算是兩兩相厭,接下來你都得總是看到我。我是你的老婆,生病了怎麼可能不在?你要是聽話一些,我和你暫且能好好相處一下,要不然……”
林屛這話說到一半就沒再說。
轉頭,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果汁,小口的喝起來。
“我警告你,以後白露再來的時候,你要是再敢和今天一樣,別怪我不客氣。”
林屛緩緩的晃着手裏的玻璃杯,她望着杯子裏的水果汁,神色清冷:“你知道我爲了女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她現在懷孕了,更需要好好靜養。”
懷孕?
鬱瀚聲再是厭惡林屛,聽到這個話眼睛裏也頓時一亮。
復而,便是看他又是轉頭要去看林屛。
“鬱瀚聲你的心思,我怎麼可能不懂?你這大半輩子都在怨我沒給你生個兒子,現在……你做了這樣的醜事,還有什麼資格面對自己的女兒和爲未出世的外孫?”
林屛說着,不由的嘆了口氣,接着又道:“我告訴你這個事情,是想讓你安分一點,別再惹白露疑心,她的心思深沉。”
聽到她這麼說,鬱瀚聲陷入了沉默。
不過,過了半晌,便是聽他又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麼。
“放心,不會讓陸崢言佔着便宜的。我要讓所有的,都是我女兒和外孫的。如今我是看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權勢可以保護自己以外,誰也靠不住。”
……
陸崢言回國時遭遇了說是幾年不遇的暴雨天氣,故此又是拖延了兩天。
待得他終於登上飛機,他才總算能鬆口氣。
這時鬱白露已經回青山館好幾天了,正好鬱瀚聲出事,他有些擔心鬱白露的情緒。
還有,不知不覺,真的好多天沒見着,他真的……有些想她了。
只是,陸崢言纔剛來到頭等艙坐下,準備看書的時候,耳邊有人突然喊他。
陸崢言聽着聲音,轉頭看去。
在他左側的位置,顧凝正驚喜的衝着他揮了揮手。
陸崢言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見到了自然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我還真是有緣,連在這兒都能碰上。”
顧凝沒有理會陸崢言稍微冷淡的態度,笑着說道。
陸崢言聽着,又是點點頭,算作回答。
不過,正待顧凝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的陸崢言將目光移到了前方一個小孩子的身上。
跟着,他嘴角又突然勾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