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許甜想要看到的。
尹八月怎麼能夠不答應呢,回握住她的手,輕嘆了一聲之後點頭:“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配合一聲的治療,好好的把眼睛治好,好嗎?”
許甜點頭,幾分鐘後感覺有些疲憊了,閉上眼睛躺在了牀上了,卻是扭身的一瞬間,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手指的縫隙間偷偷溜走了。
許甜被姜塵帶去了一個地方治療眼睛,剛好讓她散散心。
哪怕她嘴裏說着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卻沒有了以往的明媚,那雙眼睛裏,滿是憂傷。
尹八月深怕這樣下去,許甜真的是有可能會抑鬱的,這才拜託了姜塵。
許甜離開的那天,並沒有人告訴蘇之南,可是在機場的時候,蘇之南卻是出現了。
尹八月還好奇蘇之南怎麼會在機場,許甜更是嚇得臉色都白了。
不過蘇之南只是朝着許甜她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便離開了,沒有任何的停留,看他拿着行李的樣子,應該是從外面剛回來。
他並沒有懷疑什麼。
尹八月其實希望當時蘇之南能夠看出來破綻,但或許終究是有緣無分吧,最終還是錯過了。
這次離開,或許這輩子他們都不能夠在見面了。
......
“好了,現在你該滿意了吧,許甜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橋上。
中年男人看着站在橋邊的許母,然後開口說道。
“嗯。”
許母點了點頭,其實這個男人竟然這麼輕易的答應了她,真的讓甜甜離開了,對她來說是驚訝的。
甜甜,一直都是這個男人用來鉗制自己的棋子。
可是後來,他才明白,並不是這個男人良心發現了,而是因爲,他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她,根本就離不開他了。
“謝謝你,之前甜甜在住院的時候,你找來了醫生來看她的眼睛。”
那極爲醫生,都是既有權威的,旁人能夠見到一面都是難得,更何況親自過來幫人看病。
雖然姜塵醫生的醫術也是不差的,但是有着這幾位醫生,其中也是幫助了很多了。
無論如何,也是應該道謝的。
“她是你的女兒,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只是這句話說出來你也從來都沒有相信過,雖然我的確是有利用她,把你留在我身邊的目的,但是你自己想想,這麼多年,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半分吧。”
中年男人看着許母,眼神裏面帶着深沉的愛意。
可是,這份愛意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深沉了。
以至於,讓人感覺十分的沉重。
這樣的愛,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受得起的。
因爲,實在是摻雜了太多了。
利益,利用,爭奪......
但是如果能夠重來一次,許母還是想要認識這個男人。
因爲,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只有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得到一些溫暖。
中年男人低頭看着許母,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但是被許母迅速的反應過來,擡步走到了一邊站着。
“你,你的計劃調整的怎麼樣了?”許母此刻心神有些亂,然後迅速找了個話題開口問道,躲閃的態度實在是不要太過於明顯。
男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着幾分不太高興的,但是眼神裏面帶着剋制,最終是沒有發火,知識語氣冷淡了兩分,開口說道:“還在調整當中。”
“這次,是我打亂了你的計劃,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可以幫你,現在甜甜已經離開了,我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那如果許甜要是知道,你回國真正的目的,知道了我的計劃,知道我要你對付的人,恐怕會很生氣吧。”男人笑了一下,又恢復了溫潤如玉的樣子,但是那雙精明的眼睛,怎麼也讓人看不出任何溫暖的感覺,反而對上這雙眼睛,只能夠感受到無盡的寒意,不由自主的,背後升起了雞皮疙瘩。
許母已經是習慣了,所以並沒有怎麼在意,倒是有時候有人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看到中年男人的時候,初始可能會被英俊的面容吸引,可是仔細一看,又迅速的從他們身邊離開了。
中年男人雖然年級大,可是這張臉卻是實在是不顯老的,一眼看去,反而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如果,他的氣勢沒有那麼凌厲的話,會更加的吸引人。
上了年紀的人,會越來越有味道,這句話落在這個男人身上,絕對沒有半點的不對。
反而,就是讓人覺得,就應該是這樣的。
“只要你不說,我也不說,那麼甜甜就不會知道的,更何況她現在已經離開了,也不會在知道了,我不會再讓甜甜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的,往後她的生活,不會再讓她受一點的委屈。”
許母握緊了拳頭,然後盯着男人的眼睛認真的開口說道。
“你對她未免實在是太好了吧?”男人輕輕的擡起她的臉,那雙眼睛和二十年前比起來,清純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心機和疲憊。
但是這些,都是他給她的痕跡。
他喜歡。
“她是我的女兒,我自然要對她好。”
“是嗎?”男人忽然笑了一下,笑出了兩個字,隱隱還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這一句話,實在是藏了太多的奧祕了。
“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會幫我保守祕密的,難不成你現在要反悔了不成?”
“怎麼會反悔,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什麼時候反悔過呢?”
許母心裏面鬆了一口氣,她還是有點底氣的,縱然摸不清男人的脾氣,但是,應該不會將她的事情說出來的,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我讓人送你回去,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嗯。”許母沒有拒絕,看了男人一眼後,然後上了車離開了。
“先生,您是要去那裏嗎?”
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恭敬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