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羣山起起伏伏,如同數條大龍盤踞,圍繞着中間的一處雄偉地界,一眼看不到盡頭。
在這羣山之外,一處草亭之內。
一個身披袈裟,一臉笑容的和尚,一動不動,似乎站立良久。
和尚面孔年輕,一雙眼睛卻流露滄桑,讓人無法判斷其具體年齡。
細雨淋漓而下,嘩啦啦作響,漸漸增大,很快在地表形成一個又一個小水窪,卷着滿地落葉,到處飄動。
雨水之下,和尚依然一臉笑容,靜望亭外。
亭子北部,一處不大荒丘,忽然地表聳動,一塊泥土被掀開,從裏面鑽出了一個身軀矮瘦,不足一米五的醜陋人影。
這人影一臉怪笑,左手提着一盞綠色燈籠,右手抓着一把鐵鏟。
“亂了,亂了,這下要徹底亂了,嘎嘎嘎”
忽然,醜陋人影臉色一動,注意到了草亭內的和尚,嘎嘎笑道:“你這賊禿數千年前沒現過世了,居然連你也出現了,這下更好玩了,嘎嘎嘎”
“阿彌託佛,貧僧從苦海來,到苦海去,哪裏有苦海,哪裏就會有貧僧,施主,貧僧觀你在苦海沉淪已久,何不放下負擔,侍奉我佛”
和尚笑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
那醜陋人影笑罵道:“你這賊禿少在我面前賣弄你的歪理邪說,這麼多年來被你渡過的人全都成魔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你來這裏做什麼是想等什麼人吧”
“阿彌託佛,佛曰一切隨緣,一切隨定”
和尚笑道。
醜陋人影嘎嘎怪笑,從土坑裏爬起,拎着燈籠和鐵鏟,一瘸一拐,走向了草亭。
遠處,人影浮現。
一條高瘦人影,肩背寬闊,身後負了三把長劍,一口漆黑,一口赤紅,一口碧綠,從雨幕走來,朦朧閃爍,快到極致。
在這道人影走來之時,南方,同樣有一道人影行來,速度極快,如同血色殘虹,一身寬袖大袍,血衣血發。
除此之外,北部也有人影出現,身穿黑袍,繚繞陰氣,隱約還有厲鬼伴隨,從雨幕而來,聲音刺耳,將空間都給染的發暗。
忽然,南方的血袍人影,北方的黑袍人影在接近草亭時,全都腳步一頓,眸子眯起,向着前方看去。
他們先是看向了那揹負三把長劍的高瘦人影,隨後又看向了草亭之內的另外二人,臉色陰晴不定。
“陰陽掘墓者,苦海渡魔人”
南方的血袍人影語氣冷漠。
他正是那晚出現在斷魂林的血海宗副宗主血厲。
北方的黑袍人影則是眼神掃了掃,露出絲絲詭異笑容。
“各位齊聚於此,還真是緣分,看來都是爲了那件事而來的”
黑袍人影笑道。
血厲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天鬼門也要出世了嗎”
“嘿嘿”
那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天地間,寒風驟急,雨幕加大。
地面上嘩啦啦作響,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氣泡。
揹負三把長劍的三王沈青鋒氣息模糊,已經出現在了草亭之內。
“阿彌託佛,善哉善哉”
旁邊的掘墓師也是嘎嘎怪笑,目光掃了掃沈青鋒,又掃了掃外面二人,笑道:“你這賊禿還說是沒有目的,這麼多人匯聚於此,怕是全都被你算計而來”
“佛曰一切隨緣,一切隨定,凡在這裏得遇貧僧者,都是命中註定,將來定要服下三日不死丹”
那和尚一臉笑容,手掌攤開,出現三粒黑色丹丸,被神祕之力包裹,向着三王沈青鋒和亭外二人激射而去。
三人眼神一凝,並未拒絕,一把抓住丹藥。
三王沈青鋒深深看了一眼手中丹藥,開口道:“我想知道哪裏先亂”
掘墓師嘎嘎怪笑,道:“你問他這個問題,還不如問我,他一定會回答佛曰不可說不可說,這臭和尚除了會忽悠,就是殺人”
三王沈青鋒眼神一沉,看向掘墓師,道:“大師可有高見”
“高見倒沒有,低見倒有一個,我剛剛挖開去看過了,六王身死,風水格局已破,中南區域將率先大亂,下方被你們壓制多年的神靈怨氣,馬上就要反噬了,嘿嘿,牽一髮動全身,神靈怨氣一泄,其他格局都要大亂”
掘墓師笑道。
三王沈青鋒眼神深邃,道:“中南區域,隕神域”
“嘎嘎嘎”
掘墓師怪笑不已
三王沈青鋒瞬間皺緊眉頭。
亭外二人也都是陷入思索。
隕神域
這地方可不同一般。
黑袍人影很快冷笑一聲,道:“無上古朝已經維持的時間太久了,壓制各方喘不過氣來,早就該崩離了,相對無上古朝,我更加好奇太古玉璧的事,兩位前輩應該多少知道些吧”
“嘎嘎嘎,知道倒是知道,就怕你沒命去取。”
掘墓師再次怪笑了起來。
“阿彌託佛。”
那和尚也是一臉笑容,高深莫測。
“敢請前輩指點”
黑袍人影說道。
一側的血厲也是將目光看向了二人。
“用不了着急,消息馬上就會傳遍天下,你想知道依然要去隕神域”
掘墓師嘎嘎怪笑起來。
黑袍人影和血厲皆是眼神一眯。
又是隕神域
這地方到底藏了什麼機密
風水格局率先破碎之地,同時太古玉璧居然也在那裏出現
幾人心頭皆是翻滾起來。
黑色大平原,地廣人稀,一望無數裏。
高空看去,七大核心古城,一處比一處神祕。
一絲絲詭異之氣從地底浮現,無聲無息,擴散四野。
這些詭異之氣如似擁有生命,專門挑些骯髒之地涌動而去
一些死去多時的屍骨,忽然輕輕蠕動,好似復活一般。
時間緩慢。
通天教。
聖土空間。
齊雲已經順利將所有藥材都帶了進來,連續過了兩天,複製加熬煉,足足弄了數萬份辟穀丹出來,不過他的辟穀丹也不能稱爲辟穀丹,因爲並非丹藥形態的,而是熬成了藥液,一碗又一碗,和那些聖藥一樣。
歸根結底,還是屬於他不會煉丹,只能當成藥材來熬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