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涵到江延成來,擡了擡身子,畢竟江延成的地位在那裏,她正襟危坐是應該的,雖然大病初癒,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孫娟到江延成,卻是瞥了一下眼,本來她在給高子涵喂稀粥,現在還端着碗,過江延成一眼後,又不屑地轉過頭來。
“喲,江大總經理來了?”孫娟冷嘲熱諷地問到,“子涵的手術動完了,您也來了?是來送錢的,還是送人的,還是隻是來噓寒問暖幾句的?”
江延成並不關心孫娟的態度,是如何從熱情地請他喫餛飩轉變到這樣的。
他也不需要關心。
他只把五百萬的支票放到了高子涵旁邊的桌子上。
高子涵先見了,因爲上面的數字而咋舌,“五百萬?”
“應該給的。”江延成站在旁邊說到。
他說的“應該給”自然是交易,高子吟人給了我,我自然要付出等價的錢款。
不過,在高子涵和孫娟聽來,這句話,就是他的一句客套話,好像高子涵說“謝謝”,他回了“沒關係”一樣的。s11();
孫娟和高子涵都太不瞭解江延成,就連高子吟,日常能到的也只是江延成的冰山一角——他什麼時候和別人客套過?
孫娟瞥了一下支票一眼,冷冷地說道,“把錢拿走!”
免除高子吟債務的人不是江延成,買包的人不是江延成,從來還都那麼傲慢,連個阿姨都不叫,更讓孫娟氣憤的是,三天的時間,江延成一個電話微信都沒給高子吟發。
這種人,不亂棍打出去,還留着過年嗎?
“沒找特護嗎?”江延成又站在旁邊問到。
“什麼叫——”孫娟剛要問“什麼叫特護”,可是隨即就想起來,可能就是醫院裏照顧人的那種人,在江延成跟前問什麼叫“特護”,無端被他取笑了,到江延成這副請特護是天經地義的模樣,孫娟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的女兒,我自己照顧。”
“晚上呢?”
“今天晚上我照顧,明天晚上換她妹妹。這些就不用江總操心了,還有,你的錢,拿走。馬後炮,我們不稀罕。”孫娟沒好氣地說這些,她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那個宋迅是你們公司的?”
“是。”江延成回答,從這句問話,江延成便猜測,高子吟可能是借的宋迅的錢。
呵呵,還真是——
至於已經交上的那筆錢,江延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高子吟心眼兒多,好幾個“好哥哥”都搶着出錢,可她和自己,明明纔是第一次。
不過這念頭,處女也有做的。
對江延成和孫娟的接觸,高子涵知曉得不多,不知道媽媽爲什麼對江延成這麼大的意見。
江延成拿着支票出去了,片刻以後又回來,對着孫娟說,“特護明天到,請了倆。錢已經付了,特級。”
說完便走了。
孫娟把勺子往碗裏一放,“稀罕麼?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
高子涵又拉了拉媽的一下,勸慰媽。
回公司的路上,江延成想着,這次總共才花了十萬塊錢不到。
到了公司才發現,高子吟正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睡覺。
以後,去人事部銷了假,回到辦公室,才發現自己實在太困了,敲了敲江延成的門,發現他不在,高子吟也沒問他在哪,萬一一問,他知道自己來上班了,肯定會給自己安排任務的,她現在困得不得了,不如睡一會兒。
江延成雙手抄兜站在高子吟的辦公桌前,五指扣住她的頭,把她的頭擡起來。
高子吟才迷迷糊糊地着江延成。
“困成這樣?”江延成的五指還扣着高子吟的頭。
因爲江延成這句帶着柔情的話,這個對她這個少女來說,相當魅殺的動作,高子吟心中對江延成的萬千幽怨,好像轉瞬即逝。
高子吟也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她太賤了。
“你去哪了?”高子吟問。
“醫院。”
“子涵的醫院麼?”高子吟眼神發亮,他去了。
“是。”
高子吟剛纔還是苦悶的心瞬間就敞亮了,“你過來。”s11();
她擡起眼睛,對着江延成說。
那是一種熱戀中的小女生對初戀情人的頤指氣使。
江延成還真就過去了,站到了高子吟的椅子那邊。
高子吟坐在椅子上,雙手抱住了他的腰,“你好幾日都沒給我發微信,什麼都不說,你知道我怎麼想的?”
“怎麼想?”江延成撫摸了高子吟的頭一下。
“我以爲你不要我了。”高子吟說。
江延成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今天晚上要你如何?”
高子吟沒說話,只是把江延成抱得更緊了,臉通紅,“今天晚上我媽不回家去了。”
“所以,這天可以在外面呆一夜?”江延成問。
今天去醫院,他也知道孫娟今天會在醫院呆一夜,也是藉此,他才讓高子吟今天晚上去橡樹別苑住的。
高子吟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六點便一起離開了,在一家西餐廳,江延成請高子吟吃了飯。
又逛了逛街,碰到了lv的店,江延成給高子吟買了一個錢包,放在包裏,不顯眼,之後,兩個人便回了橡樹別苑了。
剛進門,江延成還是和上次一樣,把高子吟抵在牆上就開始吻,舌的蠱惑,讓高子吟心跳特別快,終於吻完了,高子吟開始打量江延成的這棟房子。
挺豪華的,但是豪華得特別接地氣。
“這裏你日常的入住率高嗎?”高子吟脫了自己的外套和圍巾,着這棟房子。
“不高,幾乎不來。”江延成回答。
確切地說,是因爲高子吟,他才住到這所房子來的。
半晌,高子吟才“哦”了一聲,心想,終究是他的“外室”,他不讓她去他家。
兩個人又一起了會兒電視,高子吟怎麼都覺得彆扭,便去洗澡了。
在浴室,高子吟到好多的男性化妝品,包括洗髮水,沐浴露,幾乎沒有她能用的。
她在洗澡間裏問了一句,“江——”
說實話,她不知道該叫他什麼。
江延成正在外面刮鬍子,知道她在叫他,便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