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數人的年輕武者盤坐其上,帶有異樣的目光,看着站立在船頭的少年。
幽深的沼澤內,雲霧繚繞,陰深潮溼,一顆顆粗壯不一的樹木,青苔橫生,其根部穩紮在沼澤湖底,佇立在湖面上。
也有幾處殘破的枯樹,枝丫斷裂,垂落下來。湖面上漂浮着一片片枯葉,阻隔水下的視線,湖水渾濁不清。
即便是修行的武者,也只能觀察到水上方圓數丈以內的事物。
“少主今日之行到與往日不同,此行這麼久,竟然沒有遇到一頭妖獸襲擊。”一位凝元境九重的中年武者口中低語道,眼神流露出驚疑之色。
“是啊!本來我們還打算在遇到突襲時擋在少主前面,沒想到從進來到現在竟沒遇到一頭妖獸,當真奇怪!”另一位修爲不弱的中年武者跟着小聲說道。
“這地方我曾來過,水底下妖獸橫行,按理說這次應該有妖獸攻擊我們纔是。”
……
衆人小聲細語的說着,打發一些時間。
“咳咳,都嘀咕什麼,此地危機四伏,提高警惕,保護少主。”先前開口的凝元境九重武者沉聲喝道。
而先前開口的中年武者正是護送古天的護衛頭領,古羽。
沼澤內危機重重,連他們也不敢輕易涉足,當前保護少主的安全最爲重要。
而屹立在船頭的少年正是古天,青澀的臉龐,流露出別樣的鎮定,目光有些奇異的觀看四方。
古天還是頭一回來到兇獸沼澤,以前出來遊玩時,他也就佇立在沼澤之外,感受着沼澤陰森的氣息,不敢深入涉險。
“武靈,你說這沼澤深處倒有哪些奇珍異獸?”古天心中默唸道,眼神流露出激動之色。
“奇珍異獸?就憑你目前的實力,一樣也消受不起。”冰冷的聲音悠然響起,聲音一頓,接着說道:“要不是我釋放了點威壓,你們分分鐘就得遇襲一次,更別說什麼機遇了,你所聽說的小道消息,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呃……”古天面色有些尷尬,碰了下鼻尖,“哈哈~”打了個哈哈。
“唉!”輕嘆一口氣,古天眉頭皺起,眼神認真的打量了下湖面,表情有些凝重。
說不定就有一頭實力強橫的妖獸潛伏在船下,緊緊的盯視着緩緩前行的靈船,不敢肆意妄爲。
“那你說的修煉寶地是啥?我能用嗎?”古天神色一動,有些激動的問道。這兇獸沼澤可是武靈挑選的,還說有什麼修煉寶地,要不然他打死也不來這種地方。
“嘿嘿,這就迫不及待了?”武靈沒好笑的說道。
“呃……哈哈,那當然了,能夠增加實力誰會放棄。”古天打了個哈哈,手掌在胸中一握,神色一定的說道。
“哈哈,就你這小子。”武靈聲音一頓,接着說道:“唉~等到那了有你好受的。”
“倒低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奇珍異寶嗎?是不是我得到了就能實力大漲,隻手翻天?”古天激動的說道,心中早已展開無限幻想。
“呃……我不知道。”武靈話語堵塞,若是此時能夠看到他在裏面的樣子,定能看出那人性化的光團,臉龐有些抽搐。
他特別想來一句:“你以爲機緣是啥啊?隨便來一個都能一飛沖天啊?什麼時候堪比路邊的大白菜了!”
武靈當即不再言語,切斷了和古天的心靈感應。
“喂!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也不吱聲啊!”古天幻想了好一會才發現腦海裏寂靜一片,一點回音也沒有。
“唉~”古天隨即收回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轉而神情嚴肅的看相前方,眼神深處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船上盤坐着十數個人影,黑色的衣袍將身上裹得嚴嚴實實,隔絕了神念,讓人看不清真容。
“頭兒,我們距離那小子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一切都在我們的追蹤範圍之內。”一位手中端詳着八卦羅盤的黑袍武者小聲說道。
“繼續跟隨,不過一個毫無修煉天賦的廢物罷了,我只手便可滅他。”一位渾身散發着陰邪的男子隨意的說道。
此人正是這隊武者的領頭者,坐立於船頭,身後還坐着一位黑袍武者,透過外表清晰可見的輪廓可以看出是位女性。
“到時你牽住古羽,剩下的交給我,等我廢掉了那個廢物再來幫你。”領頭的黑袍武者略微側頭,對着身後的人說道。
“頭兒儘管放心,拖住他一時半會不成問題。”一道嫵媚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夾雜着誘人的音色,讓人心中的慾火都情不自禁的躁動了起來。只是船上在做的武者並沒有流露出垂涎之色,反而多了一絲尊敬。
“好,等我們完成了這項任務,拿到修煉資源後,實力便可在進一步。到時那個古羽便不再是我對手。”坐立於船頭的領頭者,冷漠的說着。
畫面一轉,一座荒涼的小島之上渺無人煙。此時正有一條帶有靈性波動的小船停靠在岸邊。
“快到了,你只需要按照我給的路線一路前行便可,不能偏離。”一道空靈的聲音在古天腦海中響起,緊接着一副詳細的路線圖出現在古天視野之中,只是其他人察覺不到。
“跟我來,不要走錯一步。”古天神色一正,轉頭吩咐道。
“是!”身後的護衛低聲喝道。
“走!”古天右手一擡,隨即走在前面,順着武靈所給的路線前行,眼神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古天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岸邊,朝着小島深處行去。
古天一行人消失沒過片刻,便有另一對人馬出現在岸邊。
“就是這座小島嗎?”站在前面的領頭者問道。
“頭兒,就在這座島上,向島內走去了。”拿着八卦羅盤的武者說道。
“我們走!”一行身穿黑袍的武者轉眼便消失在樹叢中。
此時這座島嶼內,兩對人馬保持一定的距離在樹叢中穿梭。只是境遇大不相同。
“我艹%&&…這都是些什麼玩意?”一位身穿黑袍的暴躁武者正被一條樹蔓纏住,當即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把長劍揮了過去。
“哧!”樹蔓一揮兩段,流出惡臭的液體,腐蝕周圍的灌木叢。
“哎呦!”又有一位武者叫喊一聲便掉進枯葉堆裏。
“快來幫我!好像有什麼東西絆住腳了。”那位陷入草堆的武者呼喚道。
此時衆人才回過頭看向走在後面的同伴,一位與他相近的同伴立即走了過去。
“唰!”
“唰!”
然而不待衆人反應,當另一位同伴趕過去時,草堆裏突兀的出現兩條粗壯的觸手,當即將兩人牢牢纏住。
“咻!”
“咻!”
兩把隱匿的紅色繡刀飛快的穿過那伸出來的觸手,“呲”的切斷成兩節。
那位趕去營救的同伴隨即一躍,跳了出來。
“走,別管他了。”領頭的武者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一聲悽慘的尖叫陡然響起,那位陷入草堆的武者瞬間消失在草堆中。
“噗嗤!”鮮血從洞中飛濺了出來。
“是!”衆人當即不再停留,加快腳步繼續前行。
而那位跳出來的武者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還在跳動的觸手,以及洞口的鮮血,當即不敢停留,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