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鎮與西越最爲相近,這裏魚龍混雜,是打探消息最爲隱祕之地。
此刻,他們已經到了雲水鎮的雲興鏢局,只因那裏的大當家林越是簡南的摯友。
簡南見林越站在門口,心下一陣過意不去,他們還勞煩他親自到門口迎接
他上前道“林大哥,別來無恙啊。”
林越見到許久未見的摯友,心下也一陣痛快,“你這人,如此客氣作甚,大家快請進,酒都備好了,我們等等可要好好聊聊。”
簡老二聽有就喝,興致一下子被提了上來,“那敢情好,林大哥,你果然懂我們哥幾個”
一陣熱絡之後,幾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鏢局。
在鏢局附近,一個隱匿在暗處的人見狀與他的同伴遞去了一個眼神。
西越四王爺越北安府內,凌桑是一名在書房伺候的婢女。
這日,她往書房送茶,無意中聽到了越北安與他下屬的對話。
“王爺,據前線回報,徵北將軍的部下樑藺此次突襲江州失了利。”
越北安聽了微微皺起了眉,三哥行事向來便有些魯莽,之前三哥請命去攻打臨州時,他便有些反對,擴大疆土縱然是好事,可自從昔日與東黎國征戰賦稅下來,苦的還是百姓,更何況,那祁懷瑾和風蕭也不是好相與的
“三哥如今有何動作?”
那屬下道“徵北王爺打算籠絡那雲水鎮的雲興鏢局。”
越北安又問“臨州軍營的細作如何說?”
“祁懷瑾已經到了臨州軍營,與那風蕭整整密謀了一夜,是何內容,還未可知。”
凌桑聽到越北安提及風蕭二字,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絲自信來,從她進將府開始,好像就沒有發現有他做不到的事。
越北安眼神一瞥,看見門外站了一個人,他生出一絲懷疑道“門外是何人?”
凌桑聽了穩住心神,她端着茶,裝作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進去道“是是奴婢”
越北安見她低着頭,不經意道“擡起頭來。”
凌桑一臉驚恐地擡起頭,在觸及他的視線後又忍不住縮了回去。
越北安見她面生,問道“你是新來的?”
凌桑索性大起膽子回道“是奴婢見王爺在議事,便不敢打擾”
越北安像是相信了她的話,“把茶放下出去吧,對了,讓廚房準備午膳。”
凌桑聽了忙放下茶,輕聲退了出去。
越北安看着那門道“去查查那婢女。”
這個時候,謹慎一點準是好的
凌桑一邊走向廚房,一邊想道這越北安肯定懷疑上自己了,不過他也不能查到什麼,不過,以後還是再謹慎一些爲好。
傍晚,阡音和祁懷瑾到了鎮上。
阡音見祁懷瑾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從中傳出一個人的聲音“在下何人?”
祁懷瑾答道“匿華而已。”
聽見他的回答,裏面的人將門栓打開,他向他施了一禮道“貴客請進。”
那人走在前面爲他引路,祁懷瑾向他問道“簡南一行人是否已經在此?”
他恭敬道“他們正午便到了鏢局,如今還在與我們大當家喝酒談事。”
祁懷瑾點了點頭,倒是與他估摸的差不多。
還未到正廳,便見林越一行人齊齊在外面恭迎道“在下參見殿下。”
祁懷瑾道“大家無需拘謹,都進去吧。”
簡老二見他身後的阡音,頓時咦了一下,這小兄弟怎麼會跟在殿下身後?
阡音見他在看自己,便向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祁懷瑾入座之後,見阡音站在他身後,便指着他旁邊的位置道“坐這裏。”
聽到這話,她硬着頭皮坐了下去。
林越打量了眼阡音,向祁懷瑾問道“殿下,不知這位是?”
祁懷瑾道“風蕭將軍的侍衛,如今暫且跟着我。”
簡南和簡老二聽了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兄弟是風蕭將軍的部下,怪不得當時要如此急地趕往臨州。
寒暄了一番後,幾人切入正題。
林越道“殿下,果然不出您所料,那西越果然派了人在暗處盯着我們。”
簡南如今有些疑惑道“殿下,那西越不盯着朝廷,爲何要盯着鏢局?”
阡音心想道雲興鏢局人數衆多,是個隱匿等待時機的好法子。
祁懷瑾回答的與她心中所想的倒是分毫不差。
林越聽了道“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將計就計,這樣一來,他們的人有我們監視,也成不了多少氣候”
祁懷瑾正是這個意思。
簡老二突然插了句話道“可他們爲何還沒有找上門來”
阡音又想道只因他們還在觀望,不敢貿然前來。
“他們還未行動,便是因爲他們不確定雲興鏢局是否能爲他們所用。”
祁懷瑾說完又繼續道“所以,要設法引蛇出洞。”
林越思索了半天,道“殿下,我倒是有一記,不過還得要殿下出面。”
幾人一合計,又商議到很晚。
阡音昨晚站了一宿,又一路奔波,現下終於有了些倦意
她強撐着睡意,卻一點點地倒在了桌子上。
祁懷瑾見狀不經意地勾了勾脣,這兩天見她始終繃着弦,估計也累着了。
下意識地,他壓低了聲音,就讓她好好睡一會兒吧,像他這樣體恤下屬的主子可真是不多了
。