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調侃,說這種學生不知道會被哪個倒黴老師攤上。我很自信地說,學校是按成績分班的,而我是重點班的班主任,肯定不會遇到他們。
萬萬沒想到,學校確實是按成績分班,而我還真就遇到了。這個武修,還沒見面呢,就先給了我兩個驚喜——分班給了我一個驚喜,現在剛開學又給了我一個驚喜。呵呵!突然有點期待看到他。
對了小雨,我之前接到老師電話,讓我好好照顧你。你可千萬要離那些不良學生遠點,要給老師爭氣……”
武修這才知道,原來新班主任王存孝居然是洛詩雨父親洛崢的學生。
王存孝最後讓洛詩雨轉告武修,讓武修的家長給他打個電話就可以准假。畢竟是剛開學,有些流程還是要走。
按照一中的規定,學生住院請病假必須由家長親自去學校。可由於武修的父母在外地沒辦法過來,王存孝便只是讓武修的父母給他打個電話說明情況,最後叮囑讓武修記得來學校後第一件事是趕緊交學費。
武修連家長都花錢從校外“請”過,打電話對他來說更是小兒科。他趁外出買菸的時候,給商店老闆發了根菸,讓老闆假裝自己的父親,給王存孝打了個電話,然後武修的假就被批准了。
到底是年輕,體質好,恢復快,武修第二天下午就生龍活虎了。
原本醫生建議讓武修多住院觀察幾天,但武修是真不想再聞醫院那些醫藥水的味道,加上明天要去學校,他便在天黑之前出院了。
按照一中的報道流程,上午報道完,下午領書打掃衛生,晚上還要上晚自習。
可今晚哥幾個要爲慶祝武修出院喝一頓,站在飯店門口,武修看着哥幾個,鬱悶道:“昨晚不是剛喝完?”
“那是慶祝哥幾個聚首。”
郝運來笑道:“你要覺得不夠,咱明晚還可以再來一次‘慶祝順利開學’,反正是你買單。”
“——你還是人嗎?”
“哎呀!你是拿過工資的人嘛!”
看到郝運來又是一副賤賤的表情,武修瞬間鬱悶了。
“行了,今晚要喫好喝好。”
江天笑道:“爲了這頓飯,哥幾個中午都留着肚子。而且我和鵬哥還專門請了假,不像你們兩個,曠課都沒事,太幸福了。”
郝運來委屈道:“我倒想請假,可你們知道我老班怎麼說的嗎?他居然說什麼‘我知道你們都不怎麼喜歡學習,咱先不說別的,關於曠課請假方面,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只要你們別被學校逮住,無所謂。可逮住的話,不好意思,要麼叫家長,要麼再別來了。’媽的,很明顯是看不起我們班啊!本來我還想在新學期燃燒我這顆學霸的心,可這老班直接一盆水給我澆滅了。”
“就你這樣的還有學霸心?你就別糟蹋學霸了。”馮飛一臉鄙夷地說道。
“你……我說了,不許再拿我答案抄串行一事調侃我。”
“哎呀!不好意思眯眼飛,我忘了?”
郝運來得意地補充道:“你咬我啊?”
看到郝運來一副要跑的樣子,馮飛知道追不上他,咬牙切齒道:“老子虎毒不食子。”
話雖如此,馮飛卻在郝運來放鬆警惕的時候,越過中間的鄭鵬,直接撲向郝運來。
“臥槽,眯眼飛,你玩陰的……啊……”
“媽的,賤人來……草,你又咬我……”
武修和江天、鄭鵬三個人很默契地看着熱鬧,就跟不認識這兩個人似的。
“你們要的飯菜打包好了。”
聽到飯店老闆的喊聲,武修三人趕緊帶上飯菜,到路邊坐了輛出租車回家了。
“臥槽!他們跑了。”
郝運來和馮飛頓了下,馮飛大聲喊道:“喂!等等我們”……
鄭鵬家,客廳。
哥幾個圍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几上是他們從飯店裏買回來的飯菜,邊上是兩瓶白酒和三箱啤酒。
其實原本馮飛想直接在飯店喫,郝運來急忙阻止道“昨晚在飯店喫過,沒意思,今晚換個感覺。”
“家裏能有什麼感覺?”
“起碼你可以放肆地喝,也不用擔心你喝多又去撞牆。畢竟把你撞傷倒沒什麼,把人家飯店的牆撞壞是要賠錢的。”
當然,郝運來話音剛落,他和馮飛便又是一場速度與力量的較量。
郝運來所說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確實在家裏可以無所顧忌地喝,即使喝多也能直接躺下睡覺。而人家飯店晚上還要關門,萬一他們還沒喝盡興呢?而且他們也擔心馮飛喝多又去撞人家牆。
儘管馮飛這次沒有失戀,可凡事無絕對。
在買酒的時候,武修還專門強調自己不能多喝。郝運來卻很大方地表示:“趁剛開學還有錢,咱們先把東西買好儲存着。以後萬一沒錢,咱們可以照樣有酒喝。”
武修瞬間有些鬱悶,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將這次暑假得來的錢全拿出來。
哥幾個一頓胡吃海喝,都挺高興的。武修雖然之前說過自己身體不適不能喝,可想到昨晚只顧着喫,今晚準備豁出去陪哥幾個。
只是他剛喝沒多少,就感覺腦袋很疼,很難受,最終只能以水代酒。
喫完飯,躺回自己牀上,武修再一次感覺到親切、舒適。
由於白天睡了一天,武修晚上睡不着,又習慣性開始胡思亂想。
其實工作那會,武修有時都忘了自己還是個學生。他下班躺在牀上時,甚至會想,自己以後是不是就這樣了?
往往也只有想到這一點時,當再一次想起自己的學生身份後,他會突然很開心。與那個生活相比,學校簡直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